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秀]以旧迎新——炮响除夕

[按]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我又开始为是否回家犹豫不定：想想要置身于那拥挤得没有空的空间，我就打退堂鼓；可一与家人通电话，“回家”又似乎成唯一选择了。若回，是年前回，还是像去年那样大年初二晚从北京出发？……时日未到，犹豫就会继续。据以往经验，根本不用多费心思，到时自有选择。想起猪年除夕夜写的一小篇日记，翻将来，贴上，以旧待新，望鼠年有接续。——大秀

 2007年2月18日（正月初一）0：30 星期日

炮响除夕

好象是去年，政府就允许北京市民在春节期间有限制地燃放鞭炮了，但去年年三十下午我们几个人从北京动身，乘火车前往贵州苗寨调查，对这解禁没感觉。今年算是第二年解禁了，在我还是第一次感觉京城除夕夜的鞭炮狂响。

小时候在农村，每到过年前后，村子里就会不时地爆响鞭炮声，到除夕夜，就可以享受不同花样、各种声响的鞭炮的盛宴了。我喜欢那样有声有色的年。

今留守居处，听楼外远远近近时强时弱的鞭炮声，心里很舒坦亦踏实，突然就有了往昔过年的感觉。以前一个人也在北京过过年，但自己早就习惯了把年节当平常日子过，过年也不见心情怎么波动，周遭也安静。今年却意外地有了点激动，是忽悠一下子被鞭炮声给搅起的。楼外噼里啪啦的声响分明是“年”响亮登场的声明，这与我小时候过的年合拍了，我也才有了过年的感觉。

在鞭炮声中包饺子、看电视，才是我享受过的年啊。今年遭遇到了。

近午夜时，楼外炮声密集，人也多起来。与老家比，炮声够响，但外面的人相对少些：观者少，雀跃的孩子更少，完全没有老家那种全家出动的家庭式热闹。我已经满足了，赶紧拿出相机，打开窗户，连拍照带录像地忙活了一通，才收心准备安寝。

萌生了个小幻想：明年回家过年，回家放放鞭炮，或者就融入家人放鞭炮的队伍中，哪怕是瑟缩在寒冷中捂着耳朵看热闹，也要重温一次才过瘾，记忆中我的年就是那么过的啊。虽然想时也心知似乎不可能去践行，但想想总可以的吧。伤感倒不至于，生活中比这残酷的事情实在多的是，远犯不着为此怎样的。

呜呼！能沉沉睡去最好，醒来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