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坛益母草传说》中神圣性和世俗性的统一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2-04-06 14:41:10 / 个人分类:民间传说

天坛益母草传说》中神圣性和世俗性的统一

漫步天坛公园,不时可以看到树丛中生长着一种方茎、掌形锯叶的植物,轮伞花序腋生的华紫色小花。这是益母草。

 天坛益母草是以制造妇科良药益母膏著称的。清乾隆年间汪启淑著《水曹清暇录》一书就说:“天坛中隙地产益母草,守坛人煎以为膏售人,颇地道。”那时天坛里面还有专售益母膏的药铺。清道光时麟庆著《鸿雪因缘图记》中有《天坛采药》一章,就记载乾隆“准神乐观官生开药肆十六,以利施济”。嘉庆时,仍准许七家售卖益母膏的药店继续留下开业。民间早就有关于益母草的种种传闻,逐渐被民众附会到天坛的传说中之中。刘锡诚先生在《天坛的传说》序中说:“围绕着天坛和祭祀而产生的民间口头传说,既有神圣性,也有世俗性,圣与俗的统一,成为天坛传说的一个显著的特点。”《天坛益母草传说》有的是关于仙人、圣人的“神迹”传说,突破了传说体裁特点的限制,将神话故事生活故事相融合,描写仙人如何显灵,扶弱济贫,用神奇的仙药起死回生挽救生命。写白胡子公公将灵药通过白鹦鹉和梅花鹿两位仙人给予救母心切、心地善良的张姑娘,使张大娘药到病除,起死回生。这本是一个普通的民间传说,在流传过程中,传说的的结尾被附会与天坛相关联,是讲北京有了“皇上”要拜求“老天爷”保佑他,就在这块长着益母草的土地上,盖了一座天坛。皇上要求拔除天坛空地上茂盛的益母草,被大臣告知叫龙须菜,皇上是龙把它拔净就不长胡子了。皇帝怕不长胡子,天坛就留下了益母草。传说的结尾诙谐有趣,充满老百姓生活的智慧和情趣,北京城区的市民和周边郊区的乡民,因直接受到天坛建筑群神秘性和神圣性以及祭天大典的激发和影响,久而久之,也受“天人合一”宇宙观的影响,使传说具有了神圣而独特的人文寓意,也表达了北京城区的市民对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理念的接受。

《天坛益母草传说》在流传过程中,不仅异文多,而且有的传说内容完全不同。其中一篇是天坛景物传说,刘锡诚先生在《天坛的传说》序中说:“天人感应的观念的融入,为天坛的景物传说涂上了一层神奇的和神秘的色彩。”神乐署是明清两代管理祭天时演奏古乐的官署,但在历史上,它却以盛产“益母膏”享誉民间。传说明代一位青年苗成吹笛吹得好被称为“笛仙”,笛仙进入神乐观学习乐舞,并采药熬“益母膏”免费为附近乡亲治病,神乐观的提点大人听说后,想开药店借益母草发横财,笛仙为了百姓能买到药就答应了,济生堂开张后门庭若市要不够用,笛仙就在坛内开垦荒地,进行人工培植开白花的益母草,熬出来的药膏比开紫花的药效好。人们把笛仙熬制的益母膏命名为“天坛益母膏”。天坛是皇帝与天对话的地方,是个神圣而神秘的地方,所有的建筑都充满了神奇色彩,北京城区的市民把天坛的一景一物,都赋予灵性,创造出神奇动人的传说,成为首都地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天坛益母草传说》将北京市民日常经验的领域,属于适应性行为的世俗领域,与天坛是作为“封建王朝合法性之象征”的神圣性特征相结合,更具有了一种文化上的神圣性与世俗性的互动,实现了神圣性和世俗性的统一。

 

附:《天坛益母草传说》之一-----苗笛仙和天坛益母膏

相传明朝年间,北京齐化门外(今朝阳门外)一个村子里,有个叫苗成的青年。他小时候很爱吹笛子。乡亲们常在晚上凑到一起,请他吹个曲子,听着优美的笛声,仿佛一天的疲劳全消除了。因为他吹得特别好听,乡亲们都叫他“笛仙”。

笛仙十五岁上,父母双双去世,只剩下他一人,住着两间破土房,孤苦伶仃度时光。

有一天,隔壁王大爹看他可怜,走过来对他说:“孩子,你整天连饭也吃不饱,风里雨里,无依无靠,叫人心疼啊!最近啊,我听人说礼部太常寺要招收一批年轻人到神乐观学习乐舞,我想替你托托人,给你补个名,进去学习音乐,不知你愿不愿意?”笛仙听说到了神乐观就能学习音乐,心中别提多高兴了,就回答说:“大爹对我这样关心,我只有感激的份儿,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呢!”于是,经过王大爹的说合,笛仙便进入了神乐观。由于他天生聪明,又好学不倦,因而在艺术上进步很快,进观不久,不但对其中的许多乐器都会弹奏,而且样样精通。可是由于他不会拍马溜须,得不到上司的欢心,所以,进观十几年,还是个一般的乐生。观中的提点(主管)知观(副主管)见他老实,就让他去管理花草观中的花草。

附近居民见笛仙经常在观内养花种草,人又和气,有些害病的人和病人家属,就到观中求他把他们带进坛去,采些益母草回家给病人治病。

可天坛是祭天的圣地,在当时是绝对不准老百姓进来的。但笛仙又不忍心让大家失望,就常常亲自到坛内采些益母草送给他们。为了方便大家,使害病的人及时得到治疗,他一有功夫,就采些草来熬成益母膏,免费送给附近的生病的乡亲,被他治好的病人数也数不清。于是笛仙熬药救人的消息,就在北京城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

神乐观的提点大人听说后,大为脑火,憋着一肚子气,走到笛仙住宅门前。他朝里面张望,只见笛仙正斜歪着身子在灶前烧火熬药。浓烟呛得他连连干咳,熏得他眼泪直淌,浑身的衣服都让汗水湿透了。看到这儿,提点忽然眼珠一转,心想:这小子干活倒真肯卖力气。要是在这里开个药店,让这小子给我做益母膏,卖出去,每天准能赚很多钱。于是,就大摇大摆走进屋,先朝笛仙“嘿嘿”冷笑两声,接着又讽刺地说:“笛仙,你怎么又成了炼丹药的道长啦?可是你也不想想,你拿坛里的仙药随便送人,这要叫上头知道了怪罪下来,谁给你担着?你自己担?!担的起吗你?”

笛仙听了,却满不再乎地说:“大主管,我熬益母膏可是为百姓救命啊。我想就是当今皇上万岁知道了,--也未必拿我治罪吧?”

这提点大人当头挨了一闷棍,直气得火冒三丈,心中骂道:好小子,你他妈的敢顶撞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他心里这么想着,但面皮上却堆起了假笑,说:“我的小神仙,依我看这样吧,这上头嘛,让我去疏通疏通,说好了,咱们就开个专卖益母膏的药店。本钱由我出,掌柜的你来当。我把典礼署后面的腊房拨出五六间来,一半做门脸,一半当作坊,再选上十几个道童来帮你,这样,既可以减轻你的劳动,又可以多做些药膏给病人解除痛苦,我们可以收点钱,可更多的还是为了治病救人啊!你说是不是呀?至于店号,我都想好了,就叫---济生堂吧,也就是普济众生的意思,只要你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笛仙知道提点是想发益母草的横财,本想不干,但转念一想:百姓花钱能买到药,总比没药治病强呀!想到这儿,就勉强答道:“既然主管的主意已定,那就照办吧。”

济生堂开张了,店堂虽不大,可是颇有名气。从早到晚,来买药的顾客络绎不绝,几乎把门槛都踏平了。后来,野生益母草不够用了,笛仙就在坛内开垦荒地,进行人工培植。由于天坛里的土壤好,种出来的益母草都开白花,所以熬出来的药膏比开紫花的药效好。对治疗心烦,头疼,崩中带下,婚后无子妇科百病,都有特出功效。人们发现白花益母草服后十有八九见效,药性平和,非同一般。一般的益母草,吃多了常常会脱发,为了与一般的益母膏有所区别,人们把笛仙熬制的益母膏命名为“天坛益母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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