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为缅怀巴林草原之子──巴·布林贝赫(B. Burinbeki)教授,我们特地开辟这个纪念空间。“心声寻觅者”取自布林贝赫教授的早期诗论专著《心声寻觅者的札记》。目前的资料整理人有乌日斯嘎拉、格日玛、沙蚕、哈利等。欢迎各方同人加盟,让我们一道以自己的方式追思布林贝赫教授……

[梁鸿鹰]诗情献给生命的礼花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2-06-14 08:37:17 / 个人分类:巴·布林贝赫研究


诗情献给生命的礼花

梁鸿鹰

中国作家网 2012年05月31日09:43 来源:中国文化


巴·布林贝赫


  巴·布林贝赫是我敬仰已久的著名诗人、学者,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内蒙古大学简朴的校园里,在我们教学主楼共用的楼梯上,在为高大白杨所掩映的道路上,我经常与这位清瘦、和蔼、持重的蒙族诗人相遇,他总是面带微笑,前倾着身子,微微低着头,目光始终朝向前方,那种从容和坚定,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是学校里几个以成就卓著而享有崇高声望的著名教授之一,但他永远是那样的朴实与谦和。在他赠与我们的宝贵财富里,有不朽的诗行,更有不灭的精神,无论是在过去的岁月里,还是长久看来,都具有极大的价值。

  这种价值,是诗人由其创作承载、播撒的,正如俄罗斯一位伟大批评家所说的那样,“诗人是精神的最高贵的容器,是上天的特选宠儿,大自然所宠信的人,感情和感觉的风神之琴,宇宙生命的枢纽器官。”巴·布林贝赫先生的精神追求,之所以至今与我们相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他始终与祖国、与时代、与人民保持着血肉联系,他的伟大灵魂、热烈情感,一刻不停地向着哺育他的祖国,向着滋润他的草原, 对温暖的渴望使他义无反顾地扑向新生活的曙光,他深切地感到:“脱离生活的创作是玄虚的;回避心灵的诗歌是苍白的。”因此,他把自己对新生活的理解、感悟,统统地化作诗歌创作的素材,他以做一位新社会的歌手而自豪,这种自豪更加强化了他的爱,他说:“在我看来,对于母亲的爱、对祖国的爱和党的爱,不可分解地融为一体。我有这样一个天真的想法:新社会歌手的一生应当在爱中度过。”(《巴·布林贝赫诗选》自序),我们看到,诗人以最充沛的感情讴歌共和国给生活带来的每一点滴变化,把自己的诗情,与祖国发生的每一点滴的变化紧密联系在一起,把最美的诗行献给那些创造新生活,为祖国繁荣昌盛谱写新篇章的人们,他在《女仆和仙女》中,热情赞颂由昔日女仆变为“敏捷地工作在崭新的纺织机旁”的纺织仙女的骄傲,在《一束钢花一杯奶酒》里,他为昔日的牧人转变为钢铁工人拍手叫好:“钢花钢花,开在白音宝拉格泉边,/金星金星,升在白云鄂博山顶;/快马、套杆,昨天游牧的蒙古,/电光、铁钎,今天钢铁的民族。”作为一个牧民之子,他深刻感受到新中国的伟大,毫无保留地赞颂着新生活带来的巨大变化,从他为动画片《草原英雄小姐妹》主题歌所作的歌词里,我们看到那明快的节奏、欢快的旋律背后,是对祖国、对新时代、对伟大建设的无比自豪:“天上闪烁的星星多啊 星星多/不如我们公社的羊儿多/天边漂浮的云彩白呀 云彩白/不如我们公社的羊绒白/啊哈哈嗬嘿 啊哈哈嗬嘿/不如我们草原的羊绒白/啊哈嗬嘿/草原开放的花儿多啊 花儿多/不如我们新盖的厂房多/山涧的花鹿快呀 花鹿快/不如我们来往的汽车快/啊哈哈嗬嘿 啊哈哈嗬嘿/不如我们来往的汽车快/啊哈嗬嘿。”“诗人不但在自己的作品中塑造了客观世界,而且还塑造了自己的灵魂和形象。”从诗人的诗行里,我们看到了一个与祖国同呼吸、共命运的大写的人的形象。

  诗歌是一个民族直接感知和认识世界的方式,其勃发最深厚的根源,有赖于对民族传统的把握,对民族生活方式、世界观的了解,有赖于对生存环境的感情,巴·布林贝赫是贫苦的草原牧民之子,如果没有水草丰茂肥美草原的养育,就不会有他对大自然的无比热爱,如果没有勤劳善歌的母亲的熏陶,对蒙古族文化的认识就没有那么深刻,得到的民间文艺营养就没有那么充沛丰富,“辽阔草原的自然之美,纯朴牧民的心灵之美,摔跤手们的体态之美,是我诗歌创作的美感源泉。”“我的诗,来自迷茫的沙漠和广袤的草原深处,来自童年的天真记忆和成年的深沉感受。”他还说,幼时过年母亲想方设法弄点鲜奶让孩子们尝尝,以祝愿孩子们心灵的纯洁和生活的明亮,当生活照亮诗人心灵的时候,就萌发了他的第一首成名作《心与乳》。从此,巴·布林贝赫先生的诗句,就从来没有脱离过大地与草原,河流与天空,正像他的诗情从来没有脱离草原牧民的生活一样,他的诗句与辽阔的草原息息相通,与清新的自然融为一体,他书写的主题,无不从大自然的律动起笔,他赞美的人们,无不是草原上那些辛勤的儿女,一九五八年诗人有首题为《杏花》的诗,写的是人们在文化生活方面的变化,但起笔却是:“绵绵的春雨下了一个夜晚,/黑色的土地顿时变得松软。/杏树在晨雾中吐放着艳蕊,/花瓣上浮动着透明的露滴。”他充分吸收了民间诗歌起兴的手法,总是将牧人最熟悉的景象,草原上最常见的动物、植物、自然现象,以及牧民最常穿戴的服饰作为自己起兴的依据,放到自己诗作最珍视的位置。如《生命的礼花》一诗,这样起兴:“每当吃到鲜美的奶油,/心就想起苦涩的奶水;/每当望见明媚的阳光,/心就想起黑暗的岁月。”扶持自然。如《打猎》一诗这样开头:“七彩的云朵,/忽上忽下,/七色的骏马/忽东忽西”,然后在过渡到:“七色的鸟群里,/乳白色的海鸥最美;/三只白色的海鸥呦,/在碧绿的海波上疾飞。”他的诗歌都是丰富无比的现实生活所激发的心灵的声音,他的诗朗朗上口,就在于不从概念出发,不无病呻吟,全部从最具体的感性的事物落笔。他的诗写景、抒情、叙事兼善,他的诗作灵活而多样,从他的诗里,我们听到了隆隆的雷声,潺潺的流水,听到了雄狮的怒吼、夜莺的啼啭。

  我们固然留不住飞逝的岁月,但时光绝对冲不走诗人的荣光。我们该用自己的生活足迹,延伸对诗人心灵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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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 布林贝赫 蒙古族 诗歌创作 诗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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