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

昨天，由女儿开车陪着，到约十分钟路程的一个理发店理发。

剪短？师傅问。对，剪短，尽量短点儿。这是第二次来这个店理发了，剪短，剪发前后均不洗发，临了用电吹风把头顶、耳廓和脖颈子上的发渣子一吹完事，一次5美金，加2美金小费，共7元，折合人民币就是40多块钱的样子。

理个发还要跑这么远，住处附近没有理发店？有，同样程序，要15美金！还不算小费。所以虽跑点儿路，还是这里便宜。再说这阵子汽油也降价了，一加仑只要3.71元（1加仑约3.7857公升）。

小时候没听说过什么理发，只知道头发长了母亲要给剃头。蹲在地上，头被摁在脸盆边，将滚烫的水淋在头发上拍打着，母亲说水越烫剃起头来越不疼，下蒸上烫，吱哇乱叫，鼻涕一把泪一把，跟那杀猪褪毛有一拼。

然后就被按坐在小板凳上，母亲左手把头抓牢了，右手执剃头刀，从脑门往后，嗤啦嗤啦生生往下刮，刚从滚水烫发的折磨中喘息过来，就又陷入刀刀见白（头皮），阵阵生疼的惊痛之中。

什么时候开始享用推剪理发？记不清了。好像是文革爆发前后，曾手攥一元钱（？）在县城理发馆理过一次发，那也许是首次接受现代文明理发。随着渐渐长大，考入县城初中，从此彻底告别母亲那恐怖的“杀猪式”剃头。

在县城上学，理发一般是同学之间互助，当兵后是战友之间互助。在部队时还曾理过此生唯一的一次光头——不是因为部队有统一要求，更非要上战场便于伤后包扎，而是缘于战友之间嬉闹，说大家是不是都理个光头好过夏啊？某凛然拒绝，但招不住偷袭，一人把你抱紧了，另一人迅疾给你从后脑勺往脑门顶来上那么一推剪，然后皆扬长而去……

回到地方，大多是哥哥給理发，其手艺尚可。上班时，单位有一同事理得也好，常劳驾。近些年休息在家，单位不去了，哥哥也早退休到省城陪他孙子念书去了，理发便成了个事儿。不得已，无论在哪里居住，只能上街找理发店。

在太原或海口，差不多点的理发店，得花20块钱；在县城，前些年5元足够，近两年涨到了7元至10元，如办年卡，可略优惠。

这次来美探亲，事先就知道这是个事儿，临出门先理好发，而且尽量短些，平时不到一月理一次，这样就可以对付四十天。年轻时喜欢留长发，遮了耳朵，飘逸，当然人也忙。老了，头发稍长脑袋就发懵，抓耳挠腮，浑身不自在。

坊间说，贵人不留长头（发），不知此说是何缘由，难道留长发的就是贱人了？某非贵人，亦不喜发长，此习咱不能叫贵人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