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17日,晴朗的天空伴着山里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带着五个月前于牛塘村为数位村民拍摄的集体照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向目的地(目的地)进发。
当来到呈山底村口时,被面前几位正在拆猪圈的畲民老乡所吸引。由于在今年4月份时就已和这些村民有过交流,他们对我尚有些许印象。在寒暄了几句后,这种印象变得越发清晰起来。我们正聊着一些有关清理猪圈的话题时,一位年轻的妇女从我身后走过来,在递给我一个桔子的同时,还邀请我到她家里坐一坐。盛情难却,我便随她走进了旁边一座两层小楼中。
刚走到门口,我就一种进入家庭小作坊的感觉。没错,这里就是一个专门制作松紧带(牛皮筋)的家庭小工厂,而它的主人就是邀请我进屋坐坐的钟春芬。
“我记得,我4月份来的时候,这里还没开办这么一个家庭工厂呢!”
“是呀。这是上个月才开始弄的。”
“那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项工作的呢?”
“上个月(2013年8月)的17、18号开始的。”
“哦,也就是说,你们这个工厂才做了一个来月呀!”
“是啊。”
“那你是什么原因才想到做这个工作的呀?”
“这个呀,主要是家里边的老人年纪大了,还有小孩,都没人照顾,没办法,才想到做这个的。”
“那家里人支持不?”
“家里人都很支持自己的。”
“那你做这个工作,有没有到什么地方去学习过呢?”
“有呀。主要是从外村,瑞安那边,学来的,也比较容易。”
“什么时候开始学的呢?”
“今年(2013年)年初学的。”
“我看你这里做的也不少呀,这些原料都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呢?”
“在家里做,做得也不多。原料主要是从瑞安那边的厂子里拿来的,就是在家里给那边做加工。”
“那,你进货的那个厂叫什么名字呢?”
“这个倒没怎么注意,现在才去过两次,还没注意过。”
“哦。现在你们做的成品,是别人到这里来收购,还是你们自己送过去呢?”
“是我们自己送过去。半个月交一次。”
“你们现在进的原料一般要多少钱呢?”
“我们现在进了两次货了,每次大概三四万吧。半个月一次,就是送货的时候,再进点原料来。”
“现在就你一个人在做吗?”
“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在做,另外还有4、5个年纪大的,差不多都是六七十岁的,来帮帮忙。现在还没办法雇人来做,家庭里还是比较小,而且现在还是刚刚起步,还不知道今后能做得怎样,如果今后稳定了做大了,还得带着村里的人一起来做,为村里做点贡献呗!哈哈哈!”
“现在已经做了一个月了,你们的收入情况怎样?”
“现在家里有30台机器在做,这个月算来大概赚了六七千吧。”
“那你们前期投资大概有多少呢?”
“前期投资,基本上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了,有十几二十万吧。不管赚少赚多,只要不赔了就行。反正都是在家里以照顾老人和孩子为主了。”
“那你以前做什么工作呢?”
“在瑞安那边打工打了七八年,都是在那边的服装厂、皮鞋厂里工作。也没赚多少钱,现在都投资到这个上面来了。哈哈哈!”
“哦,谢谢!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去牛塘那边,回头再聊。我还要在培头这边待上三天呢。”
“好的!回头再来呀!慢走哈!”
在我离开钟春芬家之前,我还参观了一下位于住房右边的加工场房。这个场房是由一间面积约20平米左右老屋改建而成,内部纵向拜访着八排正轰隆作响的加工机械。另外,为了缓解疲乏,他们在外间安放了电视、DVD机等,据钟春芬说,他们最常听的就是由福建霞浦一位畲族歌手蓝永潇演唱的畲族民歌,而我也有幸听了几首,其中就有以民族史源、八姓(盘、篮、雷、钟、李、吴、罗、杨)始祖为主体的历史传说歌等。
离开钟春芬家后,我顺着林荫山道,沐浴着夕阳西下带来的暖意,向牛塘村走去。
被调查人:钟春芬 女34岁 初中 家庭作坊(牛皮筋)主
调 查 人:孟令法 男25岁
温州大学社会学民俗学研究所硕士研究生
调查时间:2013年9月17日下午
调查地点:浙江省文成县培头民族村呈山底村钟春芬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