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死者书》‧《圣经》故事

说谎•《死者书》•《圣经》故事

■ 徐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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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读书报　日期： 2009年2月4日   

《死者书》插图：何露斯领着死者去见奥西里斯

　　诚实是美德，诚实的反面是说谎。

　　在古埃及拉美西斯时代（Ramesses，大约三千年前）的一部《真理与
谎言》古籍中，讲述了两兄弟的故事，哥哥是卑鄙的说谎者，弟弟是虔诚教规的苦修士。弟弟的儿子为了复仇，同阴险奸诈的伯父算账，他编造了世上并不存在的巨形公牛哄骗他。这是一个古埃及日常生活民间传说的例子，大概也是人类有记载最早的欺诈故事了。而在宗教典籍里这类题材更是俯拾皆是，传播甚广。其中著名的《死者书》就是当时埃及人心目中在阴间生活必不可少的一本咒语书。据认为，此《死者书》大部分内容写于3500-4000年之前。这一纸莎草纸文献至今还保存在伦敦的大英博物馆中。

　　传说中，人死后的灵魂要面对最高裁判者奥西里斯(Osiris)和施管各种恶罪的其他神的审判。一个鹰首人身的何露斯(Horus)，一个豺首人身的安努毕斯(Anubis)，他们要在专门的天平上称量死者的行为。天平的一个称盘里放着他的心，另一个称盘里放着真理之神的雕像。如果这个人一生行为端正，那么他的心的重量就同雕像的重量一样；如果他生前作孽多端，那么心的重量就会比雕像重。被证明清白无罪的死者被送到天堂，而有罪之人就会被鳄头人身的怪物吃掉。

　　死者可以在神面前证明自己无罪。为此，得向奥西里斯神用语言表述，然后，还得向42尊神一一说明。面对每一尊神，他都得申诉自己在某桩罪中的清白。《死者书》中列有上述42项罪恶用于否定式证明语言的文字内容：“我没有做过……”埃及人深信不疑，只要是书上记录的，一定是真实的。《死者书》当时在古埃及的价格很高，只有富人才能买得起，因为它还具有保佑主人在彼岸世界平安的价值。

　　就《死者书》中记录的辩白内容看，死者须将自己的这些辩词提供给阴间诸神：“我来到你的面前，真理的主宰；我带来真理，我驱走了谎言。我没有做过对别人不诚实的事，我没有杀害过……我没有行过恶，我没有做过亵渎神灵的事……我没有少过神庙里的面包，我没有少过诸神的食物，我没有拿过死者的安魂祭品。我没有改小过谷种的量器，我没有改短过尺度的标准，我没有越过田地的界石，我没有添过秤上的秤砣，我没有改过秤上的指针……我诚实，我诚实，我诚实……”

　　再让我们看一看《圣经》中亚当和夏娃的故事。按照基督教的说法，人类堕落的过程就是从偷吃禁果——蛇对女人的欺骗开始的：

　　蛇对女人说：“神岂是真说不许你们吃园中所有树上的果子吗?”女人对蛇说：“园中树上的果子，我们可以吃；惟有园当中那棵树上的果子，神曾经说：‘你们不可吃，也不可摸，免得你们死。’”蛇对女人说：“你们不一定死，因为神知道，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吃亮了，你们便如神能知道善恶。”于是，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悦人的眼目，且是可喜爱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来吃了；又给她丈夫，她丈夫也吃了。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便拿天花果树的叶子，为自己编作裙子。（《圣经·创世纪》3：1-7）

　　如果再对圣经中的文字仔细推敲就会发现，骗子并不是蛇，而是上帝。因为上帝明明知道这是在欺骗自己的子民，是在吓唬他们，如果你们吃了禁果好像必然会死（“你不可吃，也不可摸，免得你们死”）。再说，上帝也完全没有欺骗他们俩的特别理由：他完全可以阻止他们靠近那棵树，而无需任何解释。蛇说的是实情，又为此而受责，招致上帝的诅咒，是上帝为自己的小伎俩失败而气恼，结果使人知道了他们不应该知道的，并且被逐出了天国。

　　接下来，人世间的第一次凶杀也离不了欺骗。亚当和夏娃生了两个儿子。弟弟亚伯是个牧人，哥哥该隐在田里干活。有一个时候，他们两人都开始供奉上帝。该隐拿地里的出产为供物献给上帝，亚伯拿最好和最肥的羊祭献上帝。上帝甚是喜欢亚伯的供奉，不喜欢该隐拿出来的东西。该隐看不出上帝为什么特别关爱亚伯，十分生气。他的愤怒在心底里积存，终于杀了亚伯。当上帝责问该隐为什么杀死自己兄弟时，他当下就以“不，不是我，也不是我的马”的一贯原则抵赖自己所犯的罪行：

　　耶和华对该隐说：“你兄弟亚伯在哪里？”他说：“我不知道，我岂是看守我兄弟的吗？”（《圣经·创世纪》4：9）

　　这是人第一次欺骗上帝，而上帝就苹果树也说了谎话，结果为1∶1平。

　　再下来，《旧约》叙述的情况是这样的：上帝不只一次地暗中算计他的保护人，而人只要有机会就寻找办法欺骗自己的造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