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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群)临泾县在泾川(1)

(张怀群)临泾县在泾川(1)

(张怀群)临泾县在泾川(1)
--西汉临泾县和安定县,东汉安定郡、北魏泾州原创治所在泾川还是在镇原?

  
西汉临泾县和安定县,东汉安定郡、北魏泾州原创治所在泾川还是在镇原?至今还是一笔糊涂账。
是清朝的《镇原县志》把西汉临泾县、东汉及晋安定郡治所写在镇原西二里
明代《平凉府志》镇原:“汉临泾城,在今县东南五十里。” 
清朝《镇原县志》卷一《古迹》:“临泾故县,在县西二里,西汉县、东汉及晋安定郡即此。”
《大清一统志》卷二百九《泾州直隶州》古迹条:“临泾故城,在镇原县西二里,汉置,属安定郡。更始末,方望立前孺子刘婴为天子,居临泾。更始遣李松等击灭之。后汉移安定郡来治。建安十八年,曹操自长安围安定杨秋,以城降,即临泾城也。晋仍为郡治。后魏初,于郡置泾州。《魏书·地形志》,泾州治临泾城是也,后移州治平凉,又移治安定,而临泾县废。隋改治秋谷县。后复曰临泾。”
《大清一统志》:“临泾城,在县西二里。镇原县,本古临泾之地,历代诸志可考”。  
今人王仲荦《北周地理志》泾州条:“临泾,今甘肃镇原县东南五十里。”
2005年3月出版的《中国历史地名大辞典》:“临泾县,西汉置,属安定郡。治所在今甘肃镇原县东南五十里屯子镇。东汉为安定郡治。《后汉书•刘玄传》建武元年(25年),方望与安陵人弓林,‘乃于长安求得(定安公)婴,将至泾临居立之,聚党数千人,望为丞相,林为大司马。’东汉移安定郡治此。北魏后废。”
问题:清朝《镇原县志》说,西汉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至西晋(公元266年—公元316年)东晋(317年-420年)的534年之间,临泾县治所在今镇原县城西二里,东汉的安定郡治所也在今镇原县城西二里。《大清一统志》抄了淸朝《镇原县志》,也如此说。明朝《平凉府志》和今人王仲荦《北周地理志》说,汉临泾城在今镇原县东南五十里,没有说东汉、两晋的临泾县和安定郡治在何处。《中国历史地名大辞典》说,西汉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至西晋(公元266年—公元316年)东晋(317年-420年)的534年之间,临泾县治所在今镇原县东南五十里屯子镇,东汉的安定郡治所也在今镇原县东南五十里屯子镇。
综述,今镇原县城西二里、今镇原县东南五十里、今镇原县东南五十里屯子镇3个地方是西汉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至西晋(公元266年—公元316年)、东晋(317年-420年)的534年之间的临泾县治所,也是东汉至晋的安定郡治所。
原创临泾在泾川
祝世林:《泾州古城应是历史上早期的临泾城》(祝世林《平凉古代史考述》1997年1月)
张怀群:《北魏临泾古墓及墓志铭在泾川南塬发现,泾州古城应是历史上早期的临泾城》(张怀群《泾川与世界遗产:西王母圣地》中国文联出版社2002年11月)
张多勇:《历史时期临泾县地望变迁考察研究》《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9年第3期)

西汉安定县不在泾川

祝世林:以班彪《北征赋》为证据。“西汉定安定县在镇原境。”(《平凉古代史考述》)
张多勇:以班彪《北征赋》为证据,又现场考察、比较3座汉城遗址之后认为“镇原县开边乡张庄汉城遗址在镇原县西北23km位置,距安国镇油坊庄也较近,约50km(鸟距),当为西汉安定县遗址。” (《历史时期临泾县地望变迁考察研究》)
《辞海》:安定郡,“郡名。西汉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置。治所在高平(今宁夏固原)。辖境相当于今甘肃景泰、靖远、会宁、平凉、泾川、镇原及宁夏中宁、中卫、同心、固原等县地。东汉移治临泾(今甘肃镇原东南),东晋又移置安定(今甘肃泾川北),隋开皇初废。大业及唐天宝时又曾改泾州为安定郡,至德初改保定郡。”
《辞海》:“安定,古县名。汉置。治所在今甘肃泾川北,东汉废。十六国时复置。唐至德二年公元757年改名保定。十六国至隋,曾为安定郡治所。又先后为雍州及泾州治所。
《百度百科》:“西汉置,属安定郡。治所在今甘肃泾川县北五里水泉寺村。东汉废。东晋复置,为安定郡治。十六国时,先后为雍州及泾州治。唐至德元年(756)改名保定县。”
1982年10月出版的《中国历史地图集》将西汉、东汉临泾县,标于泾河支流——洪河河谷北岸,相当于今天甘肃镇原县曙光乡川口村遗址的对岸地方,将今天泾川县城所在地标注为安定县。
问题:今镇原县曙光乡川口村遗址的对岸地方、今镇原县开边乡张庄汉城遗址是西汉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至东汉(公元25年-220年)334年间安定县治所。

北魏泾州治所在镇原县上肖镇万俟沟圈

王荫槐先生认为:“今泾川县北30km的万俟沟圈遗址为北魏时的泾州治所” (王荫槐(《浅议泾州遗址与北南石窟寺的关系》《北石窟寺》甘肃文化出版社1999年)
问题:万俟沟圈遗址在镇原县上肖镇,胡太后父亲胡国珍墓在此。北魏时期万俟丑奴于高平自称天子,设置百官,年号神兽,是为神兽帝。孝昌元年(525)四月发生了当原(党原)之战,即北魏万俟丑奴与崔延伯之战,《魏书·崔延伯传》记:“延伯既破秦贼,乃与宝寅率众会于安定,甲卒十二万铁马八千,军威甚盛。丑奴营于泾州西北七十里党原城……(延伯)伐木造大牌,内以铁锁相连,使强兵负之而趋,号牌城,乃自泾州沿原北上。”今镇原县上肖镇与泾川县荔堡镇界的居民交错而居,因昔时本是一地,以私有耕地方位而在1949年之后登记为两县居民。古之临泾、泾州,今之泾川县、镇原县,纯粹分开你我也难。但北魏泾州治所原创地关系中国北魏历史的真实性,因为因北魏泾州治所原创地而载入中国正史的重大事件太多,其发生的条件不可轻视。

问题综合:西汉至北魏,今日泾川地面上或泾州故城内,既没有临泾县治所,也没有安定郡治所;既没有安定县治所,更没有泾州治所

综合上述问题:祝世林先生于1990年代、张多勇先生于2011年代研究西汉以来的临泾县城、东汉以来的安定郡治所北魏泾州原创治所在今泾州故城水泉寺。张怀群2000年代研究出版泾川境北魏临泾侯内史家墓和墓志铭,今泾川县北原、泾河川、南原以南皆古临泾县地成果。
除此,从上述问题的字面看,问题出自明清以来的地方志记载和今人的文字,结论很矛盾,即使肯定泾川有西汉临泾县、安定县,东汉安定郡、北魏泾州治所,又被另一个结论否定。结论也不是以在原地出土的刻有县名、治所名字样的金石等物质文本为刚性证据。也只交代了治所地,但无力交代各县县界,也无力交代历史大事件必需的原地、原路。如此,造成的书面事实是西汉至北魏的648年期间,今日泾川地面上或泾州故城内,既没有临泾县原创治所,也没有安定郡原创治所;既没有安定县原创治所,更没有北魏泾州原创治所,648年内的泾州故城水泉寺是乡野,泾川境大片国土属哪县辖属也未交代,泾川地域成了中国版图中无政府辖属的“黑地”,泾川成了独立王国、世外桃园。如果说临泾县、安定县是大县,辖今泾川县地,但现代以来却把安定临泾的王符、胡姓等名人籍贯、“天下胡姓出安定”品牌统统记在镇原名下,名人籍贯没商量。
但是,在水泉寺这个3000年“历史小村”和今日泾川地面上,却发生了载入中国史册的诸多大事,数十位皇帝来此或有缘;留下了刘玉林先生调查的商周至汉至明的泾州故城,故城内外留下了载入史册、天下有名的北魏王母宫石窟、北魏南石窟、敕赐北魏嵩显禅寺、北魏二碑,留下了汉代官印、铜器,数量可观的佛造像、佛像窖藏、北魏舍利石函等。北魏临泾侯内史家墓和墓志铭也在泾川发现。
各个结论,均有根据,写者无一信笔,艰辛或辛酸自知。但在大数据时代的今天,结果却是不能让时代满意的结果。特别是明朝《平凉府志》、清朝《镇原县志》(《大清一统志》抄《镇原县志》)写临泾在镇原,并非有郡县原创治所原地出土的刻有郡县名字的金石等刚性证据,也非当地全体人的共识和意志,或是写者一两个人的心愿,只有写者知。

临泾,因水为名

只要从地名学切入,把临泾县名诞生的一刹那,即把原创的朝代、原创的本义、原创的原因、原创的根据紧紧抓住不放,就足够了。这也只有临泾县诞生的那一瞬间、西汉那一位或若干位命名者知其初衷,命名之后不必再怀疑其原创时的特指性。正如人出生后有以出生地、出生处取名者,只有父母知道,以后走到天涯海角,一般不再更名,也不改原创名成因。地名中以山水、姓氏取名者很常见且通俗易懂。地名学与地理学、语言学、历史学有天然的、不可分割的联系。地名由语词构成,从词汇学、词源学、文字学的角度,对地名进行语词分析,临泾属于描写自然景观的、属于方位距离地理形态特征之类型(如海岸、河道、湖泊等)。地名是对具有特定方位、地域范围的地理实体赋予的专有名称。特定包括特定的主位、特定的范围、特定的时间,也就是特定的时空。
临泾,近泾河。泾州古城距泾河1里,临泾县诞生时因泾水而原创县名。西汉临泾县原创地因此在今甘肃泾川县。因为镇原县城距泾河140里许,临蒲河。屯子镇距泾河90里许。镇原曙光川口村距泾河80里许,在洪(横)河川。如此而已。
我们天天都在讲文化自信,我们要坚信西汉时的祖先至少不会比我们笨多少,至少熟悉汉字,知道汉字是表意文字,要坚信西汉时的祖先对汉字是敬畏的,对汉字本义、汉字组成之词的原义的运用能力是及格的,他们绝对深谙对汉字组成的名词的特指性、专用性、权威性是不可以讨论的,对安定郡每一个县的县名原创是严肃的,而不是苟且的。在立郡设县的第一时间的特定情况下,县名字义是直指、是特定的、唯一的,没有第二种解释。泾,当然指泾河。临,指近泾河。也非指邻泾州、泾川县域(如陜西因在河南省陕县以西而名),因为当时泾州、泾川建置还未问世。如果对临泾这两个汉字的本义和特指之义在两千多年以后还要讨论,诚如今人怀疑河南河北之河是否是黄河?湖南湖北之湖是否是洞庭湖?如果临泾县原创时在镇原,为何不依镇原县境的蒲河、茹河、洪(橫)河而原创为临蒲、临茹、临洪(橫)?如果是因为泾河入了《诗经》,全长455.1公里(蒲河全长204公里、茹河全长171公里、洪(橫)河全长187公里),名气从商周起就远远在蒲、茹、洪(橫)河之上而取泾,这要有西汉时的文献作证,否则也只能是猜测。这正如把古泾州和金朝起名的泾川县原创名如果定为蒲州、蒲川县、茹州、茹川县、洪州、洪川县一样,是很荒唐的。至于原创即隋以后的临泾在镇原,那是地名迁移,大家懂得。
对以泾水为州名、县名,史书有载:《通典》:“后魏太武帝置泾州,盖以泾水为名”。
《元和郡县志》载:“后魏太武帝神麃三年于此治泾州,因水为名”。
《元和郡县志》载:“保定县,上,郭下。本汉安定县地,今临泾县安定故城也……属安定郡,隋开皇三年罢郡,以县属泾州。至德二年改保定县。泾水在县东一里”。(注:因安史之乱厌恶安禄山之安而改安定为保定),唐代的保定县就在汉安定县地,汉临泾县在汉安定郡故城,汉安定郡故城就在唐保定县。泾水在唐保定县县东一里,这句“泾水在县东一里”,给原创临泾县城址划出了刚性界线,古今未变。
《太平寰宇记》:“《晋太康地志》云:安定郡领临泾、朝那、乌氏、鹑觚、阴密、西川六县,属雍州。及魏神麃三年于此置泾州,盖因水为名”。
我在《泾川文化遗产录》(中国文史出版社2011年6月)中撰文认为:临泾原创之意,无论如何分析都是临泾水之意,这种临水地名从古至今在中国存在的例子很多,世人皆知,如临汾临汾河,临澧临澧水,临漳临漳河,临汝临汝河,临沂临沂河,临武临武水,临沭临沭河,临湘临湘江,临洮临洮河,临夏临大夏河,临泉临泉河,临桂临桂河,临颍临颍河。如果临泾地名原创时在镇原,镇原县城临蒲河,就是临蒲。
行文至此,临泾县原创地和原创地名之论己经完成。本文盖因泾州故城出土有汉代3枚官印和数百枚汉币及汉代遗址;泾川太平镇发现有北魏临泾县域的墓和临泾民、临泾侯内史、北魏临泾县中原在今泾川南原之文字记载的墓志铭,泾川存在北魏临泾、安定字样的北魏二巨碑;有北魏宣武帝元宏敕赐的安定临泾古城南山之嵩显禅寺和碑记;有写回中就是泾州、汉武帝多次到泾州拜王母的出自《全唐诗》的咏史诗,有因汉武帝通回中道、拜王母而形成的汉乐府《上之回》宋代考证碑、诗碑在泾川而不在镇原等等刚性之证据未被明朝以来写临泾的写者所引用。如果本文不强调,作为临泾的定性史料,或许长久被视而不见。还有西汉安定县不在泾川,北魏泾州治所在镇原县上肖乡万俟沟圈,需要重述泾川出土的相关文物、泾川发生的重大历件的地理方位和交通条件等材料。如此,特赘述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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