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是我国的传统节日,也是最重要的祭祀祖先、扫墓和缅怀逝者的日子。包括汉族、满族、赫哲族、壮族、鄂伦春族、侗族、土家族等25个民族都有过清明节的习俗。虽然各地习俗不尽相同,但扫墓祭祖、踏青郊游是清明节的基本主题。鉴于清明节的广泛影响及其蕴含的文化价值,2006年5月20日,该民俗节日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从历史上来看,华人祭祀和缅怀祖先的方式受到本土宗教的深刻影响,具有其独特性。但随着全球文化的交流融合,不同宗教文化背景下,缅怀祖先的方式也在逐步趋同。
总体而言,中国人清明祭祀的内涵经历了祖先崇拜、社会教化以及表达亲情等阶段。祖先崇拜是一种基于死去的祖先的灵魂仍然存在,仍然会影响现世子孙的生存状态的信仰。早期先民相信祖灵有神通,可以福佑子孙,也可以降临灾祸,所以子孙要敬祭祖先,以求家人平安。唐朝时,开始盛行清明扫墓的做法。此外,还有一种祭奠祖先的形式叫“烧包袱”。所谓“包袱”,是指孝属从阳世寄往“阴间”的“邮包”,即用白纸糊一个大口袋,在口袋外四周印梵文音译的《往生咒》,中间印一莲座牌位,写上亡人的名讳,如:“已故张府君讳云山老大人”,口袋内装有冥钱。
仪式在很多国家和地区都存在。例如,在越南,不管是佛教徒还是道教徒,都会在自己的家中设立祖先的神龛,他们并不一定过生日,但非常重视对先人的周年祭祀。在日本,一般家庭会在佛龛的中央安置祖先牌位,对冥界的祖先神灵进行祀拜。印度教中有一个仪式叫“塔帕纳”,当一个家庭中有人去世,家中的男人们就会在每年的10月份,向恒河中放入写着梵文赞美诗的纸张,祝先人早入轮回之道。根据爱尔兰的传说,在萨万节时,逝者会回到自己家中,因此,其家人在当天不关灯、不关门,并备有食品,如果食品掉在地上,也不能收拾。祖先崇拜在非洲同样很流行,因非洲人害怕祖先的灵魂会打扰自己的家庭,就希望他们远去成仙。
祖先崇拜的然而,基督宗教的一些教士依据经典,将祖先崇拜看做是应该被禁止的偶像崇拜,坚决加以反对。当16世纪天主教再度传入中国时,传教士利玛窦就遇到了中国天主教徒祭祖的难题。利玛窦认为,敬孔与祭祖是国家支持的礼俗,也是儒家的修养方式,所以他建议,对天主教的礼拜方式稍加修改,以使中国人可以奉行,这一做法赢得了许多儒生的敬爱,但却遭到了罗马教会的反对。1890年,天主教传教士召开第二次讨论祭祖的联合会议,美国长老会传教士丁韪良认为,祭祖并非完全等同于崇拜偶像,不应将中国人祭祀祖先的重点放在祭祀时所用的物品,而应该取决于他们祭祀的态度。若他们只是单纯地出于尊敬逝者而加以敬拜,就是可以被接纳的。他建议传教士不应干预中国人的祭祖习俗,免得为传道工作预设许多障碍。但是,内地会的戴德生教士则认为,祭祖问题由始至终都是崇拜偶像的行为。他表示,除非修改十诫,否则除了耶和华之外,基督徒不能对任何偶像作出任何形式的敬拜。
也许基督教士们没有注意到,在中国传统社会中,祭祖礼仪总是合族进行的,它有助于拉近人们之间的情感,并进行道德教化,同时,还具有维系孝道、巩固家族的血缘关系、建立某种社会秩序的功能。
在科学昌盛和家族结构剧变的今天,祭祖的功能更多地体现为一种亲情的表达。目前在我国,除了燃放鞭炮、焚烧纸钱的传统祭奠方式外,鲜花祭扫、网络祭祀等方式也越来越多。这些新的祭祖方式,已经和加拿大、美国等国家在复活节、圣诞节或万圣节,向逝者墓地献花和点蜡烛以示缅怀的形式非常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