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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颖]展现这里厚重的农耕文化

[ 陈颖]展现这里厚重的农耕文化

2014年03月03日05:13  亚心网


  展现这里厚重的农耕文化

  ——访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群众文化研究馆馆员许学诚

  亚心网讯(记者 陈颖)黄色的封面,是土地的颜色,厚重、简洁。密集的文字,是从肥沃土地里长出的庄稼,无论什么时候打开,翻到哪一页,都让你有所收获。今年春节前,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群众文化研究馆馆员许学诚的《东天山汉族农耕社区文化人类学及文学人类学田野著述〈镇西〉》1—8卷全部出齐。

  在这套集书中,许学诚像一个耐心而细致的庄稼汉,事无巨细地把有关巴里坤的民间文化翻了个底朝天,即使你从没有到过那里,也会被他文字里的巴里坤所吸引。

  苦难的命运,暗赠厚礼

  记者: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巴里坤民间文化的?

  许学诚:我出生在巴里坤县一个有十代移民家族史的家庭,自幼丧母,被奶奶一手带大。我奶奶虽然不识字,却会讲故事、说俗语、唱歌谣,还精通民间的各种风俗。我奶奶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位老师,她用巴里坤那片大地上丰厚的民间文化喂养着我长大。

  我初中毕业后,回村种地。失去继续求学的机会,我曾一度痛苦迷茫。但上天没有亏待我,命运在看似不好的环境中,给我暗藏了精美绝伦的厚礼——许多年后,我才意识到,我那时候所经历的正是文化人类学田野作业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那时,刚刚兴起的人民公社大集体,打破了小农阻隔。一个生产队几十人、上百人生活在一起,劳动在一起,大家无话不说。单从籍贯说,我们那个三百多人口的生产队就有本地人、江苏人、河南人、四川人、东北人、甘肃人、青海人、陕西人和河北人。十年的朝夕相处,十年的耳濡目染,这是何等货真价实的文化熏陶!我融入这民间文化大交流的环境中,为日后的研究积蓄了很多珍贵的资料。

  当年那些老人们的讲述,延伸到了文化人类学视野中的民国时期,甚至已经远去的清末。而从清末到整个民国正是我国传统农耕文化完整存在的最后时期,这就为我日后从事人类学中华农耕文化研究及文学人类学研究奠定了基础。这期间,我记了十多本笔记。文革中,因怕招祸我把这些笔记付之一炬,但其精髓已渗入我的血液,被我铭记在心了。

  多年的积累,点石成金

  记者:这些年中,您写下了这么多的文字,支撑你的是什么?

  许学诚:我是个农家弟子,多年的积累让我拥有了大量珍贵的一手资料,但如何让这些积累成为文字留存于世,却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幸运的是,走到县上的文化工作岗位后,我接触到了文化人类学这门可以使传统民俗学乘风借力的新兴人文学科,它魔幻般地将我多年的积累点石成金。

  当年,我参与了以县为单位开展的全国民间文学集成工作。理论与实践融合,个人志愿与国家意志融合,在我看来,这实在是妙不可言的学术境界。充实的田野调查,资料的整理和核实,深入的研究与思考……应该说,支撑我写下这么多文字的力量是我对巴里坤这片大地的爱,是我对中华农耕文化的痴迷。

  几年前,我的老伴和孩子就搬到哈密市去了,可我不愿意走,即使是退休后,我仍然选择一个人住在巴里坤县,只在过年过节时回哈密市和家人团聚一下,其余的时间,我都在巴里坤,完成着与这片土地有关的文字。

  事业的主张,愉悦身心

  记者:现在,这八卷书全部出来了,您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许学诚:不会,前年岁末,我在刚刚完成《镇西》第八卷的定稿之后,就接受了县上的安排,带领几个年轻同事,深入民间,挨乡镇、挨村组,选户选人进行民间文化大普查,采访了近千人次。我一边采访一边研究、写作,由我主编的四辑本《巴里坤民间文学集成》大约今年夏天就可与读者见面。

  应该说,我以前和现在所做的都是我乐意做的事情,更是我乐意做好的事情。我从来不熬夜,也不主张整天干活。我每天像一个农民一样,清早起来就去上工了,却不像农民那样日没而息。我只干到中午就收工。下午,除了采访、聊天,我还会弹上一曲三弦,吹上一曲竹笛,用古老的民间乐器回味我所痴迷的农耕文化。

  (原标题:展现这里厚重的农耕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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