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的记忆

小麻雀的记忆

张志春

击键写作的时候，忽见一只麻雀造访窗台。它小巧玲珑，或活蹦乱跳独自惊喜于发现一片新大陆；或招呼三五同伴前来软语商量。多少天都是这样。我想这是一窗之隔造成距离的美。彼此相安，彼此欣赏，最起码我是欣赏它们的。

清晨穿越理工大校园散步的时候，不时见到小麻雀从树上飞来，落在脚前一二尺的地面上，跳跃着啄食，或者径直就是舞蹈了。而旁侧则是脚步匆匆的大学生们。而小麻雀则悠然漫步，毫不设防，如同幼儿在自家院落玩耍一般。多少次都是这样。我琢磨这似乎是小麻雀没有恐怖记忆的缘故。它们的内心深处一片平和，是绿荫与阳光。

过去似乎不是这样。那时候的人们见了麻雀不打不捉手里痒得不行；那时候的麻雀见了人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就展翅欲逃。我想小麻雀应该是有记忆的。1950年代见过敲锣打鼓的队伍渲耀着大树枝挂着树叶一样的麻雀；1960年代见过麻雀坠落于村童弹弓的弹射中；1970年代也见过城乡孩童烤食泥巴裹就的麻雀……

而今，小麻雀或漫步于我的窗台，或跳跃于我脚边的路面。我知道，它是有记忆的。我对小麻雀有信心，小麻雀对人类也会有信心。

                            2010.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