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南方民族、民俗研究的重大成果

中国南方民族、民俗研究的重大成果

陶 立 璠

　　2003年，林蔚文教授先后出版了《中国百越民族经济史》、《福建民俗》、《福建民间动物神灵信仰》三本学术专著，总字数约100万。这三本专著的出版，不但是林教授十多年来学术研究的重要成果，也是中国南方民族、民俗研究的重大成果。由厦门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百越民族经济史》，全书约33万字。这本书运用民族学、人类学和文物文献等方面的资料，全面系统地论述了中国百越民族社会经济各领域的历史状况。百越民族经济史是中国社会经济史、中国南方民族史和百越民族文化研究中一个重要且难度很大的研究课题。早期的中国著名学者如罗香林、凌纯声教授在一些论文中曾略有涉及，但在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海内外学术界始终没有一个学者写出这本专著。1980年，中国百越民族研究会成立后，百越民族文化的研究开始进入一个空前的发展阶段。20多年来，国内外许多专家学者相继出版了不少研究专著和论文，取得可喜的成绩。一些研究成果也涉及到百越经济方面，但遗憾的是始终没有一本完整系统地研究百越经济史的专著问世。因此，《中国百越民族经济史》的出版，在海内外学术界的开拓之功殊不可没。这本专著中的许多研究专题，有不少是前人几乎没有涉足的难题，需要多方深入考证和探讨，著者用功之勤、学力之深，从中可见一斑。正如日本民族学、人类学权威国分直一教授在该书序中所言：“重建越系社会文化史，如诸位学界贤达所知，绝非易事。因为从考古学、民俗学、民族学或者是文献学的立场出发的各种研究，尽管在发表的数量上逐年增加，但是依然未见任何研究能够整合各学科的成果，正确地说明目前所面临的问题。毫无疑问，这种任重而道远的工作，是有赖于卓越的研究者努力不懈地钻研才足以胜任的。……我个人认为，这是一部视野广阔、立意新颖的大作。如此出类拔萃的学术成就，以日本文学院的教授审核标准来看，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第一流的研究者。相信《中国百越民族经济史》的出版，将成为这一领域不可或缺的重要文献。”作为国家“十五”规划重点图书、31卷本的《中国民俗大系丛书》中的福建卷，《福建民俗》全书43万字，由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作为《中国民俗大系丛书》的总主编，前此我与林教授有过较多的学术交流，并且率先审读了这部书稿。这本专著的主要特点是内容丰富，论述充分，结构清晰，逻辑性强，古今源流脉络分明，颇富地方文化特色。全书几乎涵盖了福建各个时期、多个民族以及不同地区的民俗风情，全面系统论述了福建省古今主要民俗事象及其文化内涵。可以说是一部很有深度、力度，不可多得的民俗学专著。《福建民俗》引用的资料十分丰富，单引用各种史书典籍和地方志等文献资料，书目就达百余种之多。此外，著者还广泛搜集和利用民间传说、谚语、民歌民谣、家谱族谱、笔记小说、诗词曲调、民间戏曲以及方言民俗等方面的资料，颇富地方特色。《福建民俗》跨越的时空很大，涵盖的内容很广，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涉及生产劳作、衣食住行、家庭家族、婚丧嫁娶、生老病死、岁时节日、方言艺术、神仙鬼怪等等。各个系统的民俗事象几乎需要面面俱到，因此看起来好写，其实真正写起来难度很大。正因为如此，除志书外，这也是迄今为止第一部全面系统论述福建民俗的学术专著。这部功力深厚的民俗学大作的完成，除了显示著者广博的学识和很高的学术水平之外，其呕心沥血，历时数年艰辛创作而后成的经历，也让人十分钦佩。记得著者在后记中曾经写道：“千百年来，历史上许多文人学者也曾做过种种努力，但始终没有人能写出一本真正的《福建民俗》来。做为一个闽人，能以一人之力，写出这本书，来报答故乡的养育之恩，虽然劳累，但心存欣慰。”这种感情，表达了一个正直的知识分子真诚追求学术事业和淳朴的爱国爱乡之情。

　　林蔚文教授另一部颇具特色的专著——《福建民间动物神灵信仰》，全书约23万字，由中国方志出版社出版。众所周知，中国南方的蛇神崇拜民俗，无论在流传年代和流传区域等方面，福建地区的此类民俗都可以算得上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堪称典范。海内外有关研究者在动物神灵信仰民俗研究中，都无法回避福建省民间的蛇神信仰民俗。1989年以来，林蔚文教授有关南平樟湖坂民间崇蛇民俗的一系列田野调查报告和论文发表之后，在海内外人类学、民俗学界曾经引起轰动，产生很大的影响。日本、法国等国的研究学者纷纷前来探询，这些研究成果同时也带动了国内外一批学者相关的研究工作。《福建民间动物神灵信仰》对福建民间古今蛇神信仰全面系统的研究，为海内外学术界提供了最新、最全面的研究成果，相信民俗学界因此而受惠不浅。除了重点研究的蛇神信仰之外，林教授在这本专著中还增加了38种其他动物神灵信仰的研究内容，这些内容基本涵盖了目前已知的福建省境内古今所有动物神灵的种类，这些研究成果有许多是发前人所未发之作，读来令人耳目一新。这本书拥有的资料同样是丰富多彩的，可以看到，书中一些资料的挖掘力度甚至超过前两本书。由于这本书研究的对象和种类都比较“偏僻”，研究的内容和角度也十分新颖，较之以往一些泛泛而谈的论述文章，此书具有广征博引、探本清源、独辟蹊径而又趣味横生的鲜明特色，因此有学者说此书价值非凡，是福建乃至中国南方地区动物神灵研究第一书。厦门大学人类学研究所原所长蒋炳钊教授在序中说，“这是一本有深度、有力度和高水平的学术研究专著。相信此书的出版，将会在中国人类学、民俗学以及民间信仰研究诸多领域中长久地显示出其不凡的学术价值” ，我想这并非溢美之辞。

　　总而言之，林蔚文教授这三部独具特色而又有很高学术水平的著作，奠定了他在中国南方民族、民俗学界的学术地位，这些著作在海内外学术界的影响将是深远和持久的。在当今世界，伴随着社会文明和文化的日益发展进步，各发达国家和地区人文社会科学中的民族学和民俗学研究，正处于新的发展阶段，其学术性和社会性的重要程度，正在日益凸现出来而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中国民族学、民俗学的研究，在新世纪同样面临着许多新的机遇和挑战。许多新的重要的学术问题，需要广大学术界同仁继续努力和深入探讨，需要诸多像林蔚文教授这样学识广博、年富力强而又勤于钻研的学者来共同完成。让我们共同努力，为中国民族学、民俗学事业的发展做出新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