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文人多自谦,戒浮燥,胸怀平常之心,甘为边缘人。粗茶淡饭,布衣裘褐,倒可以冷眼洞察社会,静观人生百态,写出多少能够传世的作品来。——录自随笔《边缘人》(1998)
建国六十年民间文学史料之七:胡尔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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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2010-05-02 16: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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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六十年民间文学史料之七:胡尔查
2010年3月29日是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原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成立60周年的纪念日。60年的民间文学运动(姑且还演戏旧说“运动”吧),固然不仅仅是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的成绩,但毕竟不能忽略它的存在。笔者就其所能,陆续提供点史料,供研究者参阅。下面写的是蒙古族民间文艺研究者胡尔查。
胡尔查1930年11月3日出生于喀喇沁右旗大营子。1946年参加革命,同年毕业于东北军政大学。1948年12月毕业于冀察热辽联大鲁艺文艺学院文学系。1955年毕业于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
去年2009年10月12日,笔者应邀参加了在铁道大厦举办的“十大民间文艺集成志书论坛”,在会上发言时,笔者讲到,胡尔查“在年齿上是我的同辈,在民间文学的学术史上却是我的前辈或先行者,在建国前就搜集和出版了《蒙古民歌集》一书。”记得在2006年12月出版的拙著《20世纪中国民间文学学术史》里笔者曾写了这样一段:
另一支人马是成立于1947年的冀察热辽鲁艺的那些文艺工作者,如音乐家安波、刘炽,文学工作者勇夫,以及鲁艺的学生许直、胡尔查。安波不仅自己、而且还组织过内蒙古东部民歌的搜集工作。他们的成果《蒙古民歌集》,由内蒙古日报社出版发行部于1949年11月初印行,标明“东北文协文工团民间音乐资料之一”。时在东北文协的安波在同年9月19日写的《〈蒙古民歌集〉出版感言》里说道:“八一五后,我到了热河,多年所梦想的机会居然我也得到了!我曾经下过乡,参加过蒙民的清算斗争,和他们一起吃过饭,唱过歌,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搜集了七八十首民歌。这时我才具体地认识了蒙古人民生活的苦痛,蒙古人民纯朴真诚顽强不屈的伟大性格,蒙古人民爱好音乐的特性,及无限丰富的音乐宝藏。我爱蒙古民族!这不仅是马列主义的思想这样教育了我,也是内蒙人民具体的教育了我。我与很多同志都很想为内蒙人民做一点事情!哪怕是一点点。四七年,冀察热辽鲁艺成立了,我们从各方面招来了一些蒙古青年来校学习。……就在这一时期,许直同志与胡尔查同志亲密合作,记录了200余首民歌,他们整理、抄写、翻译,前后经过了半年之久,到现在总算完成了初步的工作。这是一件大事,他们的辛劳是值得表扬的!虽然这里搜集的材料还只是东蒙民歌的一部分,在记录与翻译上难免有一些缺点,但是这本民歌集出版以后,它对于中国新音乐的贡献是可以想见的。因为从这里我们可以读到多么优美的民间诗句!丰富的想象,美丽的形象,真情的流露,自然的音节,当然是民歌的特点,但是我觉得蒙古民歌比汉族民歌仿佛来得更要精彩,更要动人!从这里我们又可以获得若干优美的曲调:高阔、辽远、真切、热烈。从这些曲调中,我们可以发现许多天才的作曲法!虽然这些民歌大部由五声音阶构成,但是各种不同的音的排列,不同的节奏处理,特殊的调式,却构成了色彩奇异的民族音乐!”[1] 建国以后,这本内蒙古东部民歌的集子,被收入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主编的《民间文学丛书》,改名为《东蒙民歌选》,由上海新文艺出版社于1955年新版。(第555-556页)
建国后,1953年8月,胡尔查进入丁玲主持的文学讲习所学习,1955年5月毕业后,到内蒙古文联工作。在区文联内成立了“民间文学研究组”,并任组长,深入到鄂尔多斯的伊金霍洛进行民歌采集,搜集了民古组民歌100多首。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在这一时期,他搜集和翻译了蒙古族的民间故事、祝词、赞词、谚语、好来宝、中短篇史诗。其中最值得称道的是中篇史诗《勇士谷诺干》、《罕·哈冉贵传》等。
改革开放以来,错案得到纠正。1979年参加了第四次全国文代会。此后。受委托完成了新疆卫拉特蒙古史诗《江格尔》(15章本,托·巴德玛和宝音和西格搜集记录)的汉译工作。郝苏民先生为该史诗的出版,写了一篇长文《卫拉特人民贡献于世界文化的瑰宝——为〈江格尔〉史诗选译本而作》,作了介绍和评价。80年代以来,胡尔查花费了20多年时间参与和主持了“中国民间文学三套集成”内蒙古卷的编纂工作。
不久前,郝苏民先生从兰州给我打电话来告诉我说,《胡尔查译文集》(三卷本、1110千字)已由远方出版社出版了。我说,他多次来京总到舍下,曾告诉过我,他的文集得到了有关部门的关照和资助,要出版,但到底进展如何,却不尽知。得此消息,我便给他打电话表示祝贺。近日,他把《胡尔查译文集》给我快递寄来了。但见第一卷所收是蒙古族英雄史诗;第二卷所收是蒙古族谚语;第三卷所收是蒙古族民歌和民间故事。今年11月,他就80岁了,他平生所做的民间文学搜集翻译,算是一个总结,也是对他一生从事民间文学搜集翻译和研究工作的评价和成绩的肯定。至于其他文章和研究成果,将另行结集出版。在此,对老朋友、老同行表示衷心的祝贺。
2010年5月2日
[1] 安波《蒙古民歌集·出版感言》第3—4页,内蒙古日报社出版发行部1949年11月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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