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之道

有个想去国外留学的学生问我，求学应该停留在一个地方、专注于一个方向，还是走的地方越多、涉猎越广越好？

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我不是最好的人选。只因我自己在求学的过程中去过很多地方，换过很多学校，拜过很多老师，甚至涉猎过不同的专业。自己从中当然也受益匪浅，最大的收获就是视野开阔了，思路灵活了，但客观地来看也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而且也容易被“边缘化”。

记得2004年冬天我在上海做文字学的博士后，去杭州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浙大一位搞训诂学的资深教授就曾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像你这样经营学术，会比别人更辛苦，走的路比别人曲折，取得成就所需的时限更长，但是如果本人努力，将来也许可以收获到意外的成果。

然而就我的本意而言，却并非愿意如此。我们在德国时经常羡慕那些能在一个学校、一个领域、一个师门之下一直待下去的人，常称呼这种人为“王子”或“公主”，因为他们占有天时地利人和，能一路踩着红地毯青云直上。不过听说这种类型的人也会有些后天不足，所以德国的教育界最近几年特别反对“近亲繁殖”。

总而言之，求学也许就像驾车：不论是四平八稳地随着车流前行，还是出于主客观原因而不断地改换车道，大家最后到达终点的时间都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就过程而言，前者更舒适更主流、后者更刺激更异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