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秋天（二）想起野菊花 2009.11.5 晴

2009.11.5 晴

阅读秋天。

阅读我的学生写的秋天，一页一页满是的：落叶，林间小路枫树，秋雨淅沥，菊花怒放，猿啼雁鸣，麦香果香花香……

秋的容颜，球的气息，秋的味道，在一张张方格纸上，被不同的笔记涂抹着。我用红笔圈点出那些为我擦亮眼睛报道秋天的文字，这里的秋天，我没有看到，还好，有他们，我可以阅读秋天。

在没有秋雨的地方，秋天干燥粗糙……

在没有红枫金菊的地方，秋天单调苍白……

在没有猿啼雁鸣的地方，秋天低眉叹息……

在树木孤单的地方，秋天树起想望……

沙漠期盼滋润的心愿最强烈，越是单调的地方越能长出花繁的想象——他们，十六七岁，正是做梦的季节，开花了，落雨了，天晴了，叶落了，雁来了又走了……敏感而灵动的心，被囚在那幢楼里那摞书中，滴到笔尖处，隐约可见青春的激荡与失落。在这易感人触怀的季节里，每次风吹都动了他们的心弦，那笔便会走向无限……

我问他们：这里有枫树吗？林间小道在哪里，带我也去走走吧？还有秋雨，何时来过，偏偏枯了我的眼睛……

他们都笑了，很无辜地笑着：都是想象的啊。

想象才是最美的。

家乡，柿子都红了吧。母亲的菜园里，又是谁的主色调呢？

重阳节那天，我忘了。到第二天才想起来，当我在课堂说起重阳节时，下面回响起了王维那首诗：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真的在异乡，一个人，感到背井离乡的干渴，才读懂了这首诗。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又是怎样的一种洒脱和豁达。菊花插满头……

那年秋天，抱了一路的野菊花，送给胡荣。正好，那天是她的生日，那一大抱野菊花是她收到的最灿烂的礼物——大地的赠礼。野菊花的味儿，淡淡的清香，略带些苦，似茶清逸，又如酒甘冽……

闭了眼，又看到那路边那土坡上那崖边野菊花绽放如海，那清苦的味儿渗入每一根头发，日日夜夜长着……

那时，上插花艺术课，老师介绍了一种绿色菊花，叫绿朝云，据说那一盆花至少得上万块钱，我和胡荣在下边商量，等到什么时候，她送我一盆绿朝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