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大业 不朽盛事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1-10-20 11:37:01 / 个人分类:春天消息

千秋大业  不朽盛事

——文化产业的类型与意义简说

 

张志春

 

文化产业,在我看来,是以文化符号作为产品策划、生产与消费构成的核心元素的产业。作为一个在全国引发理论与实践积极回应的口号,值得我们关注与探讨。我想它不应是顺延既往那种旨在“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急功近利短平快式的功利模式,因为那是出自于将经济与文化视为遥不相及的两张皮而强硬地关公战秦琼式的拉郎配思维;它也不是将文化视为点缀润色的花瓶式的角色,为自己粗劣的产品选择诗意的名分以炫人,仿佛如一帧漫画所述挑一担砍柴便挂起“宇宙能源开发公司”的牌子而洋洋得意。它是要政府、学者和民众愈来愈清晰地意识到,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经济崛起的中国急需在国际范围塑造国家的文化形象,国家文化战略成为提高国家文化竞争力、提升国家软实力的重要手段,而文化产业将是实现国家文化战略的重要途径。

我想文化产业的类型有哪些呢?我想它不仅是多样的,且是不断增生的。

一、在今天的环境下,它有多重特点,既包括传统中固化了文化观念物品的产业形式;也涵盖着在新形势下传统娱人娱神的物品与活动显现出了经济价值,且能可持续发展;同时更是以人文成果成果介入的创意产业。

其一,在传统既有文化产业中固化了文化观念的物品。在传统的产业格局中,某些产品的策划、生产与消费都以文化符号为特质。仅以食品而言,如春节的饺子与年糕、元宵节的汤元、端午节的粽子,中秋节的月饼等等。它固然有食用美味的特质与价值,但在特定的节庆氛围中,其所蕴涵的文化符号却是消费的主体内容。即是说人们消费它不只因为物质需求,更着重于精神层面的满足。它业已成为中华民族某种精神的载体。它似乎已成为普世观念覆盖整个社会,因而形成产业链,构成了相对稳定的市场供销平台,已有着相当漫长的历史。虽未曾有过文化产业如此的命名,但一则先实后名的现象是人类历史上惯有的现象;二则它确乎切中了文化产业的核心观念。以致于我们提及文化产业时不能不首先想到它。

这种类型当然不限于食品。还有喜庆的鞭炮,过年的门神与对子,新娘子的嫁衣,本命年的红腰带,剪彩的红绸,追悼的香烛纸火以及触动到人们心灵最柔软处最神圣感的吉祥物等等。它们以一种具体的物件中固化了文化观念而成为文化意象。生产者和消费者都在同一文化圈同一语境下共享这一文化产品。而这一切也渗透在生活情境中而成为历史惯性,成为民俗中的节点。仿佛非如此不能融入生活的完成式。因而,看似小小的物件,细细斟酌却历史悠久,解读其内蕴也曲径通幽,看似寻常最奇崛。你不能不佩服这是一种十分了得的文化创造。它所滋生的文化附加值有着巨大的想象空间。这一类型看似简捷明快,但要进入化境却需要历史性的智慧,经历漫长时光的打磨,风雨的冲刷。作为一种思维模式,影响却大。今人或以旧瓶新酒,或以新瓶旧酒的形式模拟它,也有着成功与不太成功的事例。

其二,在新的文化格局下击活的文化产业。非物质文化遗产比较典型。过去不少民间文化艺术活动,在其文化传统内只是娱人娱神之举,只是常规的生活模式,根本不会有经济价值层面的考虑。如关中社火、陕北的腰鼓、秧歌、长安鼓乐等等,都是这样的典型样式。甚至过去孩童们游戏的弹弓、鞭打的陀螺等,七巧板、九连环或民间剪纸等,或者沿门拜年,敬神祈福,或者助兴庙会,神圣庄严而神秘;或随心游戏,自然而随意;或如农家餐饮,田野耕植采摘等等,而今却有了广场表演意识,有了商业营运模式,有了多向度解读其内蕴的目光;有了新的包装与推广观念,有了艺术消费观念。或者说在新的文化格局的击活中经济这一层面的价值显现出来了。

因为这在过去,这一民俗之外者不知其厚重的内蕴和传统,而深居其内的人们却不知自己所熟知的活动在新的平台上可以滋生经济价值;这种双盲现象在新形势下不断冲突与磨合。这里有较为成功的的尝试,也有令人难以认同的现象。或生硬嫁接,将七夕呼为中国的情人节,仅从命名层面可知缺少文化自信,为传统既有的节庆简单套用洋人洋节模式,借异域文化背景来扩张曾经消隐的文化活动,其动机或可理解,但削弱了自己节庆厚重内涵却是不争的事实;或着意有的地方打造中国的私奔圣地,不以文化提升人们的生存意识和审美意识,而是以俗滥般的吆喝招摇过市;倘这一立论能够成立,那孔夫子的出生地岂不是可以命名为野合圣地了?须知任何一个时代的文明底线都是历史进步的积淀与文明的层积,不容随意冲决与改制。更有甚者某些地区争持西门庆原籍,更是在以钱为本的意识下操持的闹剧。成为文化产业洪流中的泥沙。 

其三,彰显民族文化意蕴的文化创意产业。即重构天地、聚合人神、刷新传统,将山水自然物,遗迹遗址,民俗活动,民间体育游艺等,或重构建设,或刷新解读,或组合建立内在的文化链条,不仅将其作为文化商品推举到世界面前供其欣赏与消费,而且在创获巨大的利润空间的同时,以从未有的深度和广度传播着民族文化观念。

文化产业的落实重要的是想象与联想的人文思维模式。显性与潜在的经济价值。

这是时代摆在我们面前急需解决的一个难题。虽然朦胧地意识到其中庄严与厚重的意蕴,我们要在理论和实践层面同步探索。

二.文化产业的现代意义与价值何在呢?

我想有这几个方面。

第一,它为启动经济活动提供一支新的动力。虽然也会有科学技术层面的成果介入与动作,但只是以理性工具的身份呈现,而人文科学在此成为主导的力量融入其中,甚至成为这一产业的灵魂与主体。我不同意一谈文化就至大无外至小无内、将天下所有的产业都包容在内的说法。这样看似常数般正确其实也是千古废话。我觉得文化产业观念提出的一大亮点就是人文理念介入产品,统帅产业。如果说前些年谈论的知识经济概念,在我国新时期的特殊语境下还可以解读为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话,那么文化产业则明晰地期盼和仰赖人文科学的推动。即是说它以科技制作为形,人文创意为神。它也因此呼唤着更为强大的生力军。传统的人文学者以清高玄谈的模式与形象确乎会因此而改变,会出现多声部合作,既有古调独弹,又有广场游演,既有虚拟创意,又有产品制作;既有田野面对,又有异域传通。文化流通领域可能会因此成为一个热门行当。政府应关注这一领域的学者及其研究成果。扶持这方面的生力军。选择课题研究。

第二,它以产业化与市场化的方式塑造国家的文化形象。我们所谈的文化产业,就是立足民族文化本位,采取产业化市场化的途径发展文化艺术等精神产品,在追求巨大的利润空间的同时,着意于中华民族的生存方式、审美意趣与价值观念的全球传播与渗透。针对全球化格局下美国文化愈来愈强势的格局,我们的文化产业应有计划有目标的提供一种别样的文化坐标系,破除经济全球化可能带来的文化生态的单一化。

张艺谋电影中对于中国红观念的强调,以及在世界范围内对这一民族文化观念的传播,都是重要的贡献。须知红色在欧美主流语境中是危险、低俗的意思。马克思在回答其女儿提问时说喜欢红色正是从反叛者的角度表述的,我们从交通指示灯上的红灯为禁行的警示,以及“红灯区”词汇特有的暗示不难感知这一点。

第三,它变文化资源为文化资本,从而真正增强我们国家的软实力。源远流长的文化资源,不是让我们仅仅用来说我们先前阔多了的话絮子,不是用来包装我们一无所成的窘迫局面,而是便千百年来我们祖先的创造与智慧成为我们产业发展的重要基石。事实上我们多少年来口头以几千年的文化为自豪,而实际上往往以践踏祖先馈赠给我们的遗产为自得。现在是应该醒悟的时候了。好莱坞电影等传播全球,更重要的是传播链中的易被观众接受的西方价值观念本身又潜藏着巨大的经济效益。而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不少项目就或先或后进入产业领域,由地方走向全国,走向世界,受到热捧,就是很好的苗头,就是典型的例证。在这个意义上,文化产业确乎应该作为我们国家的文化战略。

第四,它可能为以数理学科为奠基以都市化市场化以征服自然为模式的西方现代化悲剧格局拓开一个新的发展模式突围模式。可能为人类在大地上的诗意栖居提供现实的可能;可能为人类的现代化提供一个新的方向。著名的霍金最近发出警世之语,地球只能生存200年,人类只能在太空中寻找新的家园。而现有的运载工具倘若到达突破太阳系大约需要若干万年,而能够接纳适合人类居住的新家园仍在茫茫星海深处。须知西方科技文化本身就是射线型发展而不走回头路的。它以万物皆备于我的人类中心思维模式征服世界。它带来巨大的生活便利的同时,人们也不感受到它带来的两难的困惑和终极的悲剧。而我们所期待的文化产业最重要的意义与价值在于它灵魂深处的以天人合一,满足人们的需求而不破坏人们的生存环境。以我国十四亿的人口,须知人人都过上欧美的汽车别墅式的现代化生活是不可能的,倘那样,全国的土地都做为停车场恐怕还不够。而不断滋生的产业与工厂造成的污染也不断地挑战着地球的自净能力。在这方面,大自然以逐年递增的灾害来报复和警示人类。

如果上述浅说能够成立的话,那么我想文化产业的价值与意义无论怎样形容都不会过分,因为它是千秋之大业,不朽之盛事。

 

                                            201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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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堂 引用 删除 宁锐   /   2011-10-20 17:55:55
千秋之大业,不朽之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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