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崇左：在听得懂的山歌里

         浩瀚的民族文化长河里，广西的山歌以刘三姐的传说为代表演绎而来的民间山歌艺术渊源流长且响誉中外。以壮族为主体兼有汉、瑶、苗、仫佬、侗、京、水、土家等各民族聚居的崇左市，各民族的语言文化在这里交辉相映，以南壮话、白话、桂柳话、客家话、平话演唱的门类众多的民间山歌独树一帜，堪称广西歌海一绝。

         单从崇左地域民间山歌的类别就可说明其历史的悠久，扎根于各民族之中何等精深。歌词以七言二句或七言四句，流行于大新、龙州等地用壮话演唱的“西调”韵押齐整，唱念风格独特，抒情幽默，口语原汁原味。对山歌比较内行的朋友还向我介绍了流行于扶绥周边的“唱欢”，此类山歌还分有声部来演唱，纯朴高吭，渗有现代说唱艺术的特色。还有流行于崇左市区周边用桂柳话或平话演唱的“唱加”。在田边地头、山野听到此类山歌，就象山间里流淌的清泉绕迂缠绵，绝对的原生态。崇左市的山歌类别除了“西、欢、加”之外，还有白话、桂柳话、平话、客家话山歌等二十多种，以至景色秀丽的左江流域处处都是歌。难怪有人说漓江、柳江有三姐，左江、右江有三妹，北唱南和成歌海。


         我不是壮族，对流行于壮族民间的山歌有些听得懂，也许更多是听不懂，但在听得懂的山歌里，深深地感受到听多了的流行歌曲真有点娇媚做作，腻了和厌倦。阳春白雪的通俗、美声固然不错，但总感到缺少一份童真和土著。河边、地头、大山里由下里巴人内心喷发出来的山歌是那么别有风情，耐人寻味。可惜桂西大地还没塑就出一个象黄土高原上的阿宝那样，作为山歌的代言人去唱响中国。

    在听得懂的山歌里，触感到各民族荟萃的山歌语言闪烁着光感和亮度，山歌唱出来的世事凡人，意景展现的一切，独特幽雅，美妙精彩。“日头晒哥汗淋淋，热在情哥妹操心，情妹愿化朵云彩，遮住烈日哥乘阴。”“阿哥有情妹有心，双双下海拾龙鳞，收拾龙鳞当瓦盖，白头偕老心连心。”山歌中的情歌更是情深深意切切，抒发出的情感纯朴而自然，真实到可以去抚摸。在滑稽幽默逗乐之中还彰显出鲜活生猛的味道。

         在听得懂的山歌里，虽然不能说句句是珠玑，但粗俗之中见纯粹，平和之中有诗意。用心去倾听能体会到生活尽管有忧伤但还是非常美好，细心去琢磨那歌声能教会我们怎样去对待己逝去的恋情，而且还能启迪我们如何去做人。

         在听得懂的山歌里，歌者就是为感谢生活的同时而在歌唱生活，歌唱生活的忧伤也在歌唱生活的欢乐，歌唱生活的痛苦也在歌唱生活的喜悦。自古以来这山歌囊括了生活的种种情怀，之所以才有唱响天地，唱给大山唱给江河，唱给不朽的生命之说。生命不朽歌永恒，这正是壮族山歌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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