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告别的怀念

为了告别的怀念
1


1992年的车站
汽笛追赶汽笛
用哀伤的声音拥抱
他们的脸被泪水涂抹
手紧紧地如同绳索
汽笛追赶汽笛
昏黄的灯光
哽咽 无语 嚎啕

那些同行的互相安慰
而送行永远隔在窗外

一个告别的日子
突然斩断的细节
那么一腔情愿
被棒打鸳鸯的毕业遗弃

10年浑浑沌沌
想念没有距离
那么短的一截
疯狂 背叛 循规蹈矩
我只选择了后者
从1岁到30岁
出生就已经苍老

现在连10年前的回忆也将离开
是的现在是回忆离开的时候
2

那样的时刻必会来临
当我们垂下头颅
用破碎的双手打捞
用喃喃的低语忏悔

角落昏沉 目光呆滞
我会不会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
“妈妈-----父亲”
会不会用疼痛的额触摸
用我孱弱的双脚踢打
那最隐蔽的秘密

病入膏肓的夏天
这个老成的少年
出出进进 进进出出
繁忙而不知所措
连蜜蜂也不会比他忙碌

3

命运修改着所有的道路
那把剪刀不知疲倦
所有的人和事物都不会躲过
正好像成长以及衰落

你只能端详那个我
千疮百孔 现在还有未来
盛开的花马上就要凋落
那些茁壮的马上就被采摘

你躲到时间后面吧
你让那些该开的就开该葱茏的就葱茏
对 就那样展开
好象一朵象样的爱情
而得到这些我们一脸平静
平静地如此无奈
2003

4

看到彻夜劳作的现在和将来
看到了疲惫和关怀
看到河流 孤独 流浪
这些岩石一样的词语

列车一样穿过
一闪一闪 那也是一辈子

睡觉成为奢侈
几毛钱也曾经为难英雄汉

顶着荆棘的星空
厌倦烟一样从四面升起
我该怎样收藏起这双陈旧的脚
让他不要闻鸡而舞
见到大路就会行走

5

而你又怎么能离开河流
他一开始就走在你的前面
一开始就默然无声

许多石块在颤抖
大地好象呜咽

我也被河道轻易地带走
好象无耻的命运
好象一场绝望

和那些泥沙一样不知不觉
和他们的色彩一样
柔软或者浑浊


6

10年 我开始多次提到

这被荒弃的大野
荒草漫漫

记忆也因为太久成为谎言

荒草的大野
没人来到

真的没人来
你多次来就因为你
也是这荒野上的
从来如此现在
也如此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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