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文人多自谦,戒浮燥,胸怀平常之心,甘为边缘人。粗茶淡饭,布衣裘褐,倒可以冷眼洞察社会,静观人生百态,写出多少能够传世的作品来。——录自随笔《边缘人》(1998)

【旧作】想象力的翅膀——读蒙古族史诗《智勇的王子喜热图》札记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3-03-03 20:52:27 / 个人分类:民间文学

想象力的翅膀

——读蒙古族史诗《智勇的王子喜热图[1]札记

 

刘锡诚

                      

           想象力,这个十分强烈地促进人类发展的伟大天赋,这时候已经开始创造出还不是用文字来记载的神话、传奇和传说的文学,并且给予了人类以强大的发展。

                       ——卡·马克思:《路易士·亨·摩尔根<古代社会>一书摘要》

 

世界上不少民族都以自己的史诗巨作当作民族的骄傲,这是并不值得奇怪的。史诗,一方面,它是阶级社会之前的氏族社会成员的集体想象力、集体智慧的结晶,因而是处于现代的我们了解那个时代的比较珍贵的遗产;另一方面,它对本民族的发展以及文学的发展,发生过强有力的影响,这也是我们所以重视史诗的搜集与研究的原因。我国五十多个民族,现在还有不少仍然活在口头上的史诗,这是我们多民族国家的骄傲;我们虽然已经作了许多工作,但迄今还有一些未能记录下来。研究我国各民族的史特,探讨它们的发生、发展及对民族发展和文化的影响,是我们的一项重要的课题。

 

几年前在《民间文学》上读到的蒙古族史持《英雄的喜热图可汗》,现在有了新的译本出版,读后有几点心得。现整理出来,只想与研究史诗的同志互相讨论、互相补正。

 

关于《智勇的王子喜热图》的类别和时代

 

《智勇的王子热图》 我国蒙古族优秀的英雄史诗之一,也是至今仍然活在人民口头上的民间文学的明珠之一。这部两千余行的史诗,虽然在篇幅上已经超过了法兰西民族的英雄史诗《罗兰之歌》,然而在蒙古民族的史诗宝库中,却仅仅是一部篇幅较短的作品。

 

有人把史诗分为三类,[2]但一般研究者公认的原则是把史诗分为两类,即“原始性”史诗和英雄史诗。所调“原始性”史诗,多见芬兰民族史诗《卡列瓦拉》(即《英雄国》,上海文艺出版社有译本)为代表,其中的英雄人物是“启蒙英雄”,他们扮演着人类文明的启蒙者的角色;所谓英雄史诗,多以《伊利亚特》、《沙逊的大卫》和蒙古族的《江格尔》为代表,其中的英雄人物是勇士式的人物,他们作为整个民族(氏族)的代表进行了战争。一般说来,任何一部完整的、统一的民族史诗,如我国蒙古族的《江格尔》、《格斯尔传》以及藏族的《格萨王传》、柯尔克孜族的《玛纳斯》等,都是由大量的史诗歌谣组成的。而在尚未形成一部完整的、统一的民族史诗之前,史诗歌谣就已经在人民群众中间流传了若干世纪之久了。历史上发生的一些重要事件,往往促进了统一的民族史诗的形成。

 

《智勇的王子喜热图》是怎样的一部史诗呢?这部史诗虽属于英雄史诗无疑,然而看来它又是一部还未最终形成巨型史诗的史诗歌谣。因此,它对于我们研究我国多民族史诗的形成以及史诗在民族文化史上的作用是尤其重要的。

 

为什么说这是一部未最终形成民族史诗的史诗歌谣呢?它为什么未能形成一部完整的、统一的民族史特呢?

 

根据有关机关和许多蒙古族民间文学工作者们的卓有成效的工作,目前已经能够判明,在我国内蒙古东部地区(如呼伦贝尔盟、昭乌达盟、哲里木盟)至今流传着许多以英雄与恶魔(蟒古斯)[3]斗争的史诗片断,其篇幅长短不等,长者达万余行,短者二百余行,虽然这些史诗的片断里所歌颂的英雄人物并非同一人,而英雄的对立面却是一个——“蟒古斯”。完全有理由断定,这些片断就是一个歌系,即一部伟大史诗的组成部分——史诗歌谣。我们所读到的《智勇的王子喜热图》就是这个歌系中的优美的一篇。

 

一部民族史诗的形成必须依赖于一定的历史条件。马克思这样指出了史诗这种艺术形式存在的历史条件:“关于艺术的某些形式,例如史诗,甚至谁都承认,只要艺术生产本身一旦开始之后,它们就决不能在世界史上划时代的古典形式下创造出来;因此,在艺术本身的领域里,某些具有巨大意义的形式,只有在艺术发展中未发展的阶段上才是可能的。”[4]马克思所说的“艺术生产本身”是指什么而言?显然,我以为,他所指的是在艺术创作领域中个人从集体中分离出来而单独地从事创作的那个时代,即野蛮阶段瓦解之时。这时,人类思谁不再是采取完全的集体的思雄形式了,个人已被独立于“群”之上或之外而从事单独的创作。只要有了独立的个人的创作,史诗也就不能再被创作出来;即使有所谓史诗的写作,那也不再是马克思所说的“在世界史上划时代的古典形式下’的史诗了。恩格斯还说过;“……荷马史诗和全部神话一一所有这一切都是希腊人从野蛮时期进入文明时期所带来的主要遗产。”[5]恩格斯的说法和马克思的说法是一致的,都肯定史诗的产生是在野蛮时期,而马克思在另一篇文章里还说在野蛮低级阶段。这样看来,《智勇的王子喜热图》以现在的并不十分完整(对统一的民族史诗来说)的形式被保存和整理出来,是十分合理的,因为在它被创作出来,还没有得到足够的集体补充而成为一件完整的艺术品的时候,蒙古族的氏族联盟已经瓦解了,蒙古族中已经产生了许多个人单独从事创作的作家了。

 

《智勇的王子喜热图》是氏族社会的作品;但就其内容来看,所反映的又并非全是氏族时代。我们看到,史诗中描写了三个国家——特古斯国、那冉可汗统治的国家和魔国;这与其说是国家,不如说是三个血缘联合体或氏族。诗中保存下这三个国家的名称,实际上是三个相邻部落的变化了的名称;它们之间的征战与睦邻,实际上就是古代有一个时候它们之同的血仇搏斗和友好往来。特别重要的一点是,史诗告诉我们三个部族都是实行着族外婚制:喜热图王子命中约定的未婚妻海丽菇并不是本族中的一位可爱的姑娘,而是距离特古斯国“三年时间”的那冉可汗的公主,而魔国的魔王的妻子也多是抢夺来的。族外婚制和抢婚的形式,即非血缘氏族的成员的婚姻,是处于野蛮低极阶段的社会形态。但是,诗中却也曾谈到魔国毁灭特古斯国,掳去很多奴隶:

 

             穴窟四周努着铁柱,

             铁柱上布着刺铁绳,

             在那宽大的铁网里,

             困着无数受难的百姓。

             凶恶的魔鬼们手提长鞭,

             驱使人们日夜不停地劳役,

       人们血汗创造出来的果实,

             全被那十二头魔王独自吞食。[6]

 

十二头魔王把掳来的异部族的成员当作奴隶。驱使他们做苦役,这说明已是奴隶社会的写照,而不纯是氏族社会了。这种现象大概是史诗流传经历长途的必然结果,因为经过奴隶所有制或封建所有制下被压迫被奴役的歌手们的演唱,必然在史诗中注人了被压迫阶级的思想和观点,从而使史诗具有鲜明的阶级倾向和阶级特色。也正是由于这一点,恩格斯才把爱尔兰的弹唱诗人称为爱尔兰民族优秀传统的代表者。

 

关于史诗的人物和事件

 

《智勇的王子喜热图》全诗只有两个主要情节。其一,特古斯国的王子喜热图不畏远途到那冉可汗的国都去寻找命中约定的妻子海丽菇,沿途遇见了三个英俊的青年、三位美丽的姑娘,他们都尽其可能描绘了海丽菇公主的美貌并为王子指路;喜热图在异国通过了史诗中司空见惯的三项比赛(“好汉的三种竞赛”:赛马、射箭、摔跤)而得到了未婚妻。其二,由于十二头魔王毁灭了特古斯国,迫使喜热图不得不从欢乐情绪中清醒过来,历尽艰险,在他的终身伙伴银合马的帮助下直捣魔窟,同十个精灵的魔王决战取胜,重建家园。

 

史诗的笔触是细腻的、语言是庄严的,成功地塑造了几个人物形象。其中最突出的也就是史诗的英雄——智勇的王子喜热图。

 

喜热图是一个可汗,但又是一个劳动者。这是一个矛盾。诗的开头详尽无遗地描绘了王子的富丽堂皇的宫帐、殿堂,不编是白莽骨的“奥尼”,还是包顶上的毡毯,不论是朱红的围墙,还是羔羊绒的花毡,均非普通劳动者所能享受得到的,尽管他们创造了它们。可是在灿烂的阳光下熟皮子、在牧场上吊驯马匹的,也是同一个喜热图,这又是一个普通的牧民的形象。怎样认识这种矛盾的史诗形象呢?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从黑格尔那里得到了一点启发。他说:“他们(指荷马史诗里的英雄)固然有一个部落首旗,但是他们与首领的关系并不是已由法律规定的,他们并无必要一定要服从这种关系。他们是出于自愿地跟随阿伽门农,而阿伽门农也不是现代意义的独裁君主,所以每一个跟随他的英雄都有发言权,阿喀琉斯生了气,就拆伙独立起来。”[7]阿伽门农不是“现代意义的独裁君主”,所以阿喀琉斯为了一个他所宠爱的女俘便退居自己的帐篷里,长期不参加战斗;喜热图也不是“现代意义的独裁君主”,他既是部落的首领,又是普通的牧民,仍然要亲手参加劳动。认识了这一点,我们就不至于觉得史诗的倾向性不鲜明了。这是史诗的特点所决定的,因为史特是群众的集体的乃至全氏族的作品,而非个别人的作品,它所反映的事件是全氏族乃至全民族自上而下生命悠关的事件,或者说民族矛盾。喜热图同十二头魔王之间的战斗,是他们所代表的两个部落之同的战争,喜热图的意愿也就是特古斯国的意愿。

 

喜热图的形象是史诗的正面形象,他的性格中最突出的是有劳动者的淳朴、民族英雄的英勇与机智。在第一个情节中只是展开了他的性格中的淳朴与机智,而英勇顽强、不畏险阻的一面,还未能得到充分的揭示,这一方面是在第二个情节中完成的。如果可从说通过他对海丽菇公主的坚贞不渝的爱情的追求,为喜热图的性格作了准备的话,那么,通过与蟒古斯的搏斗使喜热图成为一个智勇双全、热爱生活的光辉的形象。人民群众在创作这部作品的时候,把他们的崇高理想都寄托在这个英雄人物身上,把他作为一个民族不屈的代表。如果把喜热图说成仅仅是一个“除暴安良、搭救百姓”,“爱民如子、见义勇为”的人物,那么未免低估了他的意义,尽管诗中确乎有“解救黎民百姓”、“救出二老爹娘”之类的句子。

 

他是为了整个氏族(民族)的兴亡而同恶势力进行殊死搏斗的;同敌人的不妥协精神,是整个氏族(民族)的精神,不过通过这个形象表报出来罢了。他的理想是氏族的发展、生活的安定、事业的繁荣,因此他与魔王的斗争具有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的斗争的性质。

 

史诗和神话有所不同,史诗比较真实地反映了历史,所以有人说过,民族史诗就是民族的“百科全书”。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史诗主人么是比较接近现实中的人物的,虽然其中不可免地也有神化的成分。

 

再谈魔王的形象。这是一个集阴险毒辣、吃人成性的恶势力的代表:或者是某一部族的代称,或者是某种自然力的体现。看来以前一种可能性较大一些。关于民间广泛流传的蟒古斯的传说中这个恶魔的来历,现在还难于确切地判断。有这样的记载:蟒古斯这个吃人的残暴不仁的怪物十三世纪始建于蒙古民间故事和史诗中,有一个传说说古昔的柴达木盆地有一个游牧部落叫“蟒古特”或“蟒古斯”,后来改变了原意,而变成了“吃肉者”的意思。这种见解确有参考的价值,对于我们了解史诗中所反映的部落之同的战争不是没有帮助的。但我们从《智勇的王子喜热图》中读到的蟒古斯,并不是出现于西方或西南方向,而是东北方向(见原书第57页),因此,这一点尚待进一步研究。

 

史诗中的魔王有神化的成分,它有“鬼火般蓝色眼睛”,“青铜般紫黑面孔”,“惯喝人血的臭嘴”,“惯吃人肉的牙齿”。它劫走了特古斯国王和王后,掳去了黎民百姓,毁灭了特古斯先王的事业,做尽了一切坏事。喜热图站在正义的一边,因此,不仅他的助手银合马能风驰电掣地助他一臂之力,他的金刚剑也金龙飞穿般所向无敌。十二首魔王既然是万恶之源,那它就应该是比较难于平服的,史诗中把它描绘得吞云吐雾神通广大,竟然用狼牙棒把王子打落下马;相形之下,英雄最终战胜魔王,就显得更其高大了。

 

对几个原始民俗问题的理解

 

读《智勇的王子喜热图》,遇到几个对我们来说较为陌生的民俗问题,因为涉及到对作品意义的理解,所以不能不费一点篇幅。

 

先谈喜热图与海丽菇的婚姻问题。喜热图的先父特古斯和母后苏荣格对儿子说:

 

               孩子啊,从这里往西北方向,

               在那双翅鸟儿飞不到的地方,

               在那四蹄马儿驰不到的地方,

               有一位叫那冉的年迈的可汗。

 

               从前,在一次盛大的喜宴上,

               我们已把你的婚事议当——

   把那冉可汗的女儿,

               给你订下了胎乳之亲。

 

这是“命中注定”或“命中约定”的婚姻,往往在男女出生之前或出生而未成年之时由双方父母相约而定。一旦男儿成丁之后,即开始长途远征为寻找约定的未婚妻而奔波。这是世界上许多史诗或传说中共有的现象;而最为常见的寻妻远征的情节,差不多所有英雄史诗中都有。喜热图为了寻找妻子,踏破了万水千山,为了爱情而不向困难屈服。一路上遇到的三个年青牧人无意中赞扬了他的骁勇尚武的美德,遇到的三个姑娘向他描述了海丽菇的俊美高才,这些诗句都是难得的佳句。但这里有一点值得指出,一般情况下通常都是描写若干个王子的近亲或侍从护卫王子前去寻妻,那是一种抢婚的形式,可是《智勇的王子喜热图》里既没有近亲、也没有随从出场,王子的唯一伙伴是长癞的小青马。小青马有值得注意的特点:原来本是一匹银合马,“就地一打滚,一匹长癞的青马驹站在眼前”。它能变形,因而就能使人麻痹,对它轻视,结果反而成了它的手下败将。长诗接着描绘海丽菇的父王为王子设下的三种好汉的竞赛。这也是一般史诗中常见的,《尼柏龙根之歌》就有精采的描写,那里的三种竞赛也是骑马、射箭和摔胶。《智勇的王子喜热图》里(第五、六节),由于喜热图出了一个精不透的谜,使可汗和大臣们伤透了脑筋,议论纷纷,通宵达旦,而未能揭开谜底,从而揭示了王子的智慧。在跟踵而来的比赛中王子的得胜是势在必行的。第一场比赛有小牧童和银合马的帮助赢得胜利,显示了王子的智能;第二场比赛王子亲自临战百发百中,显示了王子的技艺;第三场比赛打败铁身子,显示了王子的力气。性格的揭示随着事件的进展一步深似一步。这些比赛在民俗学上来说,恐怕是婚姻庆典的一种仪式的残余,而不是什么真正的“夺妻”的斗争。但这种仪式的描写,在史诗中却有一定的意义,是与作品的内容、人物结合在一起的,它起了揭示人物性格的作用。

 

其次,谈谈外魂观念问题。十二首魔王是邪恶势力的象征—一我们今天的读者了解到这一点大概也就可以了,不能把魔王想象得是真实存在的,如果那样想象、那样认识的话,就成了唯心主义的世界观了。但是古代人却不这样认识。古代的原始人缺乏科学知识,不了解自然界的秘密,把宇宙万物都灵性化,认为一切生物和非生物都有精灵存在。人也有精灵主使着,精灵可从离开肉体而单独存在。史诗里的魔王有十个精灵(蜘蛛精、黑公山羊精、白花恶虎精、白分绵羊精、毒蟒精、儿马精、雄狮子精、铁青牤牛精,从上为体外精灵;藏在鼻孔里的两条妖龙就是体内精灵);消灭了它的体外精灵,它就相对地削弱了,但还能参加战斗,及至消灭了它的最后两个体内精灵,它就无力反击达到死亡的境地了。顺便说一下,这一点我有一个疑问未弄清楚:当魔王的十个精灵全部消灭之后,它还操上狼牙棒和王子搏斗,看来似乎不合情理,也未必合古代人的精灵观念。这是有待于请教说唱者和整理翻译者的。万物有灵观、外魂观,都是古代人的幼稚的观念;随着生产的发展,人对自然力的认识和支配,这些观念已题逐步消失了。但在史诗中仍然保留下来了这种原始的幼稚的宇宙观,我们读它时,只能作为一种艺术形象来理解,不能信以为真。

 

 

《智勇的王子喜热图》是一部优秀的短篇史诗,在它的两个情节的范围内是完整的作品。译者的文字也运用得颇到好处,既古朴又庄严,堪称史诗的语言。当然也不是没有缺点的,比如用了一些比较现代化的语汇,但这不过是玉中之瑕罢了。

 

由于在阶级社会中统治阶级的思想对劳动群众的影响,由于劳动群众受到历史条件和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制约,民间作品里也就不能不反映出一些统治阶领思想的影响或反科学的思想,反映出古代人的幼稚的世界观(但并不能因此而认为古代人的世界观是唯心主义占主导

 

地位)。所以,民间作品里的思想内容,就不可能是我们今天统统都要接受的。《智勇的王子喜热图》就是这样。只要我们认识到其中所表现的思想是一定历史时代的产物,是一定时代的劳动人民的想象力的结晶,那么,就必须对它的思想内容加以批判,只有通过这种批判和扬弃的过程,才能正确地理解和认识作品本身。

 

                                      一九六三年二月二十七日初稿

一九六四年十一月十五日修改

 

发表于《民间文学》1965年第6期;后收入拙著《原始艺术与民间文化》,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88



[1]《智勇的王子喜热图》,内蒙古人民出版社,一九六三年出版。

[2]这种分类见梁一儒的《读英雄史特〈智勇的王子喜热图〉》载《民间文学》月刊,1961年第12期)。梁文说:“英雄史诗共有三种类型,即产生最早的中小型故事史诗,在此基础上丰富发展起来的长篇巨制——传记史诗,以及在佛教影响下出现的经卷史诗。”显然,这种说法是接受了蒙古族艺人的说法,但此说中的前二种实际上就是英雄史诗,后一种又似不应列人民族史诗之例,因此,说“英雄史诗”有三种类型是有缺点的。

[3]据说在内蒙古西部地区的巴彦淖尔盟等地也发现了类似的史诗。这为历史地比较研究提供了方便的条件。

[4]《〈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冯克思恩格斯编艺术》第1卷第19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60年。

[5]《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9页。

[6]见原书第71页。这里应当指出,诗中的许多语句和名词,都是现代化了的;这一点可能是演唱者在今天演唱时吸收了社会上流行的新词的关系,当然也可能是译者的关系。

[7]黑格尔《美学》第1卷第23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


TAG: 蒙古族史诗 喜热图 想象力

刘锡诚的博客 引用 删除 边缘人   /   2013-04-15 19:12:52
谢谢绒布的精灵指出。我改了。
绒布的精灵 引用 删除 绒布的精灵   /   2013-04-02 12:54:15
题目“读蒙古族史特”笔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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