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湖畔好散步 石舫船头看鸳鸯

傅斯年一句話,改變了胡適一生。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0-02-19 06:56:44

  傅斯年一句話,改變了胡適一生。

  黃仲鳴

  一九一七年秋天,北京大學西齋丙字十二號宿舍裡,有兩名學生在密斟。一位是後來成了知名歷史學家的顧頡剛,當時正在北大讀哲學系二年級;另一位是後來當過北大代理校長的傅斯年,他當時讀的是中文系,也是二年級生。他們密斟的題目是:要不要將今年新來的、由美國留學回來的、教授中國哲學的胡適博士趕出北大課堂。

  這不是顧傅二人的主意,而是一眾學生的要求。因為,這位胡適博士太過「離經叛道」了,原來的教授是從三皇五帝講起的,講了兩年才講到商朝;這位新教授卻拋開唐虞夏商,直接從周宣王講起。同學認為這是割斷中國哲學史,哪有如此授課的!

  顧頡剛對傅說,他認為胡的講課有新意,是否要驅胡,他拿不定主意,要傅斯年坐坐胡博士的堂,去聽聽他的課,給他們一個意見。

  為甚麼要找傅斯年作「仲裁人」?這是因為,傅斯年的學問、識見和組織能力,在當時的北大赫赫有名。同時,他有「前科」,是鬧學潮、趕教授的一把好手。他曾經將教授《文心雕龍》、章太炎的門生朱蓬仙逐出「雕龍」門外。傅學問好,將朱的講義一夜讀完,勾出了三十多條錯誤;換言之,朱蓬仙「雕龍」不成,反而成了「雕蟲教授」。蔡元培校長看了,不得不採措施,罷了朱蓬仙的職。

  「自負」的傅斯年,在顧的「邀請」下,果然走去「坐堂」。坐了幾堂後,傅斯年證實胡適並非「雕蟲教授」,於是對「驅胡派」說:

  「這個人書雖然讀得不多,但他走的這一條路是對的。你們不能鬧。」

  就是這麼一句「你們不能鬧」,便為北大保留了一個精英。不僅如此,傅斯年竟然中了「胡毒」,從此疏遠了黃侃等章太炎門生,投奔胡適麾下,不時造訪請益;這是當初顧頡剛,甚至傅斯年自己也想不到的。而胡適這個甫從美國回來的年輕學者,假如立被北大學生拉下馬,此後中國的歷史和他個人的前途,將演變成一個甚麼樣的局面,實難預測得到。而且,胡適確是一名好教授,在新舊夾縫的時代,他成了新文化的驍將,影響了中國未來命運,開創了今後中國在文學、文化、哲學的新局面。

  傅斯年的一句話:「你們不能鬧」,也改變了中國歷史的走向。

  若干年後,傅斯年逝世,胡適這才透露:「我這個二十幾歲的留學生,在北京大學教書,面對著一般思想成熟的學生,沒有引起風波;過了十幾年之後才曉得是孟真暗地裡做了我的保護人。」

  傅斯年沒有將此事「引以為傲」,十幾年後胡適才獲悉。而該事十幾年後,胡適已轟轟烈烈做出一番事業來了。

  學生趕走老師,此間學府亦有所聞;有些老師確是混帳,抵趕有餘;但要評核一位老師,非要有傅斯年的識見、遠見不可能!


TAG: 傅斯年 胡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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