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尊严(2)

[按]取这样一个题目，写点身边小事,恐有小题大做之嫌。有就有吧。原本打算在“尊严”题下写三个小短文，除了这篇，几米的那个《尊严》文图算一个，还有一篇到完稿时便知。现只拿出这篇。——一秀

2005年夏

约十年前的夏日，我放暑假在家，两个姐姐各带着孩子也回家来小住。按惯例，我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两个外甥的看护。也不知晓是谁逗谁，反正我们这一大两小一起玩时都很开心。我还时刻不忘“寓教于乐”——背儿歌讲故事什么的，看他们有模有样地听着、学着，我的成就感兼虚荣心就不自觉地膨胀开来，很是享受！

但这种教育不是单向的，他们小大人的表现也常常让我有冷不防被教育一通的错愕感。记得那年我这两个外甥一个三岁，一个两岁。大的口齿伶俐，小的有些语迟。家人每每要他们背诵个“小白兔”来听听时，大外甥就会在第一时间内一口气背完：“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 

    而此时的小外甥基本上是盯着他哥哥快速开合的嘴，不出一声。我们都认为他小，记不住，也不强求他。几天后，他哥哥回家了，我只看着他一个人。那天，我在看书，他就手按着汽车玩具，在自己幻想的各种路况中往来奔突。突然，我耳边传来“小白兔，白又白……”的声音，我心中一惊，没敢打断他，偷偷地看着他。他边玩汽车边随口说着，竟然一字不差！

我悄悄喊来他妈妈，让她来看我的“发现”，可怜我那姐姐惊喜非常：“就是！我儿子根本就不笨，不就是说话慢点儿嘛！”我则感慨于这小小人物的尊严来：怎么就能分清“竞争局势”的优劣来？怎么就有“说不好就不说”的明智？——人对于尊严的操守是生而俱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