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沛县大屯纸扎工艺调查札记（十七）

被调查者：无

参 与 者：蔡可伟 男76岁 小学文化 蔡氏纸扎第四代传人

         安玉英 女74岁 无      蔡氏纸扎第四代传人

         蔡承浩 男50岁 高中文化 贾庙大队干部/《蔡氏族谱》收藏者

调 查 者：孟令法 男23岁 硕士研究生

调查时间：2011年8月22日星期一下午

调查地点：沛县大屯狄路村第四代纸扎传人家

         《蔡氏族谱》收藏者家

今天我终于看到了久违了的《蔡氏族谱》。

下午，三点多，我骑着自行车从蔡师傅的作坊出发，经过十来分钟，我来到了蔡可伟老先生的家中。我刚到没两分钟，安玉英老人就带着我到离她家大约百米远的蔡承浩先生家中查看《蔡氏族谱》。蔡承浩先生将《族谱》从柜子顶拿出来后便去做事情了。我在屋中细细翻看着，希望能得到我所要的有关他们蔡氏来源的信息。这是一部己巳年（1989年）编写的《蔡氏族谱》。从这部族谱中，我发现，沛县蔡氏是于南宋时由济阳（山东济南市济阳县）迁来的，并非蔡进步师傅所说为镇江，这也许是传言说错或不知族谱内容所导致的，因此需要进行更正，但他们在狄路居住已长达七八十年甚至更久远的历史却是值得相信的。来沛的七八百年间他们便开始在沛县及其周边散布开来。由于这部族谱共有十二本十一卷，而且时间十分有限，因此我也不可能将每一本家谱都一一浏览，只能将每本的前几页翻看一下，因为一般情况下，家谱的起首便是对家族姓氏祖籍地、迁入地及迁徙原因的追述，而后的大多则为族内人员的行辈名字，因此起首几页是很重要的。同时我们大家都应当知道，族谱是一个家族记述家族历史、人丁情况、亲属关系的重要文献，一般只能在族内查询，对于外人来说，很少能见到除本族以外的他族谱牒，所以此次的查阅也是经过多次的请求才得以见到，所以翻看的也十分迅速，而其中的一些重要资料我也并不一定都能找到或予以记录，故而只能根据现有资料进行大范围的书写或猜测。而今后是否还能再次借阅，也是未知之数。

以下便是笔者从《蔡氏族谱》上照下来的一些有利于我叙写“蔡氏纸扎”的材料图片：

    在这次的调查中，我还得知，在过去，蔡敦魁先生曾是写状子的能手，曾为本村人的诉讼花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写出一张状纸，而就是这张状纸，使得整个诉讼赢得非常顺利，从而在村里的名声更加响亮；而蔡敬山先生则是村里打算盘的能手，总是双手打两把算盘，在过去的战时当过营长之类的民兵干部，他并未上过学，而是通过自学而习得打算盘算账的这种技能，并且在整个生产队中是首屈一指，干部们都算起来很难的帐，到他手中就迎刃而解了。而纸扎的制作是在蔡宪书先生第一个学的，由于时间的久远，他们也并不知道到底是跟谁学的，只知道，在当时是为了生活才学习这种技能的，而就是这种技能使得蔡氏纸扎成为 世代传承的一门家传技艺，一直流传到现在，并成为当地的名家。

而狄路的来历，据蔡可伟老人说，狄路原本不叫狄路而叫狄路口，而狄路口也是在原来李楼的基础上变来的。究其原因则是因为当地的洪水所至，老人家并没能说出是哪一次的洪水使得这个地方易姓换人，但从他们在此居住的年限来看，至少也是在民国甚至更早。而在翻看这套家谱的时候，由于是己巳年（1989年）所修，其中很多旧谱上的序文翻印得十分模糊，而在《蔡氏族谱·卷一·排行字说》中有一个重要文献，可以看到，蔡氏行辈是在清乾隆年间制定的，而《蔡氏族谱·卷一·江苏省沛县蔡氏族人各系住址庄村表》分明记录着“之麟”是狄路最早的迁居者，而我在翻看族谱时，从“以”至“先”辈都有记录，而“以”之前虽也在谱，但从记录看，这位最早定居狄路的先祖比第一代纸扎艺人蔡宪书至少要高出五代以上，因此，也就是说，至少在清乾隆或以前，蔡氏就已有人在此处居住。由于没有确切史料予以佐证，我们也只能根据现有史志资料以及调查的口述史材料进行猜测。而据民国九年（1920年）《沛县志·图考》中所标注，在那时就已有了狄路之名，因此我们可以肯定地说，这一地名在清代就应当有了。

据老人讲，原来在这里居住的人大都是姓李的，由于洪水灾害，使得全村人迁徙他处，水患过后，虽有少数李姓迁回来，但此地陆续有狄姓人来此居住，因狄姓中曾有过响当当的人物，所以原来的李楼亦改名为狄路口，但他们并没有定居下来，依然在迁徙中生活，本来此处的狄姓也变得越来越少，至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最后的狄姓也搬离了此地。而蔡氏却在此时不断地充实这一自然村，最终形成现在以蔡姓为主，兼有李姓、王姓等的宗姓村落。但这并没有因为蔡氏的到来，而将原来的狄路口彻底的改动，仅仅只是将“口”字去掉，成为现在的地名——狄路。据蔡可伟老人讲，在庄内依然有口“李家井”，老人在年轻的时候还亲自下井掏过井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