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丙中 回首看八届之一：一个插曲与一次道歉

10月11日的代表大会当日傍晚，云大民族学院副院长代表何明院长请我吃傣家菜。各种酸，带点辣，据说是缅甸化了的傣味。席间，学会同仁几次联络，要约我说说话。我提早结束了晚餐，和他们碰上面，由民族学院办公室主任李博士带我们去翠湖散步散心。

从云大宾馆抄小路到翠湖，走过窄巷，穿过人流，再到虹霓交织、树影婆娑的湖区，看见禽鸟戏水，怡然自得的光景，伴有五六位学人的闲谈，心中十分惬意。行进中，有细雨伴着微风而来，你躲也会沾几滴雨，你不躲也不至于湿衣服。大家各随本心，各得其乐。到达湖心，有细心的女生拿出带来的香柚，大家择一处临水的秋千架，分享着柚子，逗着水鸟，听着前方民间自乐社的丝竹之音，又是一番天南地北的神侃，大享昆明春城之至乐。

我们继续前行，到对岸，绕台阶，就要结束这场神游。不知谁提起本次大会的话题，又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话。我从代表大会中途离开，就想好了不再参与民俗学会的组织事务，一路我连打听大会的任何选举结果的兴趣都没有。置身事外，自己省心，不扰人，皆大欢喜。可是，民俗学的各种学术活动我是有兴趣参加的，也乐意张罗一些自己看重的议题研讨。既然大家说到本次大会，我也被勾起了话瘾，其中，我有一段说，“这次研讨会的安排完全缺乏学术理念。当今岁月，居然有开会没有主题的事情在我们身边发生。研讨会的分组，更是离谱，上十个人一组，那是赶鸭子上架，根本不能产生好的研讨效果。更何况，小组也连题目都没有，大家如何凝聚话题？bala, bala……”至今想来，当时就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完全不像一个刚从代表大会上喜滋滋地离场而去的人，更不像一个刚游赏过翠湖的人。

等我说得最得意的时候，我顺口和在场的Y博士开玩笑说，“你没有参加会议发言分组吧？”，因为她是参与会务组工作的。Y博士真是大度，笑着说自己参加了。她笑着，我却颇为尴尬。如果她是和我平辈的同事，我会继续向她发难，毫无问题。但是她是一个晚辈，也只是学会秘书处的若干志愿服务者之一（副秘书长），不该代人承受对于学会工作的批评。我向她道歉，连声说对不起，表示自己不该语涉夸张。她反而很淡定，谦和地说，我是听得进去道理的。

既然Y博士很诚恳，我就和她很和气地谈论起学术大会和研讨小组设立主题的必要性，我也谈了专业组织的学术生产是如何围绕主题的酝酿、提炼、主导、传播而运作的。今年5月底，我见到时任会长的朝戈金先生，也和他说到了大会设立主题的必要性。可惜，和风细雨没有作用。

我想，我改日要专门谈谈这个事情。学术主题，是一个学会头等重要的工作，万万轻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