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水搜集的“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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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2010-02-11 15:2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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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一个妇人,处境异常凄惨,碰着凶恶的家婆,当她牛马般的待遇,是以穿的是破衣,吃的是稀粥,眠的是硬木版,饥寒交迫的好不难过。在这么孤寒与凄凉的情境下度日,真是头蓬鼻盖①黄猴瘦弱②般的怕人!
天,家里做糍,狠恶的家婆将糍悉数藏起来,不准她一尝滋味,她侦知藏糍处,口水下流的馋念顿生,偷了几个,藏在怀里,以便独自担水时,取来尝尝糍的滋味。
不料,一出门就遇见一个发大疯的乞儿,嚷着要东西吃。
“大嫂!我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财主婆!你家做了糍,请拿点给我止止饥吧!”
“财主娘!拿点给我吧!不,我就要饿死了!……”
她恻然地道:
“我受家婆的虐待,也是饿得肚子在作怪呢。”
她起初虽然哀怜乞儿的情境,但为着自己的挨饿,却有点舍不得把糍给他吃。
乞儿老是哀哀乞乞的苦求着,死也不走,这如何行呢?她没法的只好做个全情,将偷得的几个糍,全数送给乞儿充饥,并把她那忍饥施人的事情,连说带诉的道将出来。
说罢,挑水去了。回来时,乞儿已把糍吃完了,坐在地上抓烂口疯癞。当她走近他时,他伸头入桶里吸了一口水,向着她身上用力一唾。奇怪,奇怪!她那褴陋的衣服,已一变为光华灿烂的绸衣锦裤了!定睛看时,天呵。连乞儿都不知去向了!她知是仙人点化,很欢快的挑着水回家去了。
家婆见了,以为是野汉送的,婊子姆绝代姆的骂她打她,她挨不过痛苦,不得不将施糍遇仙的事情,照实说出来。
家婆以数糍换美服,多么合算,见着心头痒痒的,也去试试看。经过的情节,一如前此。可是当仙人化身的乞儿含水一唾时,异乎寻常的家婆竟变为一个细毛茸茸的母猴了!
家婆变为猴子后,满心愤懑的设法报复。
每天到晚,猴到家中坐候。三餐饭粥煮好时,它抢着吃嚼,吃完便走。她要是不准时,它变竖起前爪,倒毛睁眼的要抓她,她见着骇走,只好闭着眼不管,让它每天饱吃而去。
这么一天天的挨饿,那里行呢?她走去外头诉苦,得着仙人的 指示,安心回家去了。她预将火砖③摔入灶肚里煨红,猴哥来家里抢饭时,便嚷道:
“老猴哥!来争红凳子坐。”
猴哥不知是计,真个一屁股坐在通红的火砖上,“济沮”④一声,一屁股的毛都烧光了!它屁股肉又红又硬,痛楚万分的叫一声喊一声的逃回山里去了。抢饭吃的勾当,自然不敢蛮干了。
猴哥长居山林后,生育日繁,说也奇怪,个个猴儿的屁股都是绯红光滑的一如它那老猴哥的摸样。
猴哥虽受惩罚,仍然不忘报仇。天天领带小猴哥抛些石头到她田上去,使她没法施肥,没法耕种的,又有饿冻的愚虑。
她又离家出外的大哭呼冤。不期而然的又碰见前二次帮忙她的仙人,怜她运乖的教她一个妙法。她得了教训。才揩干眼泪的回家去。
猴儿又在运石落田了。她假作欢喜的嚷道:
“石头肥,牛屎瘦。石头肥,牛屎瘦!”
这么反复的嚷起来。猴哥以为上了当,累子累孙的抛去石头,于是改把牛屎一堆堆的运到田里去。因之,田亩立变膏腴,禾苗长得很好,麦、菜多么丰收,不上几年,她已是富盖一乡了。⑤
十八,十一,十九,老祖父逝世后的“百日祭”
① 头蓬鼻盖,即头发蓬松盖鼻的意思。
② 黄猴瘦弱,即黄瘦也。
③ 火砖,曾经火力烧成的青白土砖。
④ “济沮”,洒水在热铁上时所发出的声音。
⑤ 这篇故事,幼时每有所闻,息年齿稍长,强半忘去。今年承母校(第五区高级小学校)学生陈其章录示,黎士权君又复为之口头补述,始悉其全豹,欢快至极。因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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