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菲]千年讲古 卅年成书 ——《满族口头遗产——传统说部丛书》成书纪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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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报道

千年讲古 卅年成书
——《满族口头遗产——传统说部丛书》成书纪实(上)
《吉林日报》2008年1月9日星期三

本报记者 高菲

        从先秦时期的肃慎,到辽金时期的女真,再到明清时期的满族,满族及其先民已历经了三千年的风雨沧桑。千百年来,各种英雄大传和史诗代代传颂,起着教育后人、增进民族凝聚力的作用,因而留下古谚“老的不讲古,小的失了谱”。然而,由“讲古”习俗繁衍而成的满族说部,却一度面临着“失了谱”的危机。自上世纪80年代起,我省一批科研工作者,以高度使命感、责任感,团结社会各阶层、上下几代人,用将近30年的时光,使说部这条几近干涸的河流再度荡漾出波光。

  上世纪80年代初,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解放思想、拨乱反正。学者富育光当时正在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工作,而说部的继承与整理,则是他无法释怀的情结——富育光出身满族富察氏家族,说部的日渐消弭,使他日夜忧心。他的抢救说部的愿望,得到了时任吉林省社会科学院院长的历史学家佟冬的支持,启动了抢救工作。在此之前,内容丰富、篇幅可观的说部,历朝历代都未存留任何文本。面对散落民间的零散线索,如何入手呢?佟冬的指导质朴而灵动,“要像挖萝卜,挖一窝得一窝,不可摊得太大”。于是,富育光、程迅、王宏刚等一批学者在对满族文化流布实况做调查的同时,以“访萨(萨布素将军)采红(红罗女)”为开端,分别去全国的满族聚居地调查。

        1981年,富育光、程迅、王宏刚在黑龙江宁安市停驻三四个月,傅英仁讲述的《老将军八十一件事》即在这时被完整搜集,整理出的录音带达80多盘,并召开座谈会,理出了《老将军八十一件事》流传谱系的清晰脉络,傅英仁讲述的另一说部《红罗女》同时也浮出水面。

  1983年,黑龙江双城市马亚川讲述的《女真谱评》得到整理。河北王恩祥掌握的《两世罕王传》的梗概也被搜集。就在说部逐渐破土而出、初具轮廓的时候,出于诸多原因,有组织的整理工作被暂停。一腔热血的整理者们却不肯让说部再度蒙尘,仍以个人之力坚持着搜集工作。

  说部作为处于濒危状态的少数民族文学样式,也牵动着有关负责人的心,1998至1999年,时任省文化厅厅长的吴景春和原省艺术研究所所长荆文礼两度自费去北京向文化部有关专家汇报说部情况,并约见了民间文学泰斗钟敬文先生。说部的神奇瑰丽使钟先生受到触动,谈话从原定的半个小时一直延长到两个半小时。随后,吴景春和荆文礼又拜访了民间文学专家贾芝,贾芝当即对说部写出评语。两位专家的态度是一致的:一定要把说部艺术抢救出来。

  2001年,说部的抢救与保护引起了原省级老领导谷长春的重视,并予以全力支持,曾一度中断的说部河流,冰封解冻,再次流动起来。当年8月,说部抢救工作进入筹备阶段,富育光家传的说部《飞啸三巧传奇》开始整理。年末,省里12万元启动资金到位。2002年6月20日,省中国满族传统说部艺术集成编委会正式成立,谷长春亲自担任主编,省文化厅、出版局随之召开联席会。这是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会议,它标志着我省满族说部抢救整理工作从此走上了正规化、系统化之路。省出版局拨出10万元资金,同时连开三次会议,落实具体操作,确定工作重点:在吉黑辽三地进行进一步说部普查,同时申报国家科研项目和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试点项目。

        此后,编委会副主编荆文礼及有关专家先后8次到宁安市,坐在炕头上听傅英仁老人“讲古”。傅英仁老人出身满族世家,祖上辈辈都是满汉齐通的官员,祖母、母亲、父亲、三祖父都是讲故事的能手。傅老人因此得其三祖父传授了五部长篇说部,掌握了四个满族民间舞蹈和大量萨满故事、宫廷见闻。2004年8月15日,谷长春和富育光等有关专家走访傅英仁,并为其录像。老人家兴奋得饭也不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是一次珍贵的留影,是傅英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讲述说部的身姿留下了影像。同年11月,年迈体衰的傅老人去世。《东海窝集传》、《红罗女》、《老罕王传》等说部和一些珍贵资料因此成为从时间手中“抢”出来的遗存。

(责任编辑:曾玉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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