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随笔:威震天界的雷神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8-10-14 20:00:21 / 个人分类:民俗随笔

   在对大自然的崇拜中,萨满教对雷的崇拜占有重要位置。古代北方民族就有有关记载。《魏书.高车传》:雷霆“每震则叫呼射天而弃之移去。至来岁秋,马肥,复相率候于震所,埋羰羊,燃火,拨刀,女巫祝说,……”。这是一则关于萨满祭雷的珍贵记录资料。

   在黑龙江上游的鄂温克族萨满信仰中,雷被描绘成一只巨鸟形象,雷的声音也被说成是雷巨鸟飞翔时翅膀扇动的声音。萨满神术中所说的真魂遨游天际的时候,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凶险,这种雷鸟正是对萨满真魂加以保护的灵物。在紧要关头,萨满还能够驱使这雷鸟向敌手扑击。每逢雷鸟攻击的时候,都用它巨大有力的铁爪,发出撒裂的闪电,把目标折断击倒或触毙。还有的说,这种巨大的雷鸟,每当打喷嚏的时候就降下倾盆大雨,这时就响起雷鸣。在鄂伦春族的信仰中,有一种全体萨满的守护神鸟,叫做塔姆尼代拉。这种鸟就是雷和闪电的神灵。

   蒙古族,赫哲族人和上述情况有区别,他们认为雷电由神龙引起,这种龙长着翅膀,通体鱼鳞,时而腾飞空中,时而潜入水中。腾空时发出巨大的轰鸣,是龙用尾后打出声响,同时发出闪光。有时龙还出现在人们可以见到的地上。在阿勒泰地方的突厥语族中,有天神乘龙向地上放射闪电的说法。而土尔扈特部蒙古人认为雷发怒才发出吼声,声音如驼鸣。传说恶魔苏勒玛常变化成小驼羔的形象走入水中,便响起驼鸣般的巨大雷声。这时驼口喷出的水气便化为浓云,骆驼升上天空,每当它倒嚼咬牙时,火从口中喷出,便发出闪电之光,一旦它咬碎两颗牙,便化成闪电落到地面。如果人们能从降落的闪电的地面下找到什么灵物、宝物,就可以免灾得福。据神话说,这只发出雷鸣的骆驼,最早是神界大英雄麦尔库特亲眼目睹的。当时,他在大雷雨暴落的地方,看到这只骆驼,便骑到了它的背上,在空中遨游了5天5夜。骆驼总想把英雄麦尔库特甩下来,但是颠来颠去,它累坏了,也没有把英雄甩掉,只好哀求英雄不要再骑它飞奔了。英雄麦尔库特提出了条件,他说:每当大雷雨时,我只要喊出“我是麦尔库特”的时候,你就不得用雷击我的人们。所以,从那时以来,每逢大雷雨,土尔扈特部的一支麦尔库特人都敲打着铁锅,同时高喊“我是麦尔库特”,于是雷就不会击杀这支部族的人。还有的说,麦尔库特人每逢大雷雨时,便穿白衣乘白马,高喊“我是麦尔库特”。这种把雷说成是骆驼的神话传说,在另外一些萨满教活动中有不同的认识。在萨满唱的古歌中,麦尔库特并不是骑骆驼的英雄,而是一只巨鸟,它的“左翼能遮月,右翼能遮日”。看来,骆驼是巨鸟说的晚期变异。

   雷,无论是鸟还是龙,都是长翅膀的神灵物。这在布里亚特人的神话传说中也能得到证实。据传,古时一位英雄和他的妻子有3个儿子,都是好射手。儿子年龄渐长,老父亲便告诉孩子们,自己要出走。于是他备马向家人告别,飞身上马而去。不一会儿,来到三岔路口,他便向中间一条路走去,到达了天上。在那里,他走进了一所无人居住的破房子。不一会儿,进来4个年轻人。这些人接待了这个老人后,求他不要离去,就担任这所天界小屋的看门人。同时年轻人们一边打开屋中的箱子,一边叮嘱老人千万不可穿墙上挂着的那件装有翅膀的衣服。但是,当老人独自一人留在小屋的时候,他实在忍耐不住,便把小箱打开了。没想到里面放着的都是各种颜色的箭镞模样的石头。这时,碰巧老人从天上往地下一看,正看到有一个小偷从他家院中偷走了箭。老人一怒之下,从天上向那人投下了石块。立刻,天上小屋的主人们回来了,责问老人不该为一个坏人用雷电火包围了全村。随后,老人便从墙上取下带翅膀的衣服穿在身上,立刻便有了惊人的飞翔能力,化成了雷的神灵。这里穿着有翅膀的神衣的老人,正是飞翔的鸟的神化形态。在同类变异故事

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在大森林中有一个到处流浪的老者,发现在林中有一架通向天界的梯子,他便登到了上界,到了一处金银堆砌的房子,那里面坐着一位白发天神耶塞该玛兰腾格里,对从地上来的这个老人十分欢迎,希望他留在这里干活儿,这老人便答应了。有一次,他遵照天神的命令,查看地上的人家是怎样生活的时候,正巧看到有贼在别人的牲畜群中盗羊。于是,这老人大怒,便从神的箱子中取出石块,投向大地,这石块立即形成了巨大的闪电,追击那个盗贼。从那时起,这位老人便化成了雷的神灵。如今布里亚特人中,并没有人形的雷神形象,他们把天(腾格里)分成东西若干天,很难确知是哪个天响起了雷。但他们认为,手中拥有响雷能力最强的,是用火箭击退恶灵的耶桑萨干腾格里。依据布里亚特人的看法,恶灵最惧怕雷,只要听到雷声,它便立刻藏到大树或大石的背后隐蔽起来,之所以出现雷电击折树木的情况,正是由于火箭追击的缘故。雷追杀附在动物身上的恶灵,才发出电火烧毁树木。又传说:为了这一位天神,有77个铁匠为他打造火箭。腾格里射出火箭,击中目标后,箭上附着的灵气穿透地表在3天之内化为石块。如果击不中目标,这箭还会自动飞回天上。被人们发现的雷神的箭,都附在闪电击碎的树枝上。萨满把这些雷击木拿来刻制成箭的形状,作为祭神、占卜、施萨满术之用。在我国北方各民族中,有用雷击术治病驱邪的萨满术。赫哲族、鄂伦春族,甚至在山野间把黑白色古石斧等石器拾到家里,用作镇邪、避雷的灵物。或用这种石片泡水给产妇饮水,以求产后健康无灾。或将这类石片绑在婴儿摇车上,祈求保佑儿女平安。甚至遇到大小便不通时,也饮用这种雷神之箭的水。赫哲族传说,天上龙现形,闪电就要劈树,白色斧状石器正是砍树的雷斧。闪电之时,雷斧正在追杀隐藏在树木中或人间背阴处的恶灵。所以,北方民族严忌在大雷雨中到大树下避雨。

   北方民族禁食雷击死的动物。不仅如此,还有其他一些禁忌。例如在土尔扈特部的麦尔库特人中,谁家的家畜遭到雷击,应当出走避难。如果不出走,当地乡亲有惩罚或殴打这家主人的权利。人们限制这家的行动,并从这家索取马匹和衣服。通过赎罪罚金要一头白驼,还有的罚以两桶火酒和羊肉若干。

   在布里亚特人中,通常在雷落过的地方搭设帐幕,把击死的人尸停放在里面,然后不停地往他身上浇水,以期使受雷击人复苏。一旦施萨满术后死者仍不复苏,就把尸体包起来,用松枝或香草堆起来点燃熏尸。然后,选9个男孩在尸体旁守护,唱丧歌3天3夜。随后,用马将尸体驮往森林深处停放。同时把附近排列在一起的9棵树拦腰锯断,留出高地两庹高(约3米多)的木桩,放木板在木桩上做成平台。这种台称叫“阿楞嘎”,上面放有死者赴另一个世界途中吃的粮食和其他饮食物。另外再做一个平台,上面停放和死者同时被雷击毙的野生动物或家畜。这样做是为了使这种被击毙的人不致再返回家里作祟。

   蒙古人在处理被雷击死的尸体时,和上述情形不同,往往送往远处深埋,举行仪式,命9个穿白衣的男子骑白马围着坟墓高声呼啸,不停追逐驱赶。如果不采取这种仪礼驱邪除灾,很快就会发生更大的灾难。

   在许多北方民族中,雷电击过的地方都是禁区,令人恐怖,人们甚至用栅栏圈住防止家畜误入区内。柯尔克孜族牧区被雷电火烧过的草场,如果有马或牛羊去吃过草,就认为会把毛脱尽。鄂温克族、鄂伦春族林区如果因雷电火击中而使森林失火,按萨满教传统是不允许扑救的。

   在蒙古族人中,凡是被雷击的住所或居室,都应当迅速搬迁,同时还要举行祭雷的萨满仪式,通常是大雷雨后的第三天,1名萨满和8名助手,在这所房子或帐幕周围骑马绕3圈。第一圈要在房子门口稍停一刻,领头的手持小枞树枝,其他人手持酒杯。这时萨满开始祈祷,其他人向空中抛撒杯中酒。然后在房前空场的铺毡上,放好象征雷神的箭形的东西,一直放在那里。接着施行注锡的萨满术占卜吉凶,即在盛乳汁或火酒的容器中滴入溶化的锡水。只要注入,立即被看准已凝固成一个什么形状,就可以确认顺利与否。

   布里亚特人还认为腾格里发出的闪电是一种最浓的鲜乳从天而降。这样的腾格里,包括汗ž宝达勒腾格里、兀拉克ž萨干腾格里、喀拉ž宝达勒腾格里,其中的最后一位黑天神,或称东腾格里。据推测,以上所列诸天神,原来可能是同一个神。这里所说的天发出闪电是天降下浓白新奶“兀拉克”的象征。遇到大雷雨时,谁看到这新奶谁得幸福,但真正被授予新奶的人十分稀少。如果有人希望天神把天上的

新奶注入自己家的奶桶获得丰收,便去拜访萨满中的预言家,由预言家详尽叙述可能实现的办法,于是立刻就有新奶灌注下来。然后,把这些乳汁再倒入白桦树皮做的杯中,这样就永远保持了天神的灵气,并把它奉祭在高处。他们坚信桦树皮杯里的乳汁和雷神的箭一样,都是应当返还归天的圣物。

   每逢春雷第一声响时,塔塔尔人都集合到村附近的高山上,向天空四方抛撒乳汁,柯尔克孜族听到春雷第一响,便立即用手提奶桶打毡房的墙壁,高喊“旧年走了,新年来到。”边喊边走到房门口,将奶桶放在房外边,祈求接到天降的奶汁,并把第一声雷作为新年的开始。这种祭雷习俗在蒙古族的土尔扈特部中也有相似的形式。他们把奶桶拿出来,围绕帐房高声祝祷转3圈,同时把鲜奶洒灌在地上,然

后把装有剩余奶汁的桶放在毡包入口处的外边,准备接受天降鲜奶。还有的蒙古人为了祭祀落地的雷电,用穿透9孔的铁铲将乳汁洒漏在白色的毛毡垫上。

   祭雷除了用乳汁以外,供奉牺牲的习俗也较多。我国维吾尔族自古就有在头一年夏天雷击过地方第二年举行春祭的习俗,春祭时要宰杀公羊致祭。蒙古人还有每年听到第一声春雷便立即杀公羊致祭的风俗,甚至在毡包前铺上毛毡垫,由萨满或家主人念诵词和咒语后,摆上羊肉,奶酪,火酒等多达27种(9的3倍数)供品。举行仪式时,还要用奶汁将毡包浇洗一遍,以求吉祥。同时也有以活马敬献雷神

的作法。把盛满鲜奶的盆放在马背上,由萨满往马背上及四方抛洒乳汗,然后,点燃干草和松树皮,让马从烟火中穿过,再在马鬃上系上彩色飘带,这是献祭给雷神的标记。蒙语称做“赛岵尔”。举行这种仪式后,便把马自由放开。马背上的奶盆落到什么地方,人们便把这块地方作为祈祷许愿求吉祥的神圣场所。这样圣化了的神马,从此以后再不许人使用。一旦这匹马死去,就把它的鬃尾毛剪下来拴到可以代替这匹马的另一匹马身上。这在我国土族的选神马习俗中也有遗风。这种神马多为白色。

   在突厥语族绝大部分非农耕民的各族中,祈求雷神降雨,促使牧草丰美固然是游牧民的信仰。但是,更多的是用祭雷神表示祈年,企望家庭幸福,丰衣足食。每当春雷第一响时,有不少民族的人在帐房或居室中立即判断雷声来自居室的哪个方向:如果是来自男人们所在的方向,预测当年牧猎丰收;如果来自女人们所在的方向,预示当年奶产品兴旺。雷神是北方诸民族狩猎、畜牧业的重要守护神,非同

其他杂神。

   北方民族对被雷击死亡的人,也持特殊态度,普遍认为这种死人是神选作牺牲供物的神灵物。所以对这种死者的处理葬式特异。多采用风葬,置山林平台上,不入棺埋葬,不更换殓衣,穿被雷击中的衣服,不举哀哭丧,这些被雷击而亡的人,在达斡尔族,鄂伦春族中,都以氏族祖神的身份受到供奉。总之,雷在北国山林大地留下了无数萨满教文化的神秘遗迹,祖祖辈辈受到人们的拜祭。

   论及雷的崇拜,当然联系到近现代萨满禳除雷灾的作法。以蒙古族为例,近现代蒙古牧区倘遭雷电袭击,那种尽弃其资畜而逃的事已属罕见了,但是请萨满呼天祭雷、除秽消灾的事倒并不少见。科尔沁的库伦旗的诺来幻顿就十分擅长祭雷。根据这位通天萨满本人叙述,祭雷程序如下:

   遇有雷击人畜或蒙古包,便要请幻顿或勃额来禳除。这时,受灾人要从马群中挑一匹没人敢骑的生个子马,牵着它到幻顿的门口,将它拴在门前的拴马桩上,然后便对屋里大声喝喊:“有的地方都遭雷击了,你既然是幻顿,天是你的祖先,为什么还不知道?为什么还让天雷劈了那儿?你算什么幻顿?……”如此将幻顿大斥一顿,然后扭头便回去了。幻顿一听,便知分晓,立刻在屋里换上法衣,披挂停当,然后便哆哆嗦嗦地出了门,骑上了那生个子马,径直朝被雷击的地方奔去。

   到了雷击处,幻顿拿出蓝旗供上,把七星宝剑插在地上,用舌头一舔便知是哪个天降下来了,但他不说“降天”,而说“海拉拉介”,就是说这里被天“爱”了,并且还能知道是白方向的天还是黑方向的天“爱”了,或是为了什么“爱”了等等。然后,他就要念动咒语,祭起蓝旗,使那地方“清洁起来”。据说任何妖魔和灾难都逃不脱这宝剑和蓝旗。而这面蓝旗则被称做“叫天旗”。据勃额们讲,他们

拿这叫天,可以把天叫下来降临在树上。

   如果是包舍遭了雷击,就要在包外的“笆篱”上做“苏勒”等用面做的偶像来驱魔避邪。如果人畜的身上留下了雷击的痕迹,幻顿便拿着蓝旗和宝剑向西北祈祷,那痕迹就会当场消失。诺来幻顿说,他就曾为一个乌兰岗的人做过这样的法术,使那人身上的伤痕消失了。如果雷仍在轰鸣,幻顿便手执蓝旗向天叫骂。据说幻顿是天的外甥,故可以骂天。经幻顿一骂,天就会停止打雷了。这种叫天、骂天的祭雷习俗,有着古老的历史

   雷崇拜,当然也联系到雨崇拜。如蒙古族人称雨神为呼兰诺颜,它在天上有9个大水桶,每次向人间倒1桶水,可以降下3天雨。但在萨满教的信仰中,雨神不如雷神有权威,似乎它只是雷电的派生灵物。

萨满教的许多神偶崇拜,往往都与雷神崇拜结合了起来,许多神偶的原型多是被雷击死了的人、击碎的人体部分、被击毙的飞禽走兽,甚至还有被击中的物件。这些神偶每年要享受盛大隆重祭祀。人和物因雷电而神圣化、神秘化,在目前我国北方的民间文化中依旧有不衰的信仰市场。在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满族、锡伯族中,那些早已声明洗手不干的原萨满传人,利用雷击木制作的小弓箭,小棒棰、涂染红色后作为婴儿服饰的缀物,用以辟邪,这种作法并不是罕见的。

鄂伦春族信仰的雷神叫做“阿克的恩都里”。他们把雷神描绘成一个一手拿锤子、一手拿凿子的工匠形象。大雷雨时,雷神用锤子敲击凿子,发出隆隆的轰鸣声。这是更加晚期的萨满神话,是手工业、铁器十分发达的人格化的雷神形象,与早期那种雷神鸟是鸟兽的自然观已相距较远,甚至已受到汉族雷公爷或演义中雷震子形象的影响。

   南方民族对雷的崇拜也与北方有相似之处,如哈尼族认为雷是神用来惩罚人畜的一种武器,人不敬天,遭雷殛死。他们也对春雷第一响重视,如遇某人生辰属相日听到这声雷,就要祭雷杀牲或用鸡鸭蛋叫魂,以除邪求吉。黎族称雷为“雷公鬼”,是天界最大的神,是雷神杀死螃蟹精拯救了黎民,繁衍了人种。毛南族称雷为雷王、雷公或雷婆,是管理天上的大神,流传着许多雷公用暴雨洪水惩罚人间的神

话,有供祭雷王的习俗。黔东南苗族的苗语中,雷和天是同义词,叫“勾蒿”,既是“天公”又是“雷公”,是古老信仰中最大的天神。它有生杀之权,有司晴雨,掌管气候之职,惩罚人时,先用雷劈大树或击石殛屋加以警告。苗族对它杀牲致祭,不敢怠慢。湘西苗族称雷神为“希送”。凡天旱无雨或连雨成灾,人患重病,都要宰杀牛、猪,酒祭雷神,先淡水将肉煮熟,忌放盐,同时焚白纸。雷神是信仰中最崇敬的神灵。纳西族崇拜的雷神叫做“科督班兹”,是骑白尾巨龙,身穿喷火衣,脚穿火焰鞋的天神,能劈下大树松枝,掀翻大地土层,摧毁村落、营寨。他们认为人们能繁衍子孙,富足殷实,长寿幸福,全靠雷电神降恩。祭天同时一定祭雷电,认为如不祭雷电之神,蓝天不开不明,大地不宽不敞。在南方民族中,最崇拜雷神的莫过于壮族,在他们聚居地多建有雷庙、雷神庙、雷王庙、雷祖庙。他们认为雷王是掌管天上人间的主宰神,有无限权威,人们十分惧怕它,同时又认为它降雨造福人间。所以壮族祭雷神十分隆重。他们认为雷是天鼓,就在祭雷神时击铜鼓,称为击雷鼓,鼓上多刻雷纹,祭雷王祈丰收的同时还祭雷的化身或雷的子女青蛙,把青蛙与雷雨直接联系起来。

   由雷崇拜发展而来的对闪电的崇拜是中国民间信仰的一大特色。各民族对雷声与闪电的直观带来的结果是与雷神与闪电神相依相伴,成为对偶神。以致在汉族中出现了雷公电母之说,在纳西族信仰中也有闪电神,叫做“拉莱堆兹命”,是雷神“科督班兹”的配偶,它们是天的左膀右臂。闪电神骑一匹白鬃骏马,闪着白光,汉族典藉中记载的古代民间关于雷电的崇拜,还有过称“雷公电父”的说法,可见

雷电为配偶神的信仰显然已脱离直接感观的崇拜向人格化发展了。

   雷神的神形是天象崇拜中独具特色的。早在《山海经ž海内东经》中记述:“雷泽中有雷神,龙身而人头,鼓其腹。”古代最早的龙形常是云中隐现的云龙,应当是闪电闪现的形态。至于鼓腹的联想是从听觉感观得来的“天鼓”声附会的。以后又出现了雷公鸟喙、鸡爪、背有翅翼、手持椎槌等等,逐步偶像化,与直观崇拜脱离。

   民间流传有雷神会、雷王祭等祭雷习俗,在汉族中较普遍地举行雷祖生日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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