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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诗歌并不冷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0-10-25 00:33:49 / 个人分类:学术交流

  这个时代诗歌并不冷

                                           ——读马知遥中国当下诗坛病症解读》理论文章有感

                               
  □吉林/董喜阳

东北的冬季带有预约的姿态提前到来,匆忙的人们纷纷袭上笨重的皮袄,像是给久别的时间举办一场华丽却低调的告别演出。清晨小路上鸟鸣的响声已成旧梦,轰隆隆启动的马达并没有黄鹂美妙的歌喉。落叶黏住我的眉梢,突然就有种想向生命诉求的冲动。

做一次精神的诉求与情感的梳理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显然物质的世界给了我们更多遮掩的云障,沉淀淤积的流水漫过我的裤管,冰凉的文字爬上我的心灵。我想做一次呼喊,从我体内把冰川拔出,从黑土地里把诗歌的性灵抓起,从十月抓狂的风里聆听残忍的四月,看一看荒凉的土地上是否彳亍着T·S艾略特的《荒原》。眼前浮现出一幕精彩却又灰暗的画面:一个女孩子爱上了一个沉默寡言的杀手,那个杀手丧生在对于这场看似与时代格格不入的爱情里,他用生命和灵魂捍卫了情感的尊严,用一点余温庇护着精神的园地。对,你猜对了,我说的这个电影叫做《这个杀手不太冷》。

清晨的薄雾明如丝网,淡如云烟,镶嵌在上面的是我对这个时代诗歌的诸多疑问。这个清晨的冥想与思考已经给了我未知的答案。也许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提起诗歌似乎有点奢侈,或是有点矫情。但我们不能否认诗歌作为一种艺术的客观存在性,我们更不能忽略诗人作为一个有名分的标签正在越来越多的进入生活的课本。诗歌应该是我们通往心灵的通道,是引导我们走向心灵皈依的小径,是在一朵璀璨的花里藏匿着的芳香。诗歌应该是诗人个体心灵的舞蹈,诗人是一个超级舞者,他的生命源泉与动力来自于舞蹈的韵致与独立的精神内涵。是对人性内心深处隐私的深刻探究,是对焦躁不安生命的终极扣问。

在苍廖的宇宙空间,诗人作为一个存在的生命个体,物质世界赋予了它更多的附属意义,更多包罗万象的哲学深意。诗人的存在与思索,物质生活与精神世界的和谐统一,一首诗歌文本的创作与生成都似一条隐秘的河流,直接流淌在我们的心灵之上。我们对于诗歌、诗人和时代的怀疑都具有辩证的意义,它如一条无形的鞭子时刻鞭笞着我们的精神思考。十九世纪德国著名的抒情诗大师荷尔德林在《面包和酒》里面曾经高声疾呼着哀歌:“在一个贫瘠的年代里,诗人何为?”这句话如一计铁锤沉重的砸在我们“诗意”的心灵之上,能不能给丧失诗意主动性的时代与诗人砸出个痛彻心扉,砸出个痛改前非,还是值得我们探索的话题。但这无疑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什么才是诗歌或是诗人终极的宿命成为了时代的强音。

诗歌终究不是低俗劣质的商品,不是可以让人任意剥削的产品的剩余价值。诗歌不是对现实的遮蔽,不是对生活真谛的悬置,更不是对现实世界的夸张与隐喻。不是美妇脸上千篇一律的粉饰,也不是觥筹交错中附庸风雅的话题,诗歌应该是上帝留在宇宙中最后的一点空白,需要我们用精血与灵魂的雨滴浇铸的空白,这段空白使得诗人的生命具有了真实的意义。

最近读到山东马知遥教授发在《星星诗刊》(理论版)的文章《中国当下诗坛病症解读》,里面提到:“当众多这样可以模仿的‘情绪’和‘才华’出现时,就成为当代新诗发展的灾难。那些千篇一律的自抱自怨,那些自叹身世的凄婉,那些融入乡村中的陶渊明式的假抒情,都让诗歌离开质疑和追问的精神很远。诗歌成为主流审美的同谋者,成为文化消费的策划人。”这段话是发人深省的,这是作为一个有道德良知的诗歌理论家对中国新诗发展诟病的一种解答,这是来自上面的声音,同时也使得新诗的创作有了更为明确的文本方向。

诗歌作为一种精神劳作,它的进步和催生离不开诗人的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双重结合,文本的架构是在诗人不断与生活发生对接、碰撞的基础上产生的,是诗人在深切的关注现实生活后激发的,灵魂的火焰,它的燎原之势是对当下生存现实的延伸认识。诗歌就是诗人与生存环境发生一点具有神性色彩的关系后的符号,这种符号是诗人生命个体存在过的真实反映。诗歌来源于现实生活,必将回归生活,它是生活的关照与呈现,是醒着人的声音。

周末去长春的大教堂做礼拜,让我对诗歌产生了新的感情与认识。纵观西方的诗歌文本多数都带有一定的宗教色彩,宗教是某种特定意义上的哲学,诗歌的神性写作和达到神性境界的诗人多数把对于基督的信仰与诗歌的信仰归结,在基督这个更广袤的思想沃野里寻找文本与现实的某种对立,这种对立必然会在日积月久的跋涉里得到印证。“我曾经像一只小小鸟,穿梭在这城市之中。主啊,我要回到你身旁。”这是一个具有虔诚与灵命的基督教徒对于上帝的呼喊,因此我想诗人也需要这种对于诗歌艺术的呼喊与拉近,我们需要这种诗歌的心灵。耶和华是我的力量,是我伟大的主宰,从而诗歌也应该带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它能唤醒熟睡的人们,能打破沉默的世界,给冷淡的世俗一点精神的慰藉。想到伟大的基督教的布道者与殉难者,如穆迪、司布真、宋尚杰博士。他们都是有信仰与灵魂追求的伟大之人,那么诗人是不是也是某种诗歌道路上的守望者,我们是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布道家,而这个“道”是具有灵魂意义层面的诗歌之路,我们的诗歌创作是不是可以比喻成“灵魂朝圣的旅程”?当然,在这个伟大的过程当中每一个带有血泪的诗歌创作的文字都是我们可以擎起的照耀灵魂的精神火炬。那些带有光亮的地方就是我们的“诗意的栖居”(海德格尔语)地,是一个可以为我们的生命画上一个圆满句号的所在。

这样说的目的显而易见,并不是在夸夸其谈诗人的伟大或是诗歌艺术的伟大,这种伟大与渺小毋庸置疑在现实存在里都有自己的合理位置。而关键是我们作为诗歌的创作者背负着这些所谓的荣誉的光环到底为诗歌做了什么?仅仅是语言上的赋予或是脚本上的说辞?那样作为诗歌语言存在的缔造者,诗人的意义几乎等同于零。众所周知,零只有和实数结合在一起才有它独特的命题意义,而如果诗歌可以比作零的话,那么所有的实数都是一个伟大且朴素的词:灵魂。在诗歌艺术上的坚守和站立并不是以你创作了多少数量的文本为依据的,也不是以你创作了多少年的诗歌而定义的,它是看你在真正意义上的诗歌道路上行走了多远的距离,这不单单是个时间的概念,更是个空间的位移。诗歌的半径辐射了多少距离我们生活的现实才是我们创作的终极意义。

写上述文字的时候正值中国传统节日:九九重阳节。公交车如狭窄的暗道在空气里穿梭,我仅是里面一个可以呼吸的生灵,这种生灵本身带有一定的地域色彩,也想在未来的未来含有一点地域的魅力。吉林省是我的故乡,因此我想说点吉林的诗歌。

水是故乡好,月是故乡明。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故乡情结,诗人尤甚。我们的创作或多或少都蘸有故乡的灵气,带有故乡挥之不去的温度。大家耳熟能详的艾青的“为什么你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 每当细细品味吉林诗人的诗作时,我的内心总会不由自主泛起一份感动,也不由自主会想到艾青的这首感人肺腑的诗。在我的潜意识深处,它们之所以能够引起我的相似经验的共鸣,就来源于一点,那就是他们诗歌当中共同涌现出来的那种对于土地(或者土地的隐喻)的发自肺腑的感情。我从大学毕业一直流落异乡,在异乡的街头无数次的眺望故乡的大山,想念着故乡的诗人,关注着吉林诗人的创作态势,我想我是个有着诗歌根的人,这种根就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情结。

记得早年看过的一本书叫《没有比泪水更干净的水》,他的作者是诗人鲁若迪基。那个时候我就深切的感受到只有故乡的一草一木才能不断激发我们创作的灵感,产生生命底层的共鸣。鲁若迪基是那种深得故乡“土地根性”滋养的诗人。他的诗关注的是故乡小凉山的土地、土地上以“少数”命名的人群;所表现的也是那些基本的事物和基本的情感。他是一个因为要去“守望”所以对守望的对象忠贞得近乎痴情的诗人。由此我想到想到了吉林省长春的诗人曲有源、宗仁发、张洪波、钱万成、钟磊、晓波、李晓旭;吉林省四平走出的诗人于耀江、邓万鹏、卢建伟、孙学军、周兴安、张铁军、于国华、山牧、王芳宇、杨海军、刘跃辰、韩少君、张牧宇;想到了吉林省松原的诗人苏赫巴鲁、焦洪学、刘鸿铭;吉林省吉林市诗人张晓民、阿未、王绍绯、郭野曦、赵雅君、姜慕水、胡卫民、静川。想到了80后的尘轩、肖千超等等。这些名字如一抹惊鸿,掠过我生命的天空,进而点亮了吉林的苍穹。他们的创作与坚守满足了我对故乡情感的表达,那么多我想说还来不及说或是根本说不出来的感情,他们的文字充满另类的诗意,在这片雄浑的土地上长出一双双翅膀,带我翱翔在深邃湛蓝的夜空。我只是想说句,有你们真好!

地域诗歌或是诗歌的地域性并不是乡土诗歌的全部或是简单概括,它只是以诗人的生存环境与地理创作位置定义的。他们的诗歌浸透着东北地域性的雄浑,博大、辽源、粗粝,并带有深邃的血性,那是东北特有的土壤赋予的诗意的气场。清新自然淳朴却又不乏灵气与情趣,甚至思想。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广西诗人的诗句:“故乡是一纸生死契约在人生之处就签上了/我的姓名/故乡是一杯浓酽的茶在舌间在心头/轻轻润着。”故乡的诗歌与诗人会一直陪伴着我,还有我那身上一生都圆不了的乡情。

诗人鲁若迪基说:“我的终极目的不是要成为一个世俗意义上有名的诗人,而是要成为一个‘民族文化的守望者’,就像美国作家塞林格笔下的‘麦田里的守望者’一样,希望用自己的诗歌为人类文明留住一份由历代祖先创造的、在中国东北的林海雪原中还鲜活地存在着的东北地域文化。”在诗歌题材和情感日渐私人化和鄙俗化的当下诗坛,鲁若迪基的这份追求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可是,但丁说过,诗人是那种善于走自己路的人。现在,鲁若迪基用他的新诗集《没有比泪水更干净的水》向我们证实,他是一个善于遵守诺言又勇于走自己道路的诗人。而四平的于耀江,长春的钟磊等都身体力行的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对于诗歌的热忱与追求,诠释着作为真诗人的生活与性情,这是用灵魂爱着诗歌的人。于耀江的诗集《危险的细节》,钟磊的《钟磊诗选》都是近年来吉林诗坛甚至是全国诗坛不可或缺的佳作,流逝的岁月向我们证明什么样的诗人与诗歌文本才是这个时代的需要,才具有灵魂的精神向度。也许真的如我惯常梦里的景象一样吻合:吉林的诗歌春天并不远。

可以说每个时代都是需要诗歌的,都是有土壤供给诗人的,只是太多的流云雾霭遮蔽了诗人的本性,阻挡了人们或是诗人自己对于本我的深刻认识。但是看到这么多坚守诗歌阵营第一线的诗人们,未来定会昭示着希望,吉林诗歌的奔跑已经在路上。电影《这个杀手并不冷》已经进入热播后的思考,而我们时代的诗歌,吉林诗歌的局面是不是也应该升温,也许只有到达一定高度之后,诗人才会知道什么样的空气适合他自己。

而我在这个意犹未尽的清晨只想说一句:这个时代,诗歌并不冷!

 

备注:在网络上发现这篇与我有关的文章,转过来收存。


TAG: 诗歌 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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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知遥

马知遥

马知遥,新疆阿克苏人,祖籍甘肃武威,父亲甘肃人,母亲四川人,出生长大在新疆小城阿克苏.天津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教授、博导。写小说诗歌散文,搞文艺批评多年.70后诗人代表.研究方向文化遗产学、民俗学、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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