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与找乐（40）：一个貌似伟大的梦

发呆与找乐（40）：一个貌似伟大的梦

                        王宪昭

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到了一个特定的人和特殊的时间。这个人是现在的妻子，而那个特殊的定格应该是，妻子很年轻的时光。

静思追梦，情景依稀。时间好像是与妻子刚刚谈完恋爱结了婚的样子。第六感觉的表征是：两个人的内心多少有些羞涩，目光相遇时会感觉到心跳加快，这种很美的感觉，已经无数年没有发生了。忙！

地点是一个很大的场所，好像是个教师，有桌椅板凳。这个大房子里坐着很多人，这些人的身份模糊，隐隐约约像是同学。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可有可无的背景，而其中有两三个就是大学同学的面貌，只记得这里面有个叫张牧人的，算是很好的提示。

还有一个像是班主任模样的家伙，也回忆不出他带没带眼睛，留没留胡须，只是一个道具的形象。他站在高一些的讲台上，来回走动，好像嘴里说着什么，但一句也没有记清楚。现在想起来，他又好像是一个班级里的团支部书记或者副班长之类，有些评评点点的动作。从这些人的表情上看，他们都非常认可我和妻子的关系，眼神里透露出一些羡慕或嫉妒。他妈的，人要是把嫉妒心让狗吃掉，才会成为真正的文明人。否则，到处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其中，有没有想出来决斗的人，也不一定。

就在大家闹哄哄的时候，我突然用极大的声音发出了言语。这些人都吃惊地静下来。我的话可谓振振有词，说：“我今天对着大家的面，正式宣布：我要和我的妻子离婚！”说话时，我的脸上呈现出得意而释怀貌。依然记得，我讲话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妻子，发现她的脸色很苍白，很可怜。这更激发了自己内心的坚定和满足。

周围的人哗然。这时，站在讲台上的那个班主任模样的家伙，恰如其分地发表了他的看法。他说：“大家静一静！刚才出现的变故是个重大问题，关于离不离婚的事情，大家要慎重考虑，通过投票表决，然后才能……”他好像说话特罗嗦，一板一眼地让我想起当年贫下中农开大会。但一想，又觉得他们的话对自己而言，就像一阵风。清楚地知道，在当今社会中，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他们投票的结果对我的抉择无疑是以卵击石。而心里又着实有愿意看看结果的渴求。

也不知什么原因，心中突发压抑之感，于是急匆匆逃出这个大房子。攀上一棵很高的树，爬上了一座老屋的房顶，又跑到一片大水的岸边，然后钻入幽深的小巷，匆匆行走时，这时，同学张牧人急匆匆地追上来，愤怒地谴责我的无情和自私，还遇到一个叫做白芒和的同学，他也对我的选择表述极不理解……我心已定，山难移。

我边走，也边思考为什么要选择与妻子离婚。后来终于想起原因。原来，是在此前知道了自己的某处得了不治之症，残喘有期。如果与妻子共同生活，不但经济艰难，还会拖累更多。选择这个方式，虽然妻子会有一时痛苦，但长痛不如速决。

还在路上拼命地奔跑。思想也没有停下来。心里越来越清楚。只要现在不公开自己的疾患，等离婚后再找一个适当时间公开出来，别人就会认为：“这就是忘恩负义抛弃贤妻的必然惩罚！”这时，妻子也就不再生气，而自己则在一个坦然的环境中，淡然离开这个是是非非之所。

不知什么时候，有回到那座大房子里。好像黑板上写着大家关于是不是该离婚的投票结果。但那些人都离去了。空空荡荡的大房子角落里只有妻子，她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低着头，很无助，好像是在等着我的出现，或者企盼着我的动摇初衷乃至回心转意。正想走过去，擦去她脸上的泪。一阵越来越大的铃声打断了所有的历史。

摸来枕边定时的手机。奶奶的！刚刚六点。原来，这只是一个梦。又该上班了。

只对梦境而言，真觉得自己在潜意识中还不是一个坏人。这是应该值得庆幸的。好事成双，昨夜的月食复明，今日的阳光和煦，同样也是值得庆幸的。歪诗一首云：

天地靠造化，万物皆自然。

人本如尘埃，苟活天地间。

良心生大爱，善者得其善。

得人一杯水，终生报涌泉。

                            长安桥畔观景楼

                               2011.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