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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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2012-07-04 13:17:58
/ 个人分类:我的记忆
储菜
张志春
小时候家里吃菜并不都是鲜菜,得放一段时间。于是便想着法子储菜。但我至今不明白,这些储菜的法子,是父母尝试总结出来的,还是周围村舍乡党集体智慧的结晶?甚或更悠远一点,源自农耕生涯远古先民的文化积淀?
夏天最爽,买回的黄瓜往凉水瓮里一丢,三条五条七八条就飘在里面了。同时也给我偷吃的机会。母亲切黄瓜不切整个的,是为了简省,还是让孩子偷吃有个方便的切入口?没问过。只知每次水瓮里悄悄捞出黄瓜一寸一寸地蚕食。年年如此,而父母似浑然不觉。
秋天类型就多了,豇豆要煮熟串起来挂在屋檐,虽无晾辣椒串那样鲜艳,却也素淡雅致点缀着我们的檐墙;萝卜擦成片,开水锅里一焯,箔子撑在院子门前,颜色变浅褐,有点揉皱的样子便收起。吃的时候开水泡开,蒜泥涼拌,成为我早年美味的回忆之一。红芋也如此这般地泡制,放置许久,但那干了后便可直接取食,如此小吃零嘴一般。挖来的野菜,灰条条可直接晾晒成干菜,四季备用;而春天的扎蓬蓬、夏天的扫帚苗、冬春的荠荠菜、黑眼窝、涩娃娃等都是即时采食的鲜菜。这也是童年少年时代我们田野作业的核心内容之一。
冬季漫长,先在磁瓮里以白菜萝卜芥菜叶子醃制酸菜咸菜作为常备;再到橱房左近挖约一二尺深的小菜窖,好让买来的菠菜芫荽蒜苗过冬,炒菜叶下绿菜时掀开窖盖取几苗,鲜绿翠亮;再要有做菜用或制包子、煮馍馅的红白萝卜,希欠的洋芋,那就要在村外土壕里拉一车干净的土,拍碎晒干,堆垛在闲房子里,将萝卜之类掩埋其中,用时轻轻刨出;至于大量储存的红芋,则要挖掘一两丈深的红芋窖,一个圆筒深钻下去,再向一侧挖储物的窑洞。而且红芋相当金贵,每个储放之前,都要将窑壁重新开挖一层,名曰“洗窑”,否则红芋是要烂掉的。而我自己就是一个打红芋窖的高手,如自家、本家和一些亲戚家的红芋窖,那都是少年时代引以为豪的作品呢。
201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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