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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泉根先生的另一面

王泉根先生的另一面

中新网 2011年11月01日 18:09 来源:中华读书报

  王泉根先生的另一面

  安武林

  王泉根,字文源,号潜耕堂主。在他的两本煌煌新著《中国人姓名的奥秘》的勒口上读到这几句话,吃了一惊,好像才认识他似的。这当然不是什么隐私,但在中国儿童文学作家圈内和出版圈内,知道他字号的人估计寥寥无几。所以,就像做学术的考证一派的人发现了什么别人没有发现的考据一样,我颇有几分沾沾自喜的心理。

  先生是在我的作品研讨会上,悄悄把书塞给我的。人多,不够送。送了,别人未必喜欢。所以,王泉根先生于人于己思虑的很周全。他知道我酷爱读书,读的杂;爱收藏,不会把朋友的书偷偷卖掉;所以,慷慨地送我了。我现在对书有一种莫名的惧怕,一怕厚,无论是学术还是作品,二怕自己不喜欢。

  王泉根先生和我都是做儿童文学的,故很熟悉。他是我们圈内的学术权威,理论著作总有一种霸气。做学术人的霸气,一般都是靠着底气支撑的。如无底气,那霸气就成了虚浮之气,无论如何严谨,如何科学,都是苍白的。我对他的印象,终究带一个“武”字。此人有英武之气。一口的夹杂绍兴话还是重庆话的“普通话”,有时候会让人产生雾里看花的感觉。这是一种朦胧的美。不知道在什么书上看过,他从前是做过火车司机还是火车司炉,而且还插过队、当过兵,所以,每见他都要认真打量他一番,想从这个教授的身上找点儿铁路工人的豪情。这样的蛛丝马迹已经不大好找了,毕竟,为人师表,形象是这个职业的规范。

  有一次参加一个什么研讨会,他兴奋地对我说:“武林,最近我去你们家乡了。”我不大相信,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他从柳宗元、王之涣、王勃、卫夫人、关羽、张生、崔莺莺,一下子说到我们县的司马光。我不得不相信。他笑着说:“你们家乡人说,我们古有司马光,今有安武林。”这一次倒是真的开玩笑了。我相信他肯定是遇到我的什么熟人,把我的底细抖露给他了。我问他:“你参加什么会议去了?”他说:“关公文化研究,山西运城国际关公文化节。”我哈哈大笑,他也哈哈大笑。我觉得很有意思,很有趣,心里想着你搞儿童文学研究的和人家关公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怎么会参加这种会,而且你热情还蛮高。又想,家乡人恐怕是被他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的牌子唬住了吧?

  那是心理活动,倒没有向他流露过。后来,他又去过好几次,还是参加关公文化的会。他喜欢我们那里丰厚的文化积淀,喜欢我们那里的风土人情,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否则,他不可能一个劲儿往我们家乡跑。但有一个认识,我却对他说过,我比较喜欢他写的学术性的随笔,史料的钩沉,学人的激情,都是满满的,比他的那些大部头的儿童文学理论更能让我读得津津有味。后来,我在《中华读书报》上看到了他写姓氏文化研究的文章,大为震动。看来,他在搞儿童文学主业的同时,还经营了一块自留地。而这块自留地,还搞得有声有色。

  煌煌两本巨著,便是他的成果。《中国人姓名的奥秘——王泉根教授谈姓氏》《中国人姓名的奥秘——王泉根教授说名号》(当代中国出版社),可以视为姊妹篇。互为参照,互为补充,相得益彰。我们一直说名字不过是人的一个符号而已,世人大约是不愿意去劳心费神深究的,幸得先生两本巨著给我提供了便利,使我对姓氏文化这门学问有了一点粗浅的认识。

  王泉根先生的两本书,收放自如,把一个专门的研究写得妙趣盎然,形形色色的人都能读。这是了不起的本事。学问做得鲜活,既考证,追源流,引经据典,又富有现代气息。中国的、外国的文献资料,信手拈来,充实了自己的著作。他搭建自己学术的架构,是按照时间的经纬,逻辑的因果关系延续下来的。把人类学、文化学、符号学、历史学、语言学、民俗学、社会学等知识都得心应手加以运用,显示出了做学问的大气魄。但先生也是存了私心的,对“王”的姓氏是大大开发了一把,其得意之情跃然纸上。

  姓氏学里包含着丰富的学问,如不读,我是浑浑噩噩的。现在好像修家谱、重姓氏的风气又开始大盛了,从网络到民间,从理论到实践呼应的很密切。而我读了先生的著作,似乎,现在题写自己的名字,都沉重了许多,谨慎了许多;似乎,无数眼睛正焦虑和期待地盯着我,这一笔一划实在不敢轻率地落笔了。最后,似乎要啰嗦一句,我说先生是俗人,意指他搞儿童文学理论和评论,被众人所熟知而已,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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