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水的民间故事、传说类型研究述评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9-02-03 16:40:31 / 天气: 晴朗 / 心情: 平静

确立民间故事传说类型,是为了对流传于不同区域、不同时代民间故事、传说进行解析、比较,理解其思想艺术特征,寻求其发生、发展的史迹,企图达到由此而能揭示民间故事、传说演变的基本规律的目的。1928年,钟敬文和杨成志合译的《印欧民间故事型式表》由中山大学民俗学会出版。该书出版后,很快引起了我国民间文学界的注意,一时间,以此为是的民间文学研究者按着这种思路,对一些民间故事、传说的类型进行了总结和研究,“当时几乎每一部外国民间故事集问世,不论是法国的、挪威的、波斯的、孟加拉的、印度的,几乎都有人把其中的某些故事和中国故事联系起来”[1]进行比照,发表了一系列的论文,这其中也有张清水的一份功劳。

张清水有关民间故事、传说类型的探讨,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其一是强调了类型特征探讨的意义;其二是根据中国民间故事、传说的实际,提出了中国民间故事、传说类型的设想;其三是是对不同区域、不同时代的民间故事、传说进行类型比照;其四是分析了类型产生的原因。下面试对其这方面的探讨稍作述评

一、强调了类型特征探讨的意义

   《印欧民间故事型式表》出版后,“有些人珍爱备至,常用以为写作民谭论文援引的‘坟典’。但有些人却很鄙薄它,以为全无用处,甚至把它视为断送中国民俗学研究前途的毒药。”[2]张清水属于前一类人,他对民间故事、传说类型特征的探讨意义进行了积极的肯定,认为“民间故事的类似的比较的讨论,是十分有意义的事,如能就世界各国的故事传说作相互比较的探讨,以了解其于同一母题(motif)之下,怎样运用联合而成为各样不同的故事,怎样因‘时’‘地’‘种族’及‘文化’的关系而变化歧异,这都是颇有趣味的事。如起劲的干时,不独可成功一部很有价值的书,而且是有殊功于学术上的。”[3]“故事原是有许多相同的、相类似的,虽然地域不同。我们正要就其相类似的,汇集探讨之,才能有良好的结果。”[4]“各地的故事,若尽相异,则永无缠纠、混合、附会之处,一目了然,更何待于我们的记录?”[4]“这同样的故事,发生于一个相距不远的同一区域文化、言语、族属无不相同,而结果竟会这么的差异,当不是偶然的。列位!你们注意到这一个问题没有?朋友,这是很值得我们去钻研的一个偌大的急待解决的问题呵!”[5]正是对类型特征探讨意义的这种认识,使他自觉地呼应茅盾、赵景深、钟敬文,对一些民间故事、传说的类型进行积极的尝试性探讨,先后发表了《阿斯皮尔孙的〈三公主〉》、《读〈波斯故事〉》及《中西民间故事的比较》、《贝洛尔的〈鹅妈妈的故事〉》等文。

  二、            提出了中国民间故事、传说的类型设想

     中国民间故事、传说十分丰富,由于地域、历史、文化、资料的关系,《印欧民间故事型式表》中所列举的70个类型与中国民间故事、传说的类型实际相差甚远,许多中国民间故事、传说所具有的类型它没有概括,难以适应中国民间故事、传说类型的研究。为此,我 国的民间文学研究者依据它所提供的思路,根据中国民间故事、传说的实际,开始了一些构建中国民间故事、传说的类型的探索。1931年,钟敬文先生发表了《中国的地方传说》,构拟了中国地方传说的九个类型,即“鸡鸣型”、“动物辅导建造型”、“试剑型”、“望夫型”、“自然物或人工物飞徙型”、“美人遗泽型”、“竞赛型”、“石的动物型”、“物受咒型”。而1932年他的《中国民谭型式》则增加到了四十五个类型①,是当时构拟中国民间故事、传说类型的领军人物。张清水虽然没有构拟民间故事、传说类型的专题论文,但是,他在依据《印欧民间故事型式表》关照中国民间故事、传说时,对此也进行过思考。如他在《海龙王的女儿》的自序中言:“《呆女婿故事》,是另一系的故事,以其代表人物愚呆方面,我很想叫他做‘愚呆系’(名称自然是我杜撰的)。”《印欧民间故事型式表》中没有“呆女婿故事”型式,张清水便构拟了“愚呆系”,应即“愚呆型”之名。这个名称他在其他的论文中还有运用②,这表明该类型的名称,他不是随意提出的。

   张清水虽然有关类型构拟方面的思考不多,只构拟了这样一个类型,且没有详细列出组成该类型的中心情节单元。但是这在当时是应该值得称道的,因为此文作于1929年,具有某种先导的作用。

二、            比照了不同区域、不同时代民间故事、传说的情节类型

   “故事,是相互纠缠和变迁的,是以各地都有许多相类似的故事。”[5]根据情节类型理论,张清水对一些中国民间故事、传说与一些外国民间故事、传说,一些外国之间的民间故事、传说,一些中国不同时代、区域的民间故事、传说进行了相似类型特征的比照。

    1.一些中国民间故事、传说与一些外国民间故事、传说具有相似的类型特征

   张清水将有些中国民间故事、传说,尤其是他自己所搜集的民间故事、传说与一些外国民间故事、传说进行比照。通过比照,他认为一些中国民间故事、传说与一些外国民间故事、传说具有相似的情节类型。这种相似的情节类型有两种:一种是情节类型整体相似;一种是情节类型局部相似。

   (1)情节类型整体相似

对于情节类型整体相似的比照,张清水采用了两种表述方式:或是直言比照情节类型相似,这一方面是《印欧民间故事型式表》中没有相应的型式,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他不想或没能构拟出合适的型式名称。如他认为他所搜集的《两兄弟》与《俄国童话集》③中的《穷神》相似。“《穷神》中,老大待老二刻薄,《两兄弟》中老大待老二也刻薄。《穷神》中,老二卒得幸运,老大如法炮制,终于失败。《两兄弟》的情节,与此正同。”[3]《彭祖的故事》与《波斯故事》中的《秃头和短胡的故事》相似。“同是以机警的言动或巧妙的变形法,而免避敌人的侵害或炮制当前的仇人故也。”[3]《嫁蛇》与《波斯故事》中的《密橘和佛手的公主》最相似[3]。《农瓜麻故事》与法国倍罗脱所记的《小红骑巾》、《波斯故事》中的《狼姑母的故事》相似[3]。《三公主》中的《啄木鸟》与翁源的《鄙吝的村妇》相似[7]。“《两兄弟》中,老大尽得父亲的遗产,老二却得个狗虱,经了几番周折,亦不过止得一狗,这与《穿靴的猫》,老大老二得磨坊、驴子,老三止得一头猫,同是一样不平的事。末后,狗帮助老二致富,与猫帮助老三贵显娶公主为王的形情,也是一样的。”[8]或是将情节与型式相比照,如他认为,《两兄弟》中的“老二小心饲养‘狗’,卒赖‘狗’的帮忙以富有”的情节与第四八“鸟兽鱼式”(Beast ,Bird Fish type)相似[3]

2)情节类型局部相似

张清水认为,有些中国民间故事、传说中的情节与有些外国的民间故事、传说中的情节类型局部相似。这种局部相似有两种情况:

第一,情节串相似,即相似的情节一般在两个以上,连缀这些情节,基本上就可以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其表述方式为两种:或直言比照情节类型相似,如他认为《蛇郎》与《蛇王子睡头的故事》相似,“两篇都是有意嫁蛇的,两篇的新郎——蛇——都能够于杂人退去的晚上,脱下蛇皮,变成一个翩翩美少年与新娘握手言欢的。”[9]或将情节与型式相比照,如他认为他所搜集的《嫁蛇》就与“第廿一‘美人与兽式’(Beauty and Besat type )的(1)至(4)相似”。《梁山伯与祝英台》中“英台叫山伯去求婚,山伯误了日期,后来虽去了一趟,可是太迟了,终于失掉了她,美满的恋爱梦,于是打破”的情节与第二“麦罗赛式”(Melusina type)相似[3]

第二,单元情节相似,这种单元情节相似的情况极为普遍。但这里的单元情节相似,应不是着眼于孤立的情节相似,而是着眼于某一个故事、传说与某几个故事、传说中的某几个情节型式相似,盖因“一个故事的内容,组织非常复杂,可同时兼属几个系统”[3]。表述方式为两种:或直言比照情节类型相似。如他认为:《范丹的故事》的后段,“范丹过西天去问佛祖,代人问了许多奇怪的事情”,这“与《波斯故事》中《哥哥的运命睡去了》的后半,老大去问运命,同时并代狮子、村长、国王问了许多不能解答的问题的情节,是极其相似的。”[3]《范丹的故事》中的“老乌龟负范丹过汪洋大海,与《俄国童话集·猎夫》中的谢倭他猎夫旅途中遇红烘烫人的火坑,由隐居已三千年的老蛤嫫负之跳过的情形,是一样的。”[3]《灰姑娘》“与流传广州、东莞、鹤山等处的‘蛇郎故事’,多么相似。……所相似的,是首段,中段以后,的确相差太远了。”[8]《小拇指》中的“小拇指”后来“寄宿妖精家,妖精要杀他们兄弟,小拇指于黑夜酣睡中,与妖精的女儿改穿衣服,卒得逃脱,妖精一时将自己的女儿一个个的杀死。这种情景,与我们这里《油丝活活丝油的故事》中的一段,是相似的。”[8]《蜜橘和佛手的公主》“中段黑奴杀死公主,希图骗婚,王子疑虑驳诘的情节调子,都与《蛇郎》中疤麻冒婚顶替情节相似。以后的一切情节,亦颇为相似。”[9]或将情节与型式相比照,如他认为《嫁蛇》中“蛇郎妻子被姊姊毒死后,灵魂不散,变为小鸟及其他的情节”与《印欧民间故事型式表》中的十五“杜松树式”(Juniper Tree type)的(2)相似;“蛇郎”妻子的姊姊将妹妹推落井中,自己假扮新娘去骗婚夺婿的情节与第廿六“白太式”(Bertha type)的(2)相似;七姊妹的父亲被蛇缠住,六个姊姊都不愿嫁蛇,给父亲解围,只有最小的七姑娘答应嫁蛇后,才得以脱身的情节与第十二“利尔式”(Lear type)的(2)相似。《蟾蜍的故事》中的“蟾蜍之所以得匹配公主,作驸马,享荣华,是由于强盗为患,国王有诏令,能除强盗者予之”的情节与第三二“赌婚式”(Bride Wager type)的(3)相似;蟾蜍夜间脱去外壳,变为俊俏的少年,与第九“蛇儿式”的(Serpent Child type)的(3)相似。《海龙王的女儿》中“渔人施恩于龙王女儿变身的鲤鱼,遂得着以后的幸运”的情节与第四八“兽鱼鸟式”(Beast ,Bird Fish type)相似。《彭祖的故事》中的“鬼捉彭祖,他以机警的说话和巧妙的变形与之对抗,得着无上的胜利”的情节与第三七“斗法式”(Magical Conflict type)相似[5]

2。一些外国民间故事、传说与一些外国民间故事、传说具有相似的类型特征

按照张清水所引用的材料,可知这里的外国,主要是指德国、法国、俄国、波斯、挪威、意大利等欧洲为主的国家,这些国家间的民间故事、传说很多都具有相似的类型特征,其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

第一,情节类型整体相似

由于同处于欧洲,这些国家间的民间故事、传说的情节类型大多都具有相应的型式名称,所以此部分的叙述方式主要是将情节与型式相比照,如他认为《鹅妈妈故事》中的“第一篇《林中睡美人》,是属于第三十一‘睡美人式’(Sleeping Beauty type)的。第三篇《蓝须》,是属于第五十二‘禁室式’(Forbidden Chamber type)的。第四篇《穿靴子的猫》(或作‘猫公主’),是属于第六十一‘靴中小猫式’(Puss in Boot type)的……第五篇《仙女》……应属于第十六‘和尔式’(Holle type)的……第六篇《灰姑娘》或《小玻璃鞋》……应属于第二十‘辛得勒拉式’(Cinderella type)……第八篇《小拇指》……应属于第五十六‘拇指汤式’(Tom Thumb type),和第十三‘侏儒式’(Hopo’s my Thnmb type)也很相当。”[8]《绿骑士》与第五五“白雪姑娘式”(Snow White type)相似;《草里的洋囡囡》,与第十八“金发式”(Goldercochs type)相似[7]。直言比照情节类型相似的不多,但也有,如他认为:《穿靴子的猫》与《俄国童话》第三册中的《白狐》最为相似,“虽然,起首的几段,却不相同。……在法国为‘猫’,在俄国为‘狐’,这不过小枝末节的歧异而已,骨子里仍是同一的故事。”[8]

第二,情节类型局部相似

张清水将欧洲各国间的一些民间故事、传说的情节类型进行比照,发现他们之间也存在着情节类型局部相似的特征,如他认为,《三公主》“是与二八‘谷德纶式’(Gudrun type)的(1),与第三二‘赌婚式’(Bride Wager type)的(3),第三一‘睡美人式’(Sleeping Beauty type)的(1),第四三‘勇敢的裁缝匠式’(Valiant Tailor type)的(2)、(3)相似。”[7]

3。中国不同区域、不同时代的民间故事、传说具有相似的类型特征

张清水对中国不同区域、不同时代的民间故事、传说进行比照时,发现他们之间同样具有相似的类型特征,其具体表现在两方面:

第一,情节类型整体相似。它一是指不同区域的民间故事、传说具有情节类型整体相似的特征,如他认为:《农瓜麻故事》与曹鸣奇的《狐外婆的故事》、岂明的《老虎外婆故事》、静闻的《老虎外婆》、若水的《猪哥精同老妈妈的故事》、袁洪铭的《老虎同老虎婆的故事》、王宗炎的《熊姨母》、张浮萍的《猪哥精的故事》情节类型相似[3]。《嫁蛇》与雪林的《菜花蛇》、岂明的《蛇郎》、张荷的《蛇郎精》、徐蔚南的《蛇郎》、赵景深的《两姊妹》、钟敬文的《蛇郎》情节类型相似[5]。《狡贼故事》与林兰的《狡猾的窃贼》、娄子匡、陈德长的《两袋赃物》情节类型相似[10]。《猴的故事》与粤南的《猴子屁股被烧红了》情节类型相似[11]。一是指不同时代的民间故事、传说具有情节类型整体相似的特征,如他认为,《梁山伯祝英台》与《古今乐闻》所载的《华山畿故事》情节类型相似[6]。《狡贼故事》与《蹩盗》的情节类型相似①[10]

第二,情节类型局部相似。如他认为,《农瓜麻故事》与谷万川的《大黑狼的故事》、陈百 的《老狼娶七姐》的上半截情节类型相似[3]。《香屁与臭屁》首段与《海龙王的女儿》中的《两兄弟》情节类型相似,中段以后与钟敬文的《民间趣事》中的《臭屁香》情节类型相似[11]

四、探讨了民间故事、传说具有相似类型特征的原因

类型研究渊源于芬兰学派,芬兰学派的研究家们以十九世纪下半期盛行于欧洲的流传学派的理论为出发点,认为每一个故事都是由一个地方流传到另一个地方,同时由简明的形式向繁细的方向发展。为此,他们试图通过对散见于世界各地的某一情节的各种异文的比较研究所获得的特征,来探寻它的所谓“最初形式”和“最初国家”,指明它产生的时间和流传到其他地方的先后顺序。因此,研究类型特征的目的就是为了探讨民间故事、传说相似的原因?但是,民间故事、传说具有相似类型的原因不是唯一的,是多方面的。流传学派的类型理论不能完全解释这一原因。

张清水对民间故事、传说具有相似类型的原因虽没有详细的论文进行阐说,但却在某些论述过程中表现了他的看法,如他在对中国和波斯的民间故事、传说进行比照时,说过这样的话,“是故事的同源吧?是初民心理的相同吧?不,何以许多不同民族的国家,相距很远很远的国家,都会有相似的故事童话与神话?”[9]从他的反问话语中,我们很容易能理会到他的意思,即民间故事、传说情节类型相似的原因应有两种:一是故事起源于同一个地方,这明显是流传学派的理论。一是故事起源于相同的心理,这是心理学派的理论。并以这两种理论分析具体的民间故事、传说。如他分析《两兄弟》故事具有相似类型特征时,运用的就是心理学派的理论,他认为“举世间非常丰富,大约是因为‘丈夫爱怜少子’,妇人痛爱幼女的风俗,异地皆同吧。”[3]如他在分析“名人故事”具有相似类型特征的原因时,运用的就是流传学派的理论,他认为“名人故事,原是箭垛型的,起初的主人翁不过是一个,被流传出去后,每一个型式的故事便变为无数的了。你以你所熟知的当地的过去历史上的名人搭了上去,我以我们那儿的过去历史上的名人搭了上去,这样,每一型式的名人故事的主人翁当然是要多了起来。为着地区的不同,为着方言的有异,为着时代的先后以及文化程度的有别,小小的差异,见之同一型式的故事,是无所用其骇异的。有的基于作者的附会或胡猜,还跟其他的故事搅拌在一起,没法理得出来。”[6]

这两种理论均不是张清水的创造,而是他对他人理论的一种应用。

 

综观张清水的有关民间故事、传说的类型研究,我们认为他的研究存在着这样几个问题:

第一,从张清水的有关比照来看,他的类型理论除了来源于杨成志、钟敬文译的《印欧民间故事型式表》外,还应有其他来源途径。因为在他的有关文章中存在着“系、型、式”的不同术语。这些术语应有不同的内涵和外延,但他却在交叉使用,因此概念不严密。

第二,从张清水的研究对象来看,他选取的材料样本,存在着一定的随意性。即大多是根据手头现有的材料而定,不是根据研究的需要而进行的取舍,因此材料不典型而充分。

第三,从张清水的研究过程来看,他有机械套用型式的嫌疑。即将情节类型进行了不对应性的比照,过于泛化。如他认为“《呆女婿故事》中呆子的种种吃亏损失,都由于他那愚呆呆蠢的行动所致,与第五十一‘金鹅式’(Colden Coose type),人因愚蠢失掉宝贝,永远找不回来的情景”相似;《农瓜麻故事》中的“妹妹被农瓜吃了,姊姊伪说撒尿,逃在树上,纵甜言与机巧杀死农瓜”的情节与第二五“从巫书术中逃出式”(Flight from Witchoraft type)相似,也与第十“恶魔伯罗式”(Robert the Devil type)的(3)(4)相似[3]。套用的泛化性比较明显。

第四,从张清水的研究结果来看,他的研究是排列、比附因素多,分析比较因素少,因此,他的有关言论现在看来显得有些初浅。

张清水类型研究中的这些不足,是他没有完全消化类型理论的结果,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研究价值。但在当时,类型理论刚刚引入中国,而张清水又偏于翁源乡中,生存、写作条件十分艰难,“时作时辍,有时乘女孩睡了,偷写了三二行;有时挥着涌流的汗写一页;有时出外回来,赤着脚,露着上身来执笔;有时黑夜挑灯来写写,备受蚊虫的刺咬;有时吃完饭便偷空写几句。”[8]他能有此认识和表述及成绩,应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这些言论在某种程度上还为我国民间故事、传说类型的研究作出了开拓性的贡献,发挥了舆论的先导作用。

注释:

①作者本拟写成一百个左右,但只写了原定数目的一半。见《开展月刊》第十、十一期合刊。

②评论梅觉女士的《粤南民间故事集》时,有此型式。见《民俗》第一0二期。

③该书由唐小圃翻译,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①《蹩盗》见于明朝人何景明的短篇笔记。

 

 

参考文献:

[1]刘守华。比较故事学论考[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3

[2]钟敬文。中国民间故事型式[J]。民俗学集刊,1

[3]张清水。中西民间故事的比较[J]。民俗,65

[4]本刊通信[Z]。民俗,52

[5]清水。名人故事试探——跋林培庐的《七贤故事集》[J]。民俗,12)。

[6]清水。民间文艺掇拾[J]。民俗,40

[7]民。阿斯皮尔孙的《三公主》[J]。民俗,1920

[8]清水。贝洛尔的《鹅妈妈的故事》[J]民俗,75

[9]清水。读《波斯故事》[J]。民俗,2122

[10]清水。狡贼故事——故事琐谈之一[J]。民俗,111

[11]清水。粤南民间故事集[J]。民俗,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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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焰安

王焰安

王焰安,韶关学院学报编辑部编审,曾出版有《桃文化研究》,获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山花奖”理论著作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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