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并从事傩文化、屯堡文化调查研究、从事面具雕刻,愿意把自己所了解的相关民间文化、傩雕艺术、习俗与各位同仁共享,也希望得到学习和深造,指点的机会,为中国的民间文化贡献自己的力量

非物质文化遗产——屯堡地戏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9-03-08 18:59:00 / 个人分类:文化遗产

非物质文化遗产——屯堡地戏


(秦发忠)

关键词:屯堡  文化  地戏  面具  雕刻


屯堡文化是近代中国的一个新名词,它出现在也只仅存于中国西南部贵州,是黔中安顺一种特有的文化现象,是明代朱元璋为征服云南“调北征南”和“调北填南”的一个综合历史文化载体,是明代遗风的一个整体缩影,储藏着中国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蕴,是现代中国的一个特有的汉民族群体,为推动贵州民族学、社会学、人类学学术研究提供了有力的保障,对促进安顺的旅游、教育、经济发展发挥无尽的动力。

屯堡文化也即是屯堡人的文化,包含屯堡建筑、屯堡服饰、  屯堡地戏、民风民俗等许许多多的文化基因。伴随着当代中国的社会发展,向世人展示它原有的文化气息和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无穷魅力。笔者属于屯堡后裔,多年来,一直生长在屯堡区域内,并以屯堡文化、安顺地戏(屯堡傩文化)为研究重点,长期从事对它田野调查的基础工作,了解和掌握它的分布以及肩负着传存的重要责任,因此,本人就有关它的起源、挖掘、保护和发展,以田野考察为基础,以民间世代相传的传教为依据,作出初步探讨,并求教与各位专家学者

屯堡的起源及分布

近年来,随着贵州旅游业的迅猛发展, “屯堡这个简单而深奥的名词一直流传并几乎渲染整个中国大地,什么叫?什么叫?屯堡文化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文化?为什么大家都在说?又会引来这么多的专家和学者做这方面的研究和调查?屯堡即是明代防御战争的一种建筑工事。大明王朝建立初期,战乱频频,国内局势极不稳定。云南边陲更是动荡不安。云南这块土地,先是元世祖以他的儿子忽歌为云南王镇守,忽歌死后,又封其子松山为梁玉。元末,把匝尔斡尔密继承王位。朱元章建立明朝以后,曾于洪武六年(1373 )派使臣王袆、七年(1374)遣元威顺王子伯伯、八年(1375)命湖广行省参政吴云先后三次出使云南,希望以和平方式统辖云南,但梁王并不接受, 把朱元璋派遣前去诏安的王袆、吴云杀了。为了征服云南,朱元璋于洪武十四年(1381)任命颖川侯傅友德为征南大将军,永昌候兰玉、西平侯沐英为副将军,率师三十万出征云南。大军于这年深秋出发,年底抵达普定(即今安顺)。元梁王把匝尔斡尔密听说明军到达安顺,急遣司徒平章达尔玛率精兵十余万,屯集曲靖,准备抵抗,明军开到由靖,迅速来到白石江边。时逢大雾,等到雾散之后,达尔玛才发现明军已临江布阵,慌忙调集精锐沿江布防,沐英向傅友德献计, 暗地派出几十人从下游偷渡,绕到元军背后,击鼓摇旗,迷惑元军,达尔玛不辨虚实, 撤军顾后。阵脚一乱, 沐英趁势挥军强渡,元军望风披靡、大败而逃。这一仗,尸横十余里,生擒达尔玛,俘虏元军两万余人。梁王把匝尔斡尔密自知大势己去,挚妻子等投滇池自尽。傅友德自卒巨出征,到夺取云南,前后仅用了三个来月时间;但 他需要继续平“诸蛮”叛乱,却花了将近三年时间,也没有最终取得安宁。到洪武十七年(1384)三月,傅友德、兰玉班师回朝时,还不断有叛乱发生。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云南稍稍平定,东川又起叛乱,而且来势还很凶猛,朱元璋不得不第二次任命傅友德,沐英、陈恒位左右副将军,讨伐东川,次年七月,局势才稍有缓和。 “待以岁月,然后可图也。”(《太祖洪武 实录》卷192),黔中安顺历来素有黔之喉,滇之腹的美称,这说明这是明军南征云南的必经之路,他们在安顺城屯兵后,朱元璋考虑后方粮食的供给困难,30万人的衣、食、住就是首要解决的问题,那个时候,朱元璋果断采取自给自足的安抚政策,鼓励和调派百分之七十的官兵驻扎农村开垦,只留百分之三十的军队住守城市,这就就是当年朱元璋采取的屯田制;考虑到屯军长期远离家乡故土,必对故土、亲人满怀眷恋之情,为了安抚调配到农村的官兵,朱元璋允许家眷移民,为防止曾被镇压的少数民族叛乱和偷袭,在每个屯居地修建碉堡,这就形成了我们所说的屯堡。(清)《安顺府志·风俗志》说:“屯军堡子,皆奉洪武敕调北征南,家口随之至黔。”民国《平坝县志》说:“明曰屯堡者,屯军驻地之地名也”。

今天的屯堡人,分布皆在贵州安顺地区。以安顺为中心,东起平坝县城西及长顺县北,南抵紫云县,西抵镇宁县城,北抵普定县,人口有三十多万,聚居在134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混居的少数民族称他们为“老汉人”,而他们自称是朱元璋的屯军后裔。

安顺地戏

谈及屯堡的文化现象,很多人都以为应归属江南文化,笔者以一个屯堡后裔的身份以及到各屯堡村寨的走访得到证实,我们的祖先应来自全国大地,主要集中的是山东、安徽、江西、江苏等省。至于在外人意念中统属“南京人”,那是因为明朝定都南京,首批征南将领由南京始发的缘故;其次是贵州本地的高原环境导致,当旅游风吹进黔中腹地,交通较为便利的“上方人”(七眼桥镇、大西桥镇、天龙镇)占有利优势地形,率先开发文化旅游,2005“南京寻根”和2006“回娘家”后,媒体的宣传以及政府的重视,所以就成了屯堡的统筹表象,实质上,屯堡地域中的建筑、宗教信仰、民风民俗等等文化习俗,应当说是中原文化、巴蜀文化、徽州文化、江南文化与当时贵州土著文化的融汇,是一个新型的文化产物。我相信,随着更多专家学者进入挖掘和考证,有关屯堡的很多谜底会展现与社会。 

屯堡文化是一个庞大的载体,而构成它的每个细胞也在不断的付出水面,为当地的文化传存和经济发展产生无形的动力。安顺地戏是屯堡文化的精髓,是最早引起专家学者重视的屯堡文化元素,是戏曲文化、宗教文化、民俗文化的综合载体,属于中国傩文化的范畴,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人类史上的“戏剧活化石”。

地戏在继承者的嘴里称“跳神”, 地戏脸谱当地俗称脸子,扮演的形象称为傩神,所举行的活动称为跳地戏,当地俗称跳神。这种活动实际是当年明军中军傩文化的延续。现在屯堡人依然保留着那种古老而纯朴的祭祀活动,每年都要举行。跳神活动最主要的是每年的正月和七月间两次活动,跳地戏的内容是各种朝代的典型历史故事和英雄事迹。如:《三国》、《杨家将》、《隋唐》、《征东》、《征西》等。正月跳地戏的目的是春天来了,新的一年即将开始,祈祷全村、全屯堡人每家每户来年里身心健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万事吉祥。七月间举行活动是秋收了,庆祝忙碌了一年的成果,表达全村丰收的喜悦之情。由于这个时间正好是稻谷扬花的时节,因此这个活动当地称为米花神。一句话屯堡人跳地戏其实质是借此活动来求得消灾纳祥的心里平衡。 举行这种活动通常是选择一块宽敞平坦的空地举行,扮演者在戏帐内早已作好准备,根据不同的角色从头上斜顶着一个木雕面具,面具下方遮有一块黑布面纱,身上穿系着战袍,背上披挂彩色靠旗,手中拿着兵器,时而唱,时而念,时而舞,时而杀打,喊声、唱声不绝于耳,战鼓声此起彼伏。是盛行于贵州安顺市屯堡区域的一种民间戏曲。以其粗犷、奔放传统艺术个性和深邃的文化内涵延续至今,深受世人的喜好和追随。 “草创开辟之后,人民习于安逸,积之既久,武事渐废,太平岂能长保?识者忧之,于是乃有跳神戏之举,借以演习武事,不使生疏,含有寓兵于农之深意。”正因如此,来自江南和中原各省的屯堡人以怀恋故土为依托,以祈求庇护为核心,以消灾纳祥为目的,自娱自乐演义着古代军戈铁马的历史战争故事,年复一年传承至今。

地戏以村寨为演出单位。一般是一个村寨演一堂戏,跳一部书。少数较大的屯堡村寨如詹官屯、周官屯、吉昌屯、九溪等有两堂乃至三堂戏。演员都是村里的农民一堂戏的演员含“神头”、锣鼓手、演员、后勤大约30人余人,什么时间跳,跳书中的哪一段,跳几天,根据召开戏友会议确定。

地戏演出地点不在戏台,而自由选择空地,就地围场而演。由于地戏演出的场地有限,且农民的经济实力不足,而搬演的故事又是千军万马征战的“大书”,以至在演出的时空转换和表演手法上,多以唱词加上动作表演来表现实情实景。

地戏的演出按传统习俗分为以下七个程序:开脸、设朝、教场点兵、跳神、参财门、扫场、回神七个程序。

    开脸当地普称为开光,一般来说无论哪一堂傩堂戏在演出前都要选择黄道吉日,由神头率领众演员在寨主和寨中协老的按排和主持之下,点上香和蜡烛从箱子中请出珍贵的脸子(地戏面具),用开叫的公鸡血(象征生命的复活)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点脸子,同时念上祈祷之词,抱鸡人非神头莫孰,在给脸子开光时要说:“仔鸡仔鸡,此鸡不是非凡鸡,头戴红冠子,身穿五色六毛衣,白天你在昆仑山上叫,夜晚你在凡人笼内息,今日落在弟子手,拿你做个开光点戏鸡,日吉时良,天地开光,今日开脸,百事吉昌。  弟子今日开脸箱,

    虔诚奉请焚宝香, 

    奉请紫微星下凡,

    福禄寿星请到场。

    敬酒三奠,弟子开箱,

    一开天长地久,

    二开地久天长。

    三开财源广进,

    四开人寿安康,

    五开五虎上将,

    六开六畜成行,

    七开七星高照,

    八开八百寿长,

    九开众神下界,

      十开谷米满仓。   

开完光后按照主次将出场顺序戴上脸子,这时的演员就是神而非人了,因此演出的戏不称演戏而称跳神

屯堡人演出每一堂傩堂戏都要首先用传统唱腔唱出所演的是哪个历史朝代,当时黄王是谁。前言为:“春风动,海水潮,架上金鸡把翅摇,猛风吹动金玲响,万岁君王设早朝;朝鼓一下响,文武尽该知,朝鼓二下响,文武整朝衣,朝鼓三下响,站满玉丹墀;东华门内文官进,西华门内武将行,文听鼓响潮皇帝,武听鼓响拜明君,拜完二十单四拜,三呼万岁口称臣,拜罢已毕分班位,只等君王降圣文。“演出场景为正面皇帝坐中,正面文武傩神分居两旁,这时君王说:‘吾乃××皇帝是也,自吾登既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吾朝文有×、×、×,武有×、×、×,为国出力,扶持×时江山;众爱卿有事出班奏来,无事退朝。’这时朝中忠臣闪出场奏到:‘现有×处出现反寇,望我主派兵讨伐。’皇帝听后便封元帅带兵前去平反,元帅接旨后到教场点兵。

设朝也称为出马门。开完光后,选好一块宽畅平地,鼓手先击开场鼓,这时傩神就按主次将依次到站鼓前用传统唱腔自报姓名,并唱出傩神所伴演的形象特征,让观看者一听就知道是哪一个历史人物。站鼓停一次说明报完一个。逐个报完后就进入下一个程序。

跳神

教场点兵后,就按所要跳的戏曲历史故事情节进行演出,因此也称为地戏演出。五虎平西》之《狄青大战黑驸马》片断,讲述的是北宋时期,赵皇帝在位,辽国吞并大宋山河的野心并不死心,辽国星星罗海元帅带领八十万大军时而造反,入侵大宋国土,大宋乃国心所在,哪能容忍欺辱,仁宗皇帝亲任狄青为元帅,带领大宋百万雄军直杀辽国,平定西辽,与西辽国驸马黑妮在汴梁城内大战的序幕。

唱词:

大宋将领百万军          汴梁城内血淋淋

城外杀进狄元帅          城内杀出黑将军

喊声震地如山倒          你来我往大交兵

青龙大刀朝脑砍          抢枪直刺心窝门

刀枪交加如雷响          好身武艺俩将军

杀得四方云雾起          只见飞沙不见人

战声如雷惊天地          人嘶马喊鬼神惊

刀枪尤如初出笋          招招武艺好吓人

人强马壮如猛虎          将勇兵威似天神

二人战上百十合          两军无法定输赢

看看天色已黑近          各自鸣锣收了兵

参财门也称开财门。演完一曲戏后,傩神要到寨中各家各户门前说吉利之话,唱吉祥词。当傩神未到家门之前,主人家事先备好香蜡纸烛、糖食果品,一来表示对演员角色的尊重,二来表示吉祥财运喜临家门。主人家摆出糖食果品点上香纸蜡烛后,傩神要一一参拜贡品和主人家的大门,当傩神说唱完后主人家要放鞭炮喜送走傩神。如正月间跳,一般唱词为:

正月里来是新春    

元帅带兵来开门

财门开启有字颗

开启财门有根生

此地就是真龙地

修下牙门八九层

左边青龙来到此

右边白虎来现身 

神上贡起千年果

夜盏长明万代馨

白天开门出贵子

夜晚开门出贵人

家有龙凤读书

步步高升坐朝廷 

生意兴隆通四海

财源茂盛达三江

元帅开门常清净

百岁老人寿延长

自从元帅带兵来开门后

主人家一代更比一代能

左手推门财源进

右手推门发子孙

自从近日开过后

人财兴旺万年春

开完财门后,众傩神排成两行,两行之中表示一条路,峨眉山和尚(麻和尚)和南天门土地(白胡子土地)分居两行傩神之中间,两傩神对说对唱,土地问和尚:你从哪里来?和尚回答:门前有棵紫金花,一对凤凰飞来扒,一个叫发财一个叫发达,贵寨座的是宝山,青龙百虎排两边,人人说是好发地,出的秀才和壮员;和尚问土地:你从哪里来?土地回答说:门前有棵紫金树,一对凤凰飞来住,一个叫发财一个叫发富,贵地座向是朝南,青龙百虎座两边,人人说的是好发地,祖祖辈辈去当官;白胡子:一路走一路望,前面来了个麻和尚;麻和尚:连路望来连路走,前面来了个白毛狗;麻和尚:贫僧家座在西天,大雄宝殿去参禅,不爱金银与富贵,不爱朝中一品官,闲时洞中把经念,闷时约友把经读,划到清风来到此,来度众生上西天;白胡子:贫道家住南天门,修得悟道得长生,不爱金银与富贵,不爱朝中一品臣,闲时洞中把经念,闷时约友下山门,划道清风来到此,来度众生上天庭;然后先扫五方:

一扫东风甲乙木嘛,木在诶深山长呀成林;

二扫南方丙丁火嘛,火在诶屋中管万民;

三扫西方庚辛金嘛,金上诶加银一呕锭银;

四扫北方壬贵水嘛,水在诶田中呀管呢万民,

五扫中央戊基土,万物就在土中生。

两傩神说唱完后众傩神一起唱:

一扫日月并三光,一扫天上甘露降,风调雨顺降雪霜;

二扫日月常高照,万国九州共太阳;

三扫皇王多有道,春夏秋冬四季康;

四扫妇人生贵子,一举成名天下扬;

五扫四方干戈息,万国敬恭在中央;

六扫禾苗多茂盛,五谷丰登收上仓;

七扫老人活百岁,福如东海寿延长;

八扫牛马多兴旺,鸡牲鹅鸭满池塘;

九扫贵境常清净,人财两发万年长;

口是心非扫出去

一团和气扫进来

多灾多难扫出去

清吉平安扫进来

坏人坏事扫出去

正大光明扫进来

鸡鸭鹅瘟扫出去

牛马六畜扫进来

麻瘟豆瘟扫出去

  金银财宝扫进来;

............

和尚撞土地,年年大吉利;土地撞和尚,年年大兴旺.

回神也称封箱。傩神依次取下面具放回箱里,并念念有词,放好脸子后立急封箱,送回神庙珍藏,以待来年再次请神。

    如果是到外寨演出,无论是去还是回来,每经过一个村寨,众傩神要在鼓手的鸣鼓之下说唱些吉利之词,直至出寨。如遇土山神庙都要参拜。

  一堂地戏面具的多少视剧中人物而定。少则几十面,多则上百面。演出内容的单一化──只有金戈铁马的征战故事,使人物角色的分类主要以“将”为主。粗分可为“正将”和“反将”(或称“番将”)。由于地戏是汉文化的一部分,在汉民族正统思想的支配下,总以汉人当政一方为正方,称“正将”;以番邦为反方,称“反将”每一堂戏中都有正将、反将,按常规分法分为:武将、文将、小军(正、反面小军)。武将具体有分为:老将、少将、女将;文将包括:皇帝、军师、土地、和尚、、太婆、老者、小歪歪、道人等。其中土地、和尚、太婆、老者、小歪歪、道人习惯上人们称之为配角,也称为通用人物。

武将包括正、反武将,总的来说分为:老将、少将、女将,无论是老将、少将、女将与文将的最大区别是有耳翅、头上是龙、凤或星宿、花朵等特征战盔,而文将则是没有耳翅、以平盔为主,但也不是绝对的;正面武将与反面武将的最大区别则是:正面武将无论是雕刻还是彩绘都较为面善、颜色单一、鲜艳主要颜色以红、黄、蓝、白、绿、黑单一颜色为主,反将则凶恶、颜色混杂多以两种或多种颜色套花为主(屯堡人称为花脸);但也不是绝对,正面中黑、蓝、绿脸一般的猛将也跟反将的武将差不多,根据调查,我想正是因为人们为减少一堂地戏中的脸子,方便互换而用才造成这样的结果。因此无论是正将还是反将,武将还是文将在刻画表现时大都遵循在五官上眉毛“少将一只箭,女将一棵线,武将烈如焰”;嘴唇有“天包地,地包天”;牙齿有“全露、半露、不露,上咬牙、下咬牙、上下对称交错”的程式。

   地戏演义是身躯,面具是灵魂,它精美、古朴、制作工艺独特。提到工艺,那不得不提到周官屯,周官屯的雕刻工艺历史久远,制作的作品繁多,工艺精湛,在贵州安顺境内,基本上每个屯堡村寨所跳地戏佩戴的面具脸谱都是周官屯的艺人所刻。

    也许有人会问,周官屯的雕刻工艺久远,远到何时?鼻祖又是谁?这我们翻阅史书,也无从考证!只是相传,在清朝时期,胡氏的六世祖胡大丰(曾和宋汉林是同学)成绩优越,可每年的科考就是考不起,于是他便放弃考举,到六保授学。在他授学的那段时期,从不收取丝毫学费,六保全村人为感谢和回报他,便送给他一块地作为他死后的安躯之所,恰这块地是块风水宝地,会出人材。正前面屹立着两座大山,周围有二十四个小山坡围绕,风水先生在祷告之时原本“两匹白马上云州,二十四个顶子果(方言,其含意就是说将来胡氏家族最起码要有二十四人在省级以上当官)。”说为“两匹白马上云州,二十四把小雕凿。”此后胡氏后人受其压抑,也或许是知足长乐,或许是传统习俗,或许........因此这一祷告就印对了后来的木雕工艺。在后人的意念和印象中传说:清朝时期要数二窝老者、胡五公(原名胡开青)、胡志香最为有名,实际上在此之前还有胡朝佐,据说当时大户人家要雕每一曲戏剧中的角色脸谱,都要八抬大轿相接相送。进入民国时期,胡氏艺人传有:胡少南、胡继先、胡玉文,当是胡氏雕刻工艺绝不外传,在其家族中也是传男不传女。

胡氏雕刻工艺第一个外传秦朝安,相继秦朝安又传给胡永发、秦发忠、秦廷达;胡少南传给周祖本、胡永兴、胡龙顺。也许有人会问既是此工艺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又为何会传给外姓秦朝安?其实不然,秦朝安青年时期曾上胡志香家门招其女胡细妹,因此才受胡五公、胡志香真传。但天有不作之合,婚后不到几年,胡细妹因病去逝,秦朝安又回到秦氏家族,从此这门祖传技艺从此不再是胡姓的专有。

近年来,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人们思想文化水平的不断提高,艺术研究需要和市场的需求以及雕刻艺人的血心灌溉,而且这种文化艺术是屯堡人的宝贵文化遗产,代表着中国的民族文化特色和地方文化特色,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研究价值。

   文革时期,地戏文化遭受严酷的摧残,藏藏躲躲迎来了“百花齐放”,这除了他在民间顽强的生命力外,也是专家学者深入调查的结果,1985年高伦老前辈就把他艰辛调查的民间地戏出版在《贵州地戏简史》全书,比较系统的阐述了地戏的起源、形成、分布、内容等等。1987年沈福馨老师把他在民间调查所拍到的地戏脸谱以画册的形式出版《贵州安顺地戏面具》,1989年中国民族文化专题研究丛书《安顺地戏》沈福馨老师再次详细介绍和归纳了地戏文化,1990年《安顺地戏论文集》是贵州省文联、中国戏剧家研究协会分会和安顺地区文联的沈福馨、范增如、帅学剑、徐新建、高伦、桂梅、黄茂岘、王应生、王晓春、黄埔重庆、杨有维、庹修明、家浚、顾朴光、乔得龙、胡维汉专家老师以论文的形式多角度、全方位较为系统的介绍和阐述了安顺屯堡地戏。也其说是他们挖掘了地戏文化,到不如说是他们抢救了屯堡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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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 物质文化 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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