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新贴]
2007年10月29日(农历九月十九日)星期一 2~13℃
♫语录之乱炖
小记:信手拈来,随想随写,不分类不排序。均为自己听来,有点情节的。有开篇不封笔,随兴增补。
1. 矬子里拔大个:N多年前,我小学阶段,每每有邻人因我考试得第一名夸奖我时,我妈就笑笑地递上这句话。我就知道我的“大个”不是真的高,而是同比者“矬”所致,遇到“高人”时我就会平平甚至矬了。于是努力,于是优且秀成为可望不可及。
2. 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妆衣:约读大学阶段,记不清听家中谁说的。大致是说分家析产和送嫁妆时好男好女应有的姿态。我至少明白了一点:虽然这饭和衣的多寡好歹会成为日后不同的起点,但从长远计,得自己努力。
3. 在家得讲究,出门得将就:1998年夏,我与乌丙安师同去青岛开会,在大连至烟台的船上,吃午餐前,我问吃什么,乌师说出这一妙语。领会此精神,我欣然买来麻婆豆腐类粗淡饭菜饱食一顿。此语成为我日后家居及出门做调查时的指导精神。后想起小时候听的“一穷人总用猪肉皮抹嘴伪装吃得起油与肉,冒充富人”的笑话,觉得虚荣成那样,招摇着累死都活该!
4. 有麝自然香。不识骆驼说是马背肿:钟敬文先师当年给我们上课时,常分别说起这两句话。心得:舞台上的花拳绣腿是表演需要,生活中还是实打实的好,勿自夸,勿打诳语。
5. 少说话威信高,肚子吃饱身体好:2006年,审读“西北人文资源环境基础数据库”资料时,看得此语,领受民间精英的智慧与实在。
6. 高坡添土:2007年8月,我到顺义大胡营村田野调查时,原村长徐进福大爷语。语意昭然:在原本就高的高坡上添土,坡更高。这是一些部门及某些人速求业绩时惯用技巧/伎俩。
7. 自各的梦自各圆,得自各想辙不是:也是大胡营村徐大爷语。虽然想辙时可能会借助外力,但前提是自各圆梦的努力。
8.编筐窝篓,全靠收口——从上学起很多年来,每每期末考试,老师们就纷纷高频率起用这句话,希望我们能“收口”得漂亮,以“保持晚节”,呵呵。大学以后好象听的少了。今天人们常说的是“最后一哆嗦”了。
9.穷家富路——以前家里人每要出门远一点,需要带盘缠时,我妈多会说这句话,要多带点钱,以保证必要的吃穿用之费,又备预算外之需。
10.抓猪崽看秧,说媳妇看娘——也是我妈常说的话。方言意味强了点,大意是买小猪崽时要参照猪妈妈的情况定夺;找儿媳妇时,还要看看姑娘妈妈的品相。也算是起兴手法吧。以前在家时,听人们拉家常时常能听到。也就理解了相亲时儿子妈要见姑娘妈的必要了。呵呵
11.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小时侯,每到杏黄桃红时节,常听乡人说及此语。夸赞鲜桃之好,并无贬低黄杏之意,弃的只是“烂杏”而已。
12.抓贼容易放贼难——小时候听我大娘说过,所谓的贼是指到别人田地里小偷小摸者流。当时不解,后来才明白在那熟人社会里,村邻间常有互通有无的往来,彼此的“脸皮”是轻易不能“抓破”的。所以眼见有贼时只好躲贼避开,纵贼得手。
13.指地不打粮,指儿不养娘——小时在家常听老人们说。多在指责谁家得父母偏宠的儿子儿媳等却不孝顺老人时用到
14.羊肉炖茄子,撑死老爷子——不难见其味道之好。一次跟我老爹在菜市场,我问买什么菜配羊肉炖,老爹说出此语。
15.好东西不都是她的——2000春,我到师大参加博士生入学考试。其时,江帆师和祝秀丽师妹都已在钟老门下,一个做访问学者,一个读博。我给小祝带了个充满意趣的小台历:每页画面都有一个或几个可爱娃娃的笑脸,他们分别被花朵、花束、豆荚等包裹。我们几个人围在一起翻看,不断地:哎呀,这个好看。哎呀,这个这个更好看。“哎呀”之余,江老师想起在北京理工大学读书的女儿chenchen来,说:等她女儿来了,给她看看,她肯定也喜欢。小祝接口说:那就把这个送给她得了。江老师马上回绝说:那怎么行呢,看看就行,好东西不都是她的……我当时羡慕chenchen有这样明理的妈妈,也为自己有这样的老师幸运。“好东西不都是她/他(你,我)的”,从这里我领受到一份内敛与节制之美,想到了无欲则刚那话。日后,见到许多还不属于我的好东西时,我会提醒自己“好东西不都是我的”,并不急着纳入自己名下。收获了一份坦然与静定。
16.打一个和尚满寺羞——2008年3月初,打算申报一个关于“二人转”的研究课题,在家看书充电。在《二人转史料》(第二辑)中,二人转老艺人李青山口述演出中曾发生的一事时用到这句话,觉得好极。意义自明,不多罗嗦。想起民间另有一俗语:打狗看主人。将两者关联着看也不错。
17.得到的是最好的——2003年岁尾,与孙庆忠师兄通话时,我抱怨在出版社的工作没意思,孙兄说出这句大气之语。警醒之余,我又给补了一句:享受得到的。能做到多少,看个人造化了。
18.风言风语两则:一则:春风不刮,杨柳不发——以前在家,每年春天刮大风,人们感受风之大时,我常听我妈说起这话。这几天北京风大,还夹杂扬尘,想起了这句风与柳的话。二则:懒汉子听风,越听越凶——说的是冬天里的风,懒汉要为自己的懒找借口,就使劲说风凶。这话我爸常拿来就风说风,或借风说事。
19.吃了当午粽,不把棉袄扔——当午就是端午,“扔”在我们大连方言里读成leng。小时候春天急着脱冬装换春装时,老人们就会leng出这句话,要我们春捂。还配套说春天的气候:冻人不冻地。
20.今天很残酷,明天很残酷,但后天很美好。很多人就死在明天晚上——08年4月4日晚,CCTV-2“我能创未来”节目鼓励青年人创业,请来马云、俞敏洪和牛根生等“牛人”做嘉宾,马云说了这话。贵在坚持啊,贵在有希望啊。
21.打春的萝卜立秋的瓜,死了老婆上丈人家——小时候,听我三爷说过这话。前半句说萝卜和瓜分别到了立春和立秋时节及以后,味道就不好了,不招人待见;后半句意思由前半句引出。——起兴手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