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堆村的日子

调查日记     

2月16日 多云    巧遇龙彦强老人

    拿好一支笔、一本笔记本，手机，录音笔等简单的工具后，油茶调查的行程便开始了。不知道能不能搞好此次田野调查。在去城步的车上，脑海中尽力去回想学过的田野调查课程！后来只好用“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船到桥头自然直”来鼓励自己。直至踏上去清源的汽车。邻座是位六七十岁左右的老人，面目慈祥，拿本佛教协会出版的书。

    “老爷子，听说您信佛教？”庆性在学校看过佛教的诸如释迦摩尼、六祖慧能的传记。打开话匣子后，我小心翼翼的道出了来调查的意图。“老爷子：听说四区兴打油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的，我吃了近五六十年的茶了”。心中暗暗窃喜，老爷子倒也爽快，一路聊来。“后生伢子，去我们村调查吧，只要你不嫌弃我老人家，我管吃管住”。最后老爷子盛情的邀请我去他们村调查，我欣喜若狂。下午五点左右，我随老爷子下了车，晚上吃了油茶，油茶并不像书上说的酸甜苦辣咸，只有苦和咸，也许各地的口味不同吧。遗憾的是，还没来得及问油茶的相关问题，老爷子就端热水让我泡脚（入睡前的节奏）。也许老人家睡的比较早吧，也许是自己太欣喜太着急吧！总归来说，今天很幸运，也冥冥之中确定了调查地——城步县白毛坪乡水堆村。水堆苗乡的人热情的超乎我的想象、还给我安排了食宿——在龙彦强老人家的三侄儿龙仁贵家。谢谢这里的人们，晚安！

2月17日   小雨     与龙彦清老人唠嗑

    昨晚从龙彦强老人家那得知，龙彦清老人自从老伴儿去世后过得十分孤独，其又喜欢唠嗑。我便买了几斤白糖、红糖，两包精品白沙烟去拜访龙彦清老人家。老人家一个人在火塘旁烤火。向老人家说明来的目的后，老人家听说是调查油茶的，又是经他弟弟介绍的，待我十分热情。老人家喜欢唠嗑以前的日子，幸好自己对中国近现代史有几分熟悉，看过大食堂合作社，知识青年下乡等相关资料，不然还真的难以唠嗑下去。老人家聊起民国时的清苦日子，有时几乎难以插上话，没办法，我惟有附和他，给他点烟，陪他抽烟。有时看着离话题越来越远，只好打断他，插上一句：“民国时日子那么清苦，油又少，怎么打油茶哦”；“油茶，那时也吃油茶。”好不容易扯到油茶上来了，唠嗑了近四个小时的油茶，期间也有扯到草药等方面，没办法，只能附和与引导。临走时老人家还送给我一根野生的公天麻！非常意外。

    不吃午饭？只喝油茶？当我喝完四碗油茶后见主人家完全没有要煮中午饭菜的意思，我不禁唏嘘了一下。

    今天收获挺大的，初步了解了油茶在配料、散茶、下茶等方面的变化，最重要的是了解了当地的一些关于油茶的专门叫法。如：打油茶、下茶、民国时、解放时通常称蒋介石、毛泽东手里，更是为后面的调查做了铺垫。原来，田野调查并不是那么难，还挺有趣的。对历史的了解和对问题的引导相当重要，尤其是对见多识广、思维广但记忆有些模糊了的老人家。晚上又买了两包精品白沙烟和龙仁贵叔叔聊天喝酒，他十年来没有吃过鹅肉了，今天他特意将到岳母家拿的鹅肉煮了。今晚喝的迷迷糊糊，两包烟也吸完了。（第二天整理）

2月18日   小雨转多云   

    今天睡到八点半才醒，在龙叔叔家吃了早饭，开始了第三站——问卷调查。此次调查多亏了龙彦清、龙彦强老人家和龙仁贵叔叔。我带着修改好的问卷调查表（问卷有限，有些是调查人回答我记录）分别到了龙叶兰家的店子，主要是面向打牌的五零后、八零后；水堆村太阳升、村龙家湾两地的老人家；下午四点放学后调查了龙丽波等90后、龙丽萍等00后。发这调查表多亏两位老人的提醒，发了三包芙蓉王，一切都还顺利，有些老人家不识字就只好读出来，自己做笔录。期间老人们问我为什么调查油茶，我只是一笑。还有人和我谈到放蛊，却发现了在放蛊人家里端油茶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