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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窗户的房间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8-11-25 08:21:16 / 个人分类:群鸟啁啾,我聒噪

 忘记了在哪里读到北岛的《纽约札记》,讲到美国的一位共产主义者的遭遇。在1950年代,他和那个时代一样,都有激扬的革命斗志。他和他的同志拉杆子起义,准备推翻美国的资本主义。结果遭到美国政府通缉,他被迫转入地下,没有身份,没有房子,甚至不知道下一顿饭的着落。30年后,美国政府似乎忘记了当年的通缉,他偷偷地回到纽约,那个他壮志未酬的地方,住在一个小房间里,三面都是墙,没有窗户。因信仰而革命,因革命而亡命天涯,重回故里,却发现当年的拳头,没有了着力的对象。他所有的,大概只剩下30年的风霜,以及那三面墙。
  高尔泰的《没有地址的信》,写给他自杀已经五年的女儿,清明节写就,满纸哀痛。他说:“在国内时,曾想影响历史的进程。那份不顾一切的狂热,无非是一种意义的追寻。自从越过国界,我也就失掉了这种意义。”读罢,心头也是痛。我想问的是,这种意义,怎样才算做“意义”?
  今天又读到《我的信仰》(林贤治编选,贵州人民出版社,1999年),一群被民族/国家或者政治体制抛离在外的流亡者的声音.从布鲁诺到茨威格,从托马斯`曼到昆德拉。编者用“流亡者”之名,把这些大人物连接在一起,摘取他们最接近流亡者的声音,然后这些声音以不同声部,汇成一种意识流,告诉读者:流亡者这个群体,是有信仰的。
  我相信,他们会有。高尔泰在文章的结尾是这么一句: 至少,我们可以,存著这个希望。 但是,这个喧嚣时代的我们,不曾有那样极端的经历,不可能全部懂得那种信仰的意味。
  这几天我懂得了在文化的门槛之外,在语言的句法栅栏之外的感觉。就是,你是个foreinger,一个陌生人。我还好些,算是访客,做客结束,还是体面地回自己的国和家,还做回自己,还有自己的人格/身份/社会地位,还隶属于某种文化,某个圈子。而那些流离在国和家,以及自己的主义之外的人,恐怕累累若丧家之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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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 丧家犬 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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