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闲篇之教授暴力

    前些时中山大学和政法大学相继曝出“教授暴力”事件，于是引发关于师德和师道尊严等等的讨论。本来不想就此多嘴，因为弄不好就把自己牵连进去，因为我至少经常有“语言暴力”的倾向。只是恰好这两所学校都有熟朋友在那里任教，而且时而会以“学为人师，行为世范”这两句敝校的校训来要求本人，所以看到这些新闻时不由露出一丝小人的报复性的微笑。

    不过如果我是幸灾乐祸那就错了，我是在笑这些媒体或者许多讨论者有没有搞错：自从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来，特别是“黄帅事件”以来，就中国大陆的总体而言，哪里还有什么“师道尊严”！这个词是“师”和“天地君亲”排在一起那时代的事了，现在的“师”只是个职业，曾经很长时间这个职业也不怎么样，现在好一点，也就是好一点的职业而已。即使在学校里，大多数老师面对领导、甚至秘书，也绝不敢有什么“师道尊严”的，老师大多只是各条命令的执行者、遵守者和表格的填写者而已。

    有没有“师德”呢？我看也早已没有了。现在据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所以所有人先都被当作贼看，你拿出证据来说明你不是贼后，才能证明你的清白，当然只能证明一次，以后再不断证明。所以教师不仅要填报成果，而且还要附上目录和首页的复印件，等等，因为这是先假定你会造假的。既然如此，怎会有“师德”？

    何况“师德”和“师道尊严”还经常发生抵触。如果严格要求学生――当然不能动手动脚或口出秽语――甚至经常提出学业上的高要求，大概不容易比那些和颜悦色但对付学生的人更容易得“师德标兵”的。因为后者往往是学生投票选出来的。

    现在法制建设进步，据说因为开车在路上比行人属于强势的一方，所以即使责任全在行人，开车的也要承担很大赔偿责任。我由此每天要对我们这些有人文关怀的法律工作者致以崇高的敬礼。在学校里，显然教师是那强势的一方，不要说在某一事件中教师也有不当之处，就是没有，大概也更容易成为千夫所指，媒体所起的作用基本也就是这个，它们其实并不关心弱势的一方，因为读者最注意的是强势者；它们往往貌似为弱者声张正义，但往往给后者带来很大的损害。

    比如说现在学生不爱学习，天天打牌玩游戏的现象，比教授暴力普遍多了吧？报道吗？评价吗？学生写论文抄袭的很多吧？报道吗？讨论吗？但教授有那么一两个这样的，哇，铺天盖地！当然我不是在为某些教授的不当言行辩护，也不是不能理解媒体，但可悲的是这些力量都可能成为工具――看看这些教授，不整整他们，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但愿这类事情只是偶然的，媒体的报道和参与也只是关注，并没有其它用心。我想说的是，学生和老师本来是一家人，家人吵嘴也是常事，破坏不了相互的关系，怎么被“外人”挑成势同水火的敌人了？家长打小孩屁股的事经常发生，但外人来欺负小孩试试？家长和他拼命！

    “文革”时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过了30多年，又不明白了吗？

    不过，嘿嘿，教历史的就该有饭碗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