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看到花儿,就放慢了脚步--------就停在这里吧。看这真实的存在,竟如童话般让人流连,流连不已。

送他们走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0-07-10 13:57:34 / 个人分类:喀什的日夜

李小果和李斯晨今天回家去。我和老马去校门口的商店买了两瓶饮料、两包瓜子、两包蛋糕,又去旁边的蛋糕店买了两大袋面包,去送她们。李斯晨和李小果有三大箱子的行李,老马提了两个箱子,我提了一大包吃的东西,我们四个在后大门外面等苏丹过来。苏丹正好也去乌鲁木齐,和她俩同一趟车。等苏丹久久不来,小果有些着急,老马就说:我们先走吧,刚好四个人一辆车,送走了你们,我们再回来……可是,我们是不能进站的,那么多行李——就等苏丹。苏丹终于来了,行李都放上去,和斯晨拥抱,和小果握手,再挥手——车开走了,我和老马往回走。我们就那样走着,我在想这是第几次了……

 

第一次,是送杨帅和白杨。那天,放学后,我和老马、代修亮在校门口的商店买了一大包吃的东西,坐车赶到火车站的时候,他们正要进站,一堆人围着。越过人群,和杨帅握手,和白杨握手,看他们走进去,我的眼泪唰地就掉下来,老马也哭了,可是他更担心立如——立如早已哭成了泪人。我们坐车回来,老马跟我说:好好安慰立如……白杨走之前,拜托老马照顾立如。后来那些日子,老马确实像个大哥一般,照顾立如。

 

第二次,就是送立如走。那是冬天,赶十一点多的飞机。九点多,立如、老马、李灿、代修亮和我,五个人在后大门那里等学校阿师傅开车来。天还没有亮,橘黄的路灯照着那些箱子,照着他们的脸,模糊不清。去机场的路上,老马坐在前面,我们四个挤在后面。在机场,看着立如检过行李,进了候车厅,我们就走了——不能让阿师傅等得太久。回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一车的沉默。我看着外面,这个城市还在沉睡,路过“马踏飞燕”的雕像时,我惊叹了一声,然后说:我怎么就不难过呢?回到学校,代修亮去政教科忙,李灿和老马去办公室处理学生的事情,我回去,收拾——立如走后,那狼籍一片的宿舍。

 

第三次,送李灿走。还是和立如一样的飞机,我们在同一个位置等阿师傅的车。已是春天,天早亮了,李灿提了一袋子小蛋糕给我们分。一伙学生过去,都笑着喊:李老师!李老师,一路顺风……我们又说起那一次送立如,说起那一次送杨帅和白杨,说:下一次,不知会送谁……那一次,去机场的是李涛、黄朝新和孔超,代修亮、老马和我,我们仨在校门口和李灿拥抱、挥手,看那车走了,回来,各上各的课。

 

今天,我和老马买好东西,往后大门走,忽然想起:应该买三份,苏丹和他们一起走。又一想:苏丹又不是回家,他还会回来的,也就不管他了。我们俩往回走,我问老马:有没有立如和白杨的消息?老马抡着手中的钥匙,笑了:没有啊。哦,这大夏天的中午,我们走在一排房子的影子里,很凉快。我又问: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淡淡地,只有风吹过去……

 

老马继续抡着手里的钥匙,而我,竟然暗暗地数起来——“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句话里有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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