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泪流满面,已经躺下准备休息的我,擦干眼泪,重新做到电脑前写这篇日志。
从春节前开始写论文,还算顺利,可是心里却不轻松,谁都知道现在的就业形势,眼看要毕业了,却不知道走向何方。
昨天是牛年的第一次招聘会,一早上,我赶了两场,先是高新区的会展中心,又折腾到舜耕路。四条排队等待买入场票的队伍,每一个都有100多米长,10块钱一张票,30元办年票,我没买年票,因为说不清这样的年票是为了省钱还是对自己的诅咒。
会场的拥挤程度堪比上下班时间的300路公交车,说自己是人海中的浪花那算抬举,其实不过是浪花拍击成的泡沫而已。可是我很清楚,十五未到,还有很多要找工作的学生没有返济。我的要求不高,只想找个公司当个销售员或者文秘,当然最好是自己听说过的公司。新闻上说招聘会提供多少多少的岗位,似乎很有希望的样子,可那都是些什么岗位呢?比如销售吧,到处都是招电话销售员的,一招就是几十个,一天打无数个骚扰电话给人推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我本人而言,我是不怕吃苦受累的,毕竟工作不是养老,不能贪图安逸,可是我也是有操守的,这样兜售的东西十有八九是假冒伪劣——当然也可能是我老土,对这种新的销售形式有偏见,我觉得就算不为人民为社会做点贡献,也不能缺德啊,于是在招聘会上转了一圈,只抄回来个肯德基的招聘启事。晚上去趵突泉看灯会,陪着爹妈转了一圈,我不过例行“护驾”而已,把花灯当路灯,根本没抬眼看。
而后从北京和广州来的电话,却给了我很大的安慰,是两个朋友打来的,问我近况如何,我说不死不活不好不坏。于是说起济南妇联可以给大学生进行免费的育儿培训,通过考试后发给国家承认的资格证书,可以当“月嫂”,妈妈说我这样没经验的有证也没人请,可是两个朋友却不约而同的说她们请我,朋友说正好今明两年大家准备要孩子,让我别担心没地方练手,别人不信任我她们信任我,那么多好朋友都快要孩子了,等我拿大家的孩子练完手就成资深月嫂了,到时候一个月4000还不一定请得着呢!
今晚,正给“开封菜”做着简历,小毅从天津来电话,推荐我去他爸爸的杂志社试试,他说他并不确定那里要不要人,但是可以试一下,虽然都是挣钱,但是做点和文化有关系的工作总比去卖垃圾食品强。小毅的老爸不喜欢别人通过儿子走后门,于是小毅给了我他老爸的电话,告诉我他老爸的性情癖好,让我自己去问工作的事,还和我串了供,以便不让他当过侦察兵的老爸知道是他儿子泄露了他的联系方式。
睡前,小巫婆和电梯又来短信,问我论文写的怎么样了,抽个时间几个人出去腐败一下,高地街56号吃粤菜,当然是她们俩请客,再去逛街。她俩是我在济南的死党,当年我站柜台的时候,小巫婆逛街总不忘去看看我,她18岁工作至今已经请我吃了10年的饭了,最初是我不挣钱她挣钱,后来是我挣钱没她多,再后来又是我不挣钱她挣钱,可是每次她还是兴致勃勃的约我出去玩,现在她已经结婚了,有家有口,她知道我没工作很郁闷,又要憋在家里写论文,所谓腐败无非是为了陪我散心。
躺在床上我想起这些朋友:有天南海北的“猪”和“鱼”,准备拿自己的孩子给我练手,有自己在天津卫闯荡的小毅,其实目前因为航空业的不景气,他也面临失去饭碗的威胁,还有20年来陪在我身边的“小巫婆”和“电梯”,当年我历尽三载终于跨进研究生的大门时,他们都比我还高兴,而今,当我困顿之时,他们虽然各有各的难处,虽然很多已经成家立业,可是还是这样挂念我,不禁泣不成声。
我是独女,年过半百的父母为了已经比很多同龄人少了享受多了辛苦,我现在没有工作,内心的愧疚大于对未来的忧虑,庆幸的是老两口一直没有为此在我面前唉声叹气,如果是那样,我将更加自责。而朋友的关心让我感受到近乎兄弟姊妹之间的关爱。他们有的是我小学同学,流着鼻涕时就在一起的,有的是我中学同学,当年就一起办杂志,一起组织文化活动,见证我最春风得意之时,有的是我大学同学,清楚知道我在“光院”的落寞寂寥及我近十年来的坎坷路途。我原以为他们工作了,有家了,大家的关注点不一样了,难免疏远,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大家不过是几个月例行打个电话而已,可是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对没家没业的“另类”的我那么的关心照顾。
眼泪背后是一种幸福感,虽然难以掩盖由于生存压力所带来的苦痛,可毕竟从内心深处给了我一种安慰,常觉得自己活了二十七年,如今却是两手空空,谁知最宝贵的财富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