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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汇】“身体转向”读书报告

【读书汇】“身体转向”读书报告

《身体转向》一文,主要梳理了西方话语体系中,“身体”的发展史——从被无视,到被压抑,再到发现、解放。读这篇文章,我个人更多地是知识的获得,对西方的“身体”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同时也联系到了我们中国的“身体”。中西方的传统身体观当然不同,正如老师在课堂上提到的,中国人提到“身体”时,并不单纯指作为物质存在的肉体,更多是一种“有心的”身体,也正如the mindful body提到的那样,这从我们很多关于“身体”的构词中,就能很明显的发现:身体力行,安身立命,反躬自省(躬,有身体的意思)等等,在中国的语境中,身体几乎未与认知分开过。就如the mindful body里提到的一样,中国古代的世界观甚至也是与人对自身的认识紧密结合的。“阴阳”,既代表乾坤天地,它同时还代表着男女。从某种程度来说,在中国,身体可以被理解为宇宙洪荒的发端,而且身体还是宇宙的有机构成。所以想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现在接受着西方式的教育,被灌输的是“二元论”思想(也包括进还原论和实证论),但同时在我们平时的生活中,我们当然逃不开自己的文化背景,而我们的文化传统又是与我们所受的教育截然不同的。就我个人来说,这种矛盾带给我的困惑很大,不仅是学术,也就人生观、价值观来说。如果我身边的人有什么心理上的“不适”的话,我们多半会说让他好好休息,或者去医院看看;但如果身边的人遇到或者讲述一些“灵异”的事时,我们多半又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最后还是会选择宁可信其有。这也就是我在看到th mindful body里说,人可以有很多自我时(我觉得可以理解为我们中国的三魂七魄)觉得很颠覆自己以前的“科学”认识。所以,我觉得以后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也可以关注这两种不同的“认识论”如何具体地反映在我们的日常生活行为心理中,又是如何“对立统一”地和谐相处下来的。
      紧接着要说的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从《身体问题:社会理论的新近发展》中收获比较大的。在考虑杨老师的田野作业的时候,我想选择北京胡同里的公共厕所来作为田野点,是从身体的角度考虑。但我一直在纠结是从现象学那里来观察描述当地居民的身体经验,比如这个公共厕所在早晚“高峰”时的使用情况,当地居民的身体和心理反应,或者说在公共厕所的这个变迁中(08年奥运会之前还是那种很差的厕所,后来为了奥运会的北京形象,厕所普遍升级)对人们身体反应可能带来的变化,及人们如何适应公共厕所的变迁;还是福柯那派,将重点放在公共厕所这个“政治话语”,及给当地百姓生活方式、思维方式等等可能带来的影响。后来我发现问题的关键在于,不是我以哪一派作为“问题意识”,而是两个方向我都不甚了解,我甚至不知道我关注的问题到底是哪一派的。看到《身体问题》里面,作者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我们应该鼓励这样的研究:它既面向活生生的身体观点,也面向客观在场的身体话语。身体的混乱就要求有这样一种语言,我们借助它既可以描述这种混乱也可以体验这种混乱。"我忽然就豁然开朗,我又犯了“二元对立”的毛病,为什么一定要把身体再次割裂为“存在”的身体和“权力”的身体呢?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具体关注公共厕所的哪些点,但起码我已经部分地纠正了自己“认识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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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蓝蓝

《编者前言》从西方文化史的角度,更确切地说,是哲学史梳理了西方世界对“身体”认识的发展变化。柏拉图言语之中充满对灵魂的赞美和对身体的鄙夷,新柏拉图主义者着重强调身体和灵魂的对立,笛卡尔将身体和心灵划分为两个不同的区域,“人被抽象为意识和精神,人的历史被抽象为意识和精神的历史”,尼采的“一切从身体出发”开始了“身体转向”,从尼采的粉丝,到最著名的尼采粉丝福柯,人文科学研究中进一步转向身体,再到梅洛庞蒂,在接下来的人类学、社会学研究中“身体”基本实现自己的“逆袭”。这篇文章读得很慢,是在补课。文中提到基督教的“禁欲”、“苦修”,那佛教和道教是如何看待和对待“身体”的呢?迫不及待想去看后面“东方心灵观”的书~
特纳的《身体问题:社会理论的新近发展》重点介绍了社会学领域各种理论。(理论积累太不行了,昨晚看完合上书后基本都忘掉了)。比较有启发的是特纳的最后一段话:我自己的策略是认识论实用主义。如果我们对社会表征,比如生殖器官的社会表征感兴趣,那么将身体看作是权力的表征就是有意义的。如果我们要关注的是断腿如何对身体形象产生影响,那么,保罗·谢尔德比福柯的研究更加妥帖。考虑到身体社会学在主流社会学中还是一个相对新的主题,那么过早地排斥我们在观念上的多样选择则是不合适的。正如若男自己所意识到的,在公厕研究中可以考虑特纳的建议。(我有一个疑问:08年的厕所重建升级能称之为“变迁”吗,这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质的变化吗?大小的改变会使功能有所变化?)
对若男的“关注这两种不同的“认识论”如何具体地反映在我们的日常生活行为心理中,又是如何“对立统一”地和谐相处下来的。”我觉得周一岳老师引用的一句“科学和宗教是可以手挽手并肩前进的”。或许,在普通民众眼中它们本来就相安无事,是政治家们、部分改革者在鼓吹强调这种对立。
燕姐的“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人是不是真的有多个灵魂”。我想说的是,身体和文化是互塑的。当以后你生病,求西医无果,而尝试叫魂时,在身体的这种实践中你自然会改变对“灵魂”的看法,当然,那时,你依然可以犹豫是否要相信它。
晓华的“因信邪教而绝食、跳河自杀”讨论,我认为当今宗教不再把将身体当作灵魂的障碍,而是把生命(身体是生命的载体和依托)当作“灵魂得救”的凭证和条件。当某种宗教重来生轻今世时,交出生命就是给你的“神”点香上供,没有比信徒本人更贵重的供奉物。邪教的教义太邪恶了。这时候,民俗或许是治新疆恐怖主义的一剂良药。
“我觉得这个世界太无聊了,到处都是钢筋水泥,所以搞得这些狐仙没处住了,所以她们就走了,就远离了人世。”我想,人的灵魂观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吧,即使住楼房了,哪怕移民月球,文化也不是立马就可以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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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春

本周的阅读资料都是理论梳理性质的,《身体转向》一文主要回溯了西方哲学中的身体观念,以尼采为分界点,之前主张灵肉二元论的柏拉图、笛卡尔、黑格尔等哲学家都将身体作为意识的对立面而贬低身体,包括之前基督教神学传统中的禁欲、苦修等要求都将身体当作灵魂的障碍,现在亦有,比如前天看到的湖北一对夫妇因信邪教而绝食、跳河自杀(包括之前因信邪教而自焚求灵魂升天国的种种)的新闻,对西方这种神学传统竟然依旧能有如此深厚的根基很是不解。我们的文化传统中灵肉二分的观念虽然并不明显,但“无欲则刚”等不也隐隐有种将欲望之身体当作灵魂之羁绊的色彩?还有佛家、道家中某些观念是不是都约略有些?对于灵魂与肉体的关系问题,从诸多民族的丧葬方式上对身体的处理可见一斑吧。之后从尼采高扬身体开始,后结构主义也对前面的意识哲学和理性主义进行了猛烈批评。最近在看吴飞关于自杀的研究,其《“唯一的哲学问题”——理解自杀札记之二》中追溯自杀的哲学根源中就将其与基督教联系起来,追溯出将信、望、爱的强调与保存身体的矛盾,谈及中国的自杀观念时,也提到了劝诫性质的“身体发肤,受诸父母”的身体观。觉得各种观念与身体之间的联系都是颇为紧密地。《the mindful body〉〉一文中对身体视角的梳理更是细致全面,文章旁征博引,不仅以生动的事例及文献引述理清了对身体概念的理解的三种视角:作为现象经验的个体的身体;作为自然、社会、文化等的象征的社会的身体;作为社会、政治控制的政治的身体,并转入近年来医学人类学中关注的对于情感和感觉得重视和研究。文章列举了很多西方哲学之外的诸如中国的道、易经、日本的文化模式、佛教等等的身体观念,个人性的身体(什么是真正的原因、人、自我和个人)、身体图景、社会性身体、身体政治、情感(三种身体的混合)等对三种视角定义下的身体,各比较有趣,也提到诸多涂而干、毛斯、福柯、道格拉斯、凯博文等的相关研究情况,比较有趣。
另一篇文章的内容与此差不多,只是具体的以身体社会学、身体哲学等分类及其作为分析性工具方法进行了梳理。梳理性的文献阅读资料,因为对于这些相关研究情况不了解,所以谈不出什么深刻的理解,只是觉得要赶紧读书补课,把这些经典著作好好学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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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木

这次的阅读,我觉得两篇中文比英文难,特别是《新近发展》这一篇,哲学知识不够用,好多书没看过,所以理解起来比较困难,看得也很慢。看完英语,中文文章就差不多又忘了……
其实我觉得可能在西方的知识构架中,要理解这个有心的身体是比较困难的,或者说也不是困难,更多的是,他们害怕承认。一开始是因为身体的隐形,但后来则可能是因为固执的视而不见。因为在他们的概念里,理性往往和身体是相对的,而科学知识建构起来的基础是不容主观性参与的。在笛卡尔如此根深蒂固的二元对立思想影响下,要他们承认一个有心的身体,就相当于把科学知识体系的根基动摇了。
不过在身体转向之后,身体开始越来越凸显出来。而且,这个身体还是有心的身体,在感情的桥梁作用下,身心被人体感觉到了一种融合。就像我们常常在宗教仪式活动中感受到的那样。通常我们都无法解释这种感觉,就像我们上次在范庄看香、算命的经历一样,当大家都虔诚地下跪,祈祷,那种神圣的空间和气氛中,不自觉地就会在神像面前产生一种信仰感。这是集体的力量。回到学校,我们常常怀疑自己,那时候从事的是不是所谓的迷信活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太多,可是不求解释又难免不甘心。我想,科学的认知体系和信仰世界的认知体系真的是非常不一样的。这中间的桥梁,应该就只能是有心的身体了,但是这太容易引起自身思维的混乱了。就像,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人是不是真的有多个灵魂。但是我奶奶肯定信,身体不好的时候,如果是虚病,她就会祭个祖,然后唤自己的魂回来。她说,她掉了一个魂。
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有三个身体,所谓的个人的身体、社会的身体还有身体政治,但这三者又是合而为一的。关于个人的身体,最重要的就是对病痛的关注,还好我们生活的时代医学已经不再那么是那么极端的身心二元论,我们都知道精神在身体的健康中是发挥很重要的作用的。就像我很久之前看到的帖子,讲述的是意志的力量。确实也有不乏因为乐观而治好疾病的人。而且,个人身体和社会身体是不可分割的。以前的人们会用自己的身体来体现周围的世界,但现在,我们和自己的环境总是被隔绝开,甚至于因为科技的发展,我们对距离不再那么敏感,甚至于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再那么敏感。此外,就像在身体政治中说的,当我们生病的时候,我们就会求助医生,但事实上医生并不能看出病的真正原因,也许我们只是因为对社会或自身的愤慨。但这种医学化确实已成为了我们生活的特征,并且对一有病就找医生习以为常。其实这也是社会对人的一种规训。
说道身体政治,忽然想到所谓的两性人或者变性人。事实上有的人就是身心“不和谐”的,身体和心灵对自己的性别认知是不一样的。而因为社会的眼光而自杀的人估计也不在少数。身与心在他们身上是分离的状态。这确实很难调和。因为人始终是社会的动物。在自我和社会两者的夹缝中,矛盾丛生。
虽然这篇英语看起来挺好懂,但好像总结起来就显得有些模糊。所以我只是选了几点说了一下。因为这三个身体很多方面是相互交叉的。在我的概念里,觉得身体政治也可以属于社会的身体。
最后我想提个问题,怎么研究民间信仰,因为我觉得我特别容易跳了进去出不来,如果我无法解释我看到的现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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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诺

苏格拉底以来,这种灵肉二元论就开始了。将他们的话总结出来就是:“肉体就是灵魂的羁绊”。灵魂永远是至高无上,肉体却夹杂着堕落。这使我想起马克思将人的属性划分为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这其实也是割裂了人的肉体与灵魂吧。
以文艺复兴为中间过渡,这就像是在一条中轴线上,中间是文艺复兴,在其前方是中世纪对身体的压制,在其后方是理性科学对身体的忽视。

中世纪                文艺复兴              17世纪后
压制                    释放                  忽视

其实在中国也能够找到这样的例子,在魏晋时期,当时的人都极重风骨,而这种风骨是自内而外的,其内在的气质是最重要的,当然,外表的美貌也是极受推崇的,但是过于妩媚就会遭人嬉笑。
尼采和福柯是身体转向的两个重要人物。一提起尼采,眼前会浮现一个高喊着“上帝死了”的火力全开的人物。他说他完完全全是人,身体是比陈旧的灵魂更令人惊异的思想。身体是一种生产性的力量。在福柯那里,他的身体是被动的消极的,为权力话语所塑造。他们给予灵肉二元论一个响亮的回应。
在特纳的《身体问题:社会理论的新近发展》中,他同样强调身体的重要性。这种二元论的深入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如今的课程设置,文理分科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么?联想到民俗学的转向,由关注民俗事象到关注民,这就是身体转向的一个影响。
文章中提到语言中有大量的含着身体的隐喻,所以梅洛庞蒂才会提出整个世界就是一个肉身。而这种身体与身份是离不开的,就想一个名字叫做baker的人和一个职业为baker的人,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第二个,他包含的内容更加丰富。
在《the mindful body》中有关中国阴阳理论的探讨,中国的五行说,金木水火土都是古人对于身体,自然界的认识和思考,牵一发而动全身。文中的三种身体:个人身体,社会身体以及身体政治其实是纠缠不清的,个人是不能脱离社会的,比如个人的身份问题,而政治又是在依据其需求塑造common people。

思想就是用来颠覆的!我们从混沌中将灵肉分离,迈出了一大步,现在要重新整合,脑壳有些不够用,这个弯很难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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