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看到花儿,就放慢了脚步--------就停在这里吧。看这真实的存在,竟如童话般让人流连,流连不已。

树——走——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1-11-10 20:03:34 / 个人分类:闲言碎语

树——走——

办公室外面的小花园,在修剪草坪,一股清冽的青草的清香味——清清楚楚,弥散在空气里。在这样寂寂的黄昏,轻描淡写出一副清冷的表情……

 

几个人围着一棵倒下的树指指点点,我走在去打印室的路上——这才见,教学楼前几棵银杏树都倒下了。他们在干吗?我很想,很想过去问问,这些树怎么了?可是,却是胆怯,无法拔步走过去,就直接去了打印室。打印室人很多,而且,那些表格处理很麻烦,等一会儿,一会儿——还轮不到我。径直走出来,再去看那些倒下的树。这时候,我有勇气问那些人了,可是,他们已不在那里。

 

只有薛老师的女儿薇薇蹲在地上。我走过去,问她:你在干吗啊?她抬起头,清脆地说:我在捡树叶,做标本啊!哦——空了的树坑边,满是金黄的叶子,长长短短的枝枝杈杈。小薇薇翻开她手里的本子,给我看:我最喜欢捡树叶做标本了!这一页,夹着一片金黄的扇形的叶子,再翻,这一页也夹了一片——在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铅笔字之间,鲜亮夺目。这是什么?你写的作文吗?我问她。她一合本子,甩着胳膊,笑:不是,是我记的我班同学上课的表现。你看——她又翻开本子,那字里行间,还有拼音,呵呵。她自豪地说:我是我们语文课监督员!我笑起来。

 

我们一起走到另一棵树旁边。满地黄叶堆积——她开始找,不同形状的叶子。就是昨天下午,我和小丽就坐在这棵树下,我们聊着班里的那些孩子,偶尔,银杏树叶簌簌飘下来,有一片就落在我的头发上。我也捡了几片,放在办公桌上那节桑树的年轮里。可是,今天,这棵树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终于对着一个女人说:这些树都去哪里了?已经是晚饭时候了,熙熙攘攘的学生经过,那些女生都踮着脚尖,跳着那些枝枝杈杈,过去了。那个女人刚从后面过来,她放下手里的大剪刀,笑着说:这棵树都死了,那些活的,都挪到后面体育馆门前了,这里要重栽哩……哦。我手指抠着那些死掉的树根,黑皮一块一块脱落。几个男生围过来看,那女人继续说:这树都耐旱,咱这里太湿了,你看这根都泡死了,也没人浇水,就是雨水涝得很……我的手,忍不住去碰那把大剪刀:你还剪哪里的草,我帮你剪。我对她说。她本想说已经剪完了,又指着公寓楼后面那一片说:那里还要剪,我先把这里的树枝都拾掇干净,收拾一下……我拿着大剪刀,对着空气剪了几下,最终,没有过去剪那片草地。

 

那几棵树站立在体育馆门前。脚下是新翻的泥土——没有气息。天将近黑了。空气中,是很清冷的味道。很多学生在操场打球。我往回走。心里一直一直想——

 

假如生命重新开头,一定一定,我要做一棵树。立在幽远的山谷里,或者城市的风尘里;从不挪动,或者拔来拔去;雨淋雪侵日晒,或者剪刀锄头铲子——什么都不怕。只愿,不悲也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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