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考察20世纪广东客家民间文学的搜集情况时,我们发现20世纪广东客家民间文学的搜集呈现两个阶段、两种现象,即1990——1949年的20世纪上半叶为第一阶段,这一阶段的广东客家民间文学作品,一般不以“客家”为标注,只能从其内容进行认定;1949——1999年的20世纪下半叶为第二阶段,这一阶段的广东客家民间文学作品,尤其是80年代后均以“客家”为标注。下面试对20世纪上半叶广东客家民间文学的搜集情况稍作概述。
检索20世纪上半叶的民间文学报刊,我们虽发现其中有些是客家民间文学作品,但几乎都没有以“客家”相称呼。以此时期最具代表性的《歌谣周刊》和《民间文艺》、《民俗周刊》为例,我们只在《歌谣周刊》2卷3期、7期、19期、27期上发现有高亚伟记录的山歌以“客家山歌”标注。其实,这些刊物上所发表的广东客家民间文学作品与研究远不止这些,只不过他们多是以地域标注或以“粤东”相称罢了。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我想大致是这样的:20世纪上半叶,“客家”的称呼确立不久,还没有得到人们的普遍认同。据考察,“客家”称谓始于明末,而广泛流行,特别是以“客家”自称自负,则是清末以至20世纪30年代的事了。因此,这一时期,自我意识还不够强烈。二是缺乏自我张扬意识。当时,在社会知识界,人们对“客家”多持歧视态度,如清道光末年《新会县志》将“客”写作“ 客”,《四会县志》载:“客乃 之讹”。1905年黄节编的《广东乡土历史》教科书(上海国学保有会出版),采用《广东地舆志》陈说,称“广东种族有曰客家、福佬族,非粤种,亦非汉种。”1920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乌尔葛德英文版《世界地理》,“广东”条下有:“其山地多野蛮的部落、退化的人民,如客家等等便是”等语,1930年7月,广东省建设厅出版的《建设周报》第37期登载介绍客家风俗的短文,言“吾粤客人,各属皆有……分大种小种二类。大种语言啁啾,不甚开化;小种则语言文化,取法本地人……”这些描述,有的出自国人之手,有的出自洋人之手,而中国的出版机构能允其出版,因之,在一定程度上表示了知识界对这些描述的认同,此时人们以“客家”标注恐不会理直气壮,此其一。其二,民间文学在当时的人们的观念中,又是地位最低的东西,往往为文人所不屑一顾,搜集或研究民间文学的人被认为是最没有出息的。故此,人们在双重压力之下,一般不会以“客家”标注。
广东客家在全省大部分地区都有分布,由于当时没有以“客家”相标注,因此,要检索出当时的客家民间文学作品,还需进行多方面的甄别。根据广东客家的大致分布,广东的纯客县有16个:梅州、梅县、大埔、蕉岭、平远、兴宁、五华、紫金、龙川、和平、连平、翁源、始兴、仁化、英德、新丰等。“客家基地”有29个县市:南雄、始兴、韶关市、曲江、乐昌、仁化、翁源、英德、连县、连山、阳山、惠州市、惠阳、惠东、博罗、河源、龙川、和平、连平、新丰、紫金、梅县、兴宁、五华、蕉岭、平远、大埔、丰顺、龙门等。为方便计,我们以广东的纯客县为基本范围,以标注这些县名的作品为客家民间文学作品,这虽会有所遗露,但应是当时的大致情况。
一、客家民间文学作品集
由于“从本世纪二十年代初年到一九二七年前后,歌谣、故事以及民俗等民间固有文化
资料(尤其是前两项)在国内出版物中的出现已经是常见的事情了。”(钟敬文《重印〈民俗〉周刊序》)因此,在这种形势之下,经过客家学人或非客家学人的努力,20世纪上半叶出版了一些广东客家民间文学作品集。计有:
1. 民间故事集
张清水的《海龙王的女儿》,1929年8月由中山大学民俗学会出版。顾颉刚题署,容肇祖、赵景深作序。张清水的《魔术师》①。侯剑、李大痴的《嘉应奇闻》,1931年由梅县民风社出版。
2.民间传说集
洪仁平的《岭东民间传说》(第1集),1930年由开明书店出版。张清水的《太阳和月亮》,1933年由浙江绍兴民间出版社出版。赵景深、钟敬文、罗香林、官世科作序。
3. 民间歌谣集
钟敬文的《客音情歌集》,1927年2月由北新书局出版;丘峻的《情歌问答》,1928年8月由中山大学民俗学会出版;李金发的《岭东恋歌》,1929年4月由上海光华书局出版;张乾昌的《梅县童歌》1929年12月由中山大学民俗学会出版,容肇祖作序;鉴良、桑玉的《岭东歌谣与故事》1931年由梅县明星书局出版;罗香林的《粤东之风》,1936年由北新书局出版,朱希祖、朱自清作序。
二、客家民间文学作品
客家民间文学作品,主要是指发表于各种报刊上的单篇作品。计有:
1. 民间故事
(1)人物故事。如《民俗》第45上浮萍的《万事不求人》、《令尊给老鼠咬坏了》;《民俗》第65期上钟雄亚的《樵妹故事——五华民间故事之一》、C。F。P的《三同年——民间趣事》3则;《民俗》第75期上秋水的《妙对——梅县民间故事之四》;《民俗》第81期上清水的《三同年》;《民俗》第83期上愚民的《两兄弟》;《民俗》第90期上愚民的《顽童——民间趣事》、C。F。P的《教书先生——南雄的传说》、清水、世科合记的《三朋友——民间趣事》;《民俗》第91期上官世科的《算命先生》、《四子嫂》;《民俗》第101期上官世科的《教书先生》;《民俗》第103期上清水的《四子嫂》、官世科的《讲鼓》、《穷女婿》;《民俗》第104期上清水、世科合记的《两同年——民间趣事》、官世科的《呆子——翁源民间故事》;《民俗》复刊号上黄洪佑的《红花女》、《顽皮对》、《秀才跳下来》、张滨源的《阿拐四的故事》11则。
(2)魔法故事。如《民俗》第15、16期《民俗》上的《农瓜麻的故事》;《民俗》第46期上清水的《嫁蛇》;《民俗》第51期上张浮萍的《猪哥精的故事》;《民俗》第92上李经才记、清水改记的《海龙王的儿子》;《民俗》第122期上官世科的《赴阴阳墟》2则、《虎同
①据胡鉴民在《宝盒》序文中称,他曾经寓目过该书,则该书当已出版。详细情况待考。
年》及世科的《农瓜麻的故事》;《民俗》复刊号上黄洪佑的《鬼子》、《宁都》。
(3)生活故事。如《民俗》第19、20期上李升云的花县民间故事2则;《民俗》第65期上梅山的《选夫——梅县的故事》。
2. 民间传说
(1)人物传说:如《燃犀》创刊号上张清水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民俗》第13、14期上愚民的《山歌原始的传说及其他——罗隐秀才与刘三妹》;《民俗》第25、26期上李铭槃的《王千三郎的传说》;《民俗》第34期上清水的《宋湘的轶事》4则;《民俗》第37期上廖嘉隆的《李文古的故事》;《民俗》第39期上愚民的《杨师石故事》5则;《民俗》第45期上张仲杰的《宋湘轶事补》2则、《李文古故事补》2则;《民俗》第41、42期上林岳玉的《梅县的神》3则;《民俗》第47期上愚民的《涂鸡养的传说》5则、林岳玉的《梅县的几个传说》4则;《民俗》第52期上张冠英的《李文古故事续补》4则、《宋湘故事续补》2则;
《民俗》第66期上张仲杰的《林大钦的传说两则》、钟梅山的《苏东坡故事》;《民俗》第75期上愚民的《马朝珠的故事》2则;《民俗》80期上清水的《宋湘的故事》2则;《民俗》第84期上张灵瑞的《宋湘故事再补》;《民俗》第103期上清水的《朱元璋与杨公——广东翁源的传说》。
(2)风物传说。如《民俗》第37期上廖嘉隆的《阴那山的鱼、螺、米》;《民俗》第38期上钟国楼的《五华蓝关韩文公庙的传说》;《民俗》第67期上邹邦杰的《龙川老塔的传说》;《民俗》第78期上愚民的《新丰亚妈庙的传说》;《民俗》第91期上官世科的《棋子石》。
(3)风俗传说。如《民俗》第32期上黄诏年的《中秋节翁源的风俗和传说》2则;《民俗》第53、54、55期上愚民的《灶神的故事》;《民俗》第72期上C。F。P的《端阳节的故事——端阳挂插菖蒲艾叶的原始》;《民俗》第86、87、88、89期上雪白的《灶君》。
(3)植物传说。如《民俗第》53、54、55期上愚民的《水仙花的故事》。
3.民间歌谣
(1)儿歌。童谣和儿歌统称为儿歌。如《歌谣周刊》第1号上丘在人的《采篮姊》;《歌谣周刊》37号上胡幼蕃的《月光光》、田杰的《月光光》、蓝孕欧的《月光光》、辉星的《月光华华》和《月光光》;《歌谣周刊》38号上蓝露森的《阿鹊鹊》、《哑哑睡》、胡幼蕃的《禾鹁抵》、《跛脚抵》、《菱角抵》;《歌谣周刊》57期上张祖基的《月光光》;《歌谣周刊》2卷17期上清水的《广东儿歌》4首。《民间文艺》第3期上张乾昌的《梅县童歌》。《教育研究》第5期上丘峻的《平远儿歌》。《民俗》第31期上温铨贤的《梅县童谣》12首;《民俗》第36期上秋霞的《梅县童歌》25首;《民俗》第39期上李葆兴的《梅县的童谣》3首;《民俗》第48期上清水的《翁源儿歌》13首、秋霞的《梅县童歌》9首;《民俗》第49、50合刊上黄诏年的《月的歌》中2首、梅山的《五华乡村童歌五首》;《民俗》第66期上林干的《梅县儿歌》4首、清水的《翁源儿歌》17首;《民俗》第74期上清水的《翁源儿歌》22首;《民俗》第81期上官世科的《翁源儿歌五首》;《民俗》第82期上清水的《翁源儿歌》18首;《民俗》第91期上清水的《翁源儿歌》17首;《民俗》第101期上官世科的《翁源儿歌六首》;《民俗》110期上清水的《翁源儿歌》10首。
(2)民间情歌。如《一般》五月号上黄诏年的《割哥皮》和《飞心》①。1927年春《国民新闻副刊·新时代》上张清水的《翁源山歌》10首。《歌谣周刊》11号上蓝孕欧的《平远情歌》8首、《平远山歌》12首;《歌谣周刊》14号上辉星的《嘉应樵歌三首》、蓝孕欧的《平远山歌二十首》、《平远情歌十首》;《歌谣周刊》39号上蓝孕欧的《平远山歌八十二首》、王信我的《平远情歌三十八首》;《歌谣周刊》2卷3期上高亚伟的《客家山歌》12首;《歌谣周刊》2卷4期上长戈的《广东山歌》8首;《歌谣周刊》2卷7期上高亚伟的《广东小调》5首、《客家山歌》4首;2卷19期上高亚伟的《客家山歌》12首;《歌谣周刊》2卷27期上高亚伟的《客家山歌》4首。《民间文艺》第4期上何如见的《梅县山歌六首》。《民俗》第31期上温铨贤《梅县山歌》4首;《民俗》第39期上李葆兴的《大埔情歌》6首;《民俗》第49、50期上张浮萍的《情歌》7首、黄诏年的《月的歌》中8首、镜海的《梅县民歌》14首;《民俗》第64期上钦珮的《翁源山歌一胬》40首;《民俗》第66期上林干的《梅县情歌》27首;《民俗》第75期上钦珮的《翁源山歌》14首;《民俗》第81期上郭坚的《陆丰客音情歌七首》;《民俗》第114期上吴绍权的《平远山歌五首》。
(3)习俗歌谣。如《民俗》第33期上秋霞的《中秋请神歌》3首;《民俗》第105、106期上清水、经才的《舞牛歌》24则。
(4)其他歌谣。如《歌谣周刊》2卷7期上高亚伟的《广东小调——白牡丹》;《歌谣周刊》2卷28期上清水的《广东歌谣》4首。
4.民间谜语、民间谣谚
(1)民间物谜。如《民俗》第11、12期上清水的《翁源民间谜语廿五则》;《民俗》第
27、28期上钦珮的《翁源谜语》44则;《民俗》第96、97、98、99期上官世科的《翁源谜语——动物谜》6条;《民俗》第123期上清水的《翁源谜语》。
(2)民间字谜。如《民俗》第64期上C·F·P,O的《翁源谜语——字谜》30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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