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族鸟崇拜及其对北方民俗的影响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9-08-21 18:33:01 / 个人分类:理论探索

满族鸟崇拜及其对北方民俗的影响

 

郭淑云

 

 

伊通满族自治县满族博物馆收藏的萨满神帽

 

      鸟崇拜是一种世界性的文化现象,在以渔猎生产为主要经济形态的少数民族中,尤为突出。满族先世向以渔猎为生,“精骑射,兽捕捉,”,“俭朴相尚,佃猎擅长。”在长期的渔猎生活中,与生息于广袤的白山黑水之间的禽鸟百兽朝夕相处,禽鸟不仅是人类的有益伙伴,而且是人类观天候、测灾异的最佳卜物;随着渔猎经济的发展,鹰、雕等猛禽得到驯化,成为满族先民重要的狩猎工具;禽鸟翔天入地的技能在萨满教世界中,予以神秘化。因而,满族禽鸟崇拜观念十分悠远,内容极为丰富,并形成许多与禽鸟联系密切的特有的生活习俗、情趣与禁忌,构成独特的鸟文化。

 

 

鸟是满族古神话的重要主题之一和萨满教祭祀的重要崇拜对象。神鸟创世神话在崇信萨满教的北方诸民族中,有着广泛的流传。在黑龙江流域诸民族中传流着,天地初开时,遍野洪波,生灵无处存身,是白水鸟、野鸭、野雁、天鹅等搬来砂石、填出滩地,才有了大地。在那乃人中,也有鸟参与开辟宇宙与宇宙相通的观念。在满族创世神话中,鸟神被赋予创世神的助手,人类的母亲和氏族的拯救者等神格。在天母阿布卡赫赫与恶魔耶鲁里争夺宇宙统治权的斗争中,神鸟多次帮助宇宙大神转危为安,赋予她无穷的伟力。如太阳河神话中所讲,耶鲁里企图挟天为主,便于日月降落的黑夜里,悄悄冲向天空,口喷黑风恶水,淹没了穹宇大地,打败了阿布卡赫赫,一把扯去他用九座石山、九座柳林、九座溪流、九座兽骨编成的护腰战裙。阿布卡赫赫赤身露体地逃回天上,昏倒在滚动着一束束金光的太阳河旁。太阳河边一棵高大的神树上,住着一只名叫昆哲勒的神鸟。它扯下自己的羽毛,为阿布卡赫赫擦拭伤口,编织护腰战裙。又衔来金光流漾的太阳河水,喷洒她的全身。当阿布卡赫赫身穿九彩神羽战裙从太阳河水中苏醒过来时,她成为一位金光灿灿永远不死和不可战胜的大神。耶鲁里再也无法与她匹敌,被阿布卡赫赫打回地府。阿布卡赫赫得以取得宇宙统治权,主要凭借众神的辅助,其中鸟神发挥了重要作用,立下不朽的丰功伟绩,如鸟神中的灵喜、各种水鸟、彩雀、鹰隼等都是阿布卡赫赫的侍女。每每使阿布卡赫赫临危获救,转危为安,赋予神力。神话热情地讴歌了鸟禽的创世功业,表达了满族先民对鸟神的无限膜拜之情。

禽鸟不仅是创世时代的功臣,而且是人类的始母神,萨满的诞育者。东海女真后裔满族扈伦七姓萨满神谕记载,洪水时代,地上是水,天上也是水,水浪一个推一个,如飞闪的铜镜,一切生灵都难以存活。这时,从远方来了一只小海豹,救起了一男一女,把他俩驮在自己的背上,带到了被猛玛、水鸭神推划出来的山包上,这一对男女生了一个女儿,被阿布卡赫赫派来的鹰神代敏格格叼走了。代敏格格将其养大,她成了世上第一个萨满和人类的始母神。创世神话《天宫大战》也传讲,神鹰受天神之命,用昆哲勒神鸟衔来的太阳河中的生命与智慧的神羹哺喂萨满,用地母卧勒多赫赫的神光启迪萨满,使她通晓星卜天时;用巴那姆赫赫的肤肉丰润萨满,使她运筹神技;用耶鲁里自生自育的奇功诱导萨满,使她有传播男女媾育的医术。神鹰哺育的萨满终于成为世上第一个通晓神界、鸟界、灵界、魂界的智者,万聪百灵,百慧百巧,抚安世界,传替百代。满族原始先民将神鹰尊为人类始母的恩人和母亲,她集众神之智慧哺育造就了神威无敌、大智

大慧的萨满,使之成为人世间的智者,为族众祈福谋利,祛病去灾,才使人类获得了生存与发展的有利条件。这里鹰成了人类之师、人类之母;充分表达了满族先世对鹰的敬意、感激之情。

鸟图腾崇拜在北方民族中较为突出。如哈萨克族的一些氏族就分别将白天鹅和鹰视为图腾,并形成了特定的风俗与禁忌。满族一些姓氏将某种鸟类与氏族的起源相联系,形成独特的族源神话。如爱新觉罗氏传讲,神鹊衔朱果,被沐浴于白山天池中的天女佛古伦吞腹成孕,生布库里雍顺,“定号满洲,乃其始祖也。”这则神话的产生虽然晚近,颇类“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传说,但它被载于正史,引为言传,是满族先民鸟崇拜意识的真实记录。

鸟神在萨满教神坛上,也是备受尊崇的图腾神、守护神和自然大神。由于各姓祖居地域不同,所崇祀的鸟类亦不尽一致,各姓鸟神的多少也不相同。然而,凶至鹰雕,弱至鸠雀、水鸟,无不是萨满教崇祀的对象,他们降临神坛时,千姿百态,舞姿伟娜,深受阖族的虔诚敬仰。

萨满教鸟神可以分以下数类:

1.水鸟类,这是满族萨满教灵禽崇拜的早期特征,与满族先世的渔猎生产和居于水滨的地域环境有关。水鸟神群是萨满诸神中的一大神系,其中,首推天鹅神倍受崇祀。天鹅高翔在天,洁羽若雪,其声苦呖,群栖互爱,富有牺牲精神,每当遇敌时,母天鹅总是让幼子吸净己之鲜血,高飞逃生。它们的天性与洁白的外身、赤色的心一样美好,深受满族先民的爱慕。天鹅神是吉祥的守护神,满语称“嗄喽妈妈”,当她降临时,萨满跳鸟舞、走鸟步、表演鸟技,忽而展翅旋转,忽而潜水追鱼,忽而凌空御风,一展天鹅神的雄姿风彩。水禽族中的白水鸟,满语称“珊延木克嘎斯哈”,也备受敬祀。神话中讲述,白水鸟是一位女萨满的化身,洪水时期,她常潜于江河,为族中长幼捉鱼充饥,一次误认为水中白石为鱼,撞岩而死,化为白羽神鸟。神鸟降临时,在夜室中搅动水槽盒,变为河卵石落满炕上,表现出它的非凡经历和伟大职能。水喜鹊,满语为“尼如沙克沙哈”,创世神话中的巡江女神。天宫大战时,耶鲁里喷火,遍野焦枯,阿布卡赫赫逃入江中,白喜鹊巡江时,将她从江中网出,使之重新恢复了神力。这些水鸟主司维护氏族渔猎丰收,其啼叫声能报阴晴洪涝,水鸟出没的江河,必多鱼虾,渔民可据此选择渔猎场所。

2.报时鸟,多为陆地上的鸠科、鹃科,“随季而来,随季而归,与人为伍,不舍不弃,”如布谷鸟啼叫,就传报着冬雪即将过去,春天即将来临的信息,人类将随季节的变化由地下搬至地上居住;德德谷则是报寒鸟,秋季育子,啼鸟时,草已枯黄,冬雪将来临。此外,某些鸠神,还能传报福祸信息,被尊为掌管山林旷野诸事顺绥之神鸟。

3.魂鸟,萨满过阴追魂,为小儿招魂时都祈请魂鸟。魂鸟又分大魂鸟,如长尾鸟,夫妻双双,生死不离,一鸟亡,另一只也将不久于世。因而,被敬为领魂鸟。萨满神服双肩上的鸟和神帽上的飘带,分别象征长尾鸟和它的长尾。萨满过阴追魂,请神探路,必先请大魂鸟,如神服双肩上的鸟擅动,便意味着能获平安,萨满方可过阴。小魂鸟包括阿林衣车其克(山雀)、非牙斯汉车其克(家雀)、西沙勒堪车其克(麻雀)、都都车克克(斑雀)、朱里混(朱顶红)等,兴致欢悦,喜群居,生性聪慧,其喳喳叫声如孩童一样活泼可爱,故被视作童子所化,满族人家为小儿叫魂时,若见麻雀、家雀等飞来,便看作小儿魂被招回,阖族致喜。

4.猛禽类,以鹰、雕崇拜和鹰神、雕神祭礼为突出。鹰雕叱咤风云,英武盖世,其翔万米,目锐若神,远在千米的驰兔、狐、鹿、蛇等均难逃其利爪,飞速如闪电,其翅尖可折锐木,其性喜寒冷。鹰的威武、勇猛、不畏严寒的品格,使满族先民无限敬畏。随着狩猎生产的发展,人类驾驭自然能力的提高,鹰被捕捉、驯化,成为狩猎生产的重要工具。在满族萨满教古老的大祭中,鹰祭颇为壮观、宏大,一般在春秋出猎前举行,鹰神临界时,以守护神的身份给请鹰的壮士们赐鹰服、兽帽、爬山用的铁角,为远征者身上涂抹烟膏,防止蚊叮蛇咬。代表鹰神的萨满还为请鹰人佩戴护身神偶,以示对他们的庇估。满族鹰祭为狩猎生产作了重要的精神准备,体现了原始萨满教与物质生产的密切关系。

在满族萨满教祭祀中,鹰神被尊为动物神的首神。而且在创世神话中也占有显赫的地位。在满族尼玛察氏鹰神祭礼中,当鹰神附体后,萨满代表鹰神吟唱道:

我是受天之托,

带着阳光的神主,

展开神翅蔽日月,

乘神风呼啸而来,

山谷村寨都在抖动,

我旋了个云圈,

又长鸣了几声,

神鬼皆惊遁,

众神退后,

神武的披金光的神鹰,

我来了!

鹰神降临时,展翅高翔,神态威武,生吞狍肝,其勇不可一世,宛如真鹰降世。鹰神的雄武和满族的崇鹰习俗,铸造了满族勇敢尚武的民族精神。

 

 

尼玛察家族祭祀中的爱新代敏——金鹰神降临

 

此外,满族对乌鸦、喜鹊的崇拜观念也十分古远而普遍。“乌鸦救主”、“神鹊衔朱果”的神话传说,使乌鸦、喜鹊与满族的起源发生了密切的联系,因而,敬祀乌鸦、喜鹊之俗成为全民族的共同习俗。祭天大礼中,专设神竿祭,主祭乌鸦。史载:“满州……祭院中杆,以猪肠及肺先置于杆顶之碗中,以祭乌鸦用。”其实,满族先世对乌鸦、喜鹊的崇拜远在爱新觉罗氏家族兴起之先,特别是对乌鸦的崇拜尤为悠久,乌鸦不仅是创世时代的大神,在战争中误食黑草而成为黑鸟,而且是氏族守护神,在村寨边为人畜巡狩。如在林海旷野中突出异兆或见野兽尸体,乌鸦便满天飞叫,警示人类。

 

 

沈阳故宫清宁宫前用来祭天喂乌鸦的索伦竿子

 

 

 

满族先世自古生息于白山黑水之间的林海之中、江河之滨,素有泛鸟崇拜观念。依据满族创世神话和萨满教神谕以及文献、民族学资料,考察满族禽鸟崇拜的缘由及根源,主要有三点:

(一)满族先世生息的东北地区向来是百禽的故乡,这里湖沼密布,河川若网,气候适宜,鱼虾繁盛,为禽鸟提供了充沛的食源和理想的繁衍之所。这是禽鸟崇拜观念赖以产生的物质基础。

满族先世在长期渔猎生产生活中,与鸟类朝夕相处。灵禽的聪慧、机敏的天性,翔天入地的飞翔技能,猛禽非凡的勇力,敢于与虎豹狼虫等野兽拼搏的气慨使原始人类仰慕不已,是人类可望而不能企及的。低下的生产力和谋生手段,使满族先民渴望获得禽鸟的觅食、飞翔能力,这种意识即是人的自然化。这种心理以及禽鸟超凡的技能使原始人类产生的神秘感是鸟崇拜观念最初产生的原因。

(二)萨满教的天穹观念强化了满族先民的鸟崇拜意识。萨满教观念认为:下三层为地母巴吉赫赫所居;中三层为人类及其它弱小精灵所居;上三层是诸位神灵栖息的九天神。在原始人的想象中,登谒神界是人力所不及的,而身生双翼,振翅凌空的禽鸟却可自由地翱游于人、神之间。因而,鸟被视为天的使者,神的化身,倍受崇祀。

(三)在长期的渔猎中,满族先民常得禽鸟之利。鸟类对原始人类来说,主要不是衣食之源,但它们却给人类诸多恩惠,佑助人类获取衣食之利,保护人类的生存与发展,这一方面表明人类与大自然共生共存的自然法则,另一方面也是人类观察自然、适应自然、利用自然这一历史进程的反映。

鸟对人类的用途和功绩是多方面的。

1.鸟不仅是原始森山莽林中人类难得的伙伴,而且是人类之师。原始人的巢居形式,即仿鸟巢而建筑;鸟屎,被猎人称为“雀书”,视为吉祥物,在森林中,遇见鸟屎,便不能迷山,凭着鸟的导引,即可走出迷津。

2.判断季节:判断季节:猎人通过候鸟的南来北往,判断季节的变化。鸟类在大自然的王国中,出于生存的本能,形成了以适应自然为特征的生存规律。满族先世通过长期观察,逐渐认识到北方什么季节有什么鸟来临,并相应地进行某种生产活动。农耕出现以后,尤为如此。如:春季燕来,5月,布谷、天鹅、百劳飞来,开始春耕;入夏,九尾鸟至;天寒时,鹰雕则由极北到此越冬;1112月波里昆(千里红)迎雪而来。候鸟类为觅食和育子,必按季南来北往,相当准确,满族先民凭据鸟来判断季节。

3.观天候:禽鸟还被满族先民用来观天候。鸟畅游于天际,天气的阴晴,风雨变幻,江河的旱涝,鸟类都能敏锐地感知到。满族先世在长期的观察和生活实践中总结出许多天象方面的知识。如云雀径飞鸣唱,预示着天晴;大雁在湖边集群旋转,意在多觅食物,储存备用,预示着暴风雨将来临,湖水要上涨;苏雀云集,表明冬雪瑞沃,否则便要出现冬旱;鹰雕落一地,争夺食物,预示着将要变天。满族先民通过鸟类的动态,观测天象和自然物候,并据此安排生产,决定自己的行止。

4.测地气:考察一个地方的地气好坏有多种方法,通过鸟类验察也是一种常见的方法。往昔,氏族在决定迁徙某处前,由萨满亲自捕捉此地禽鸟,割开嗉子,通过嗉内的虫类、草籽的饱瘪,判断此处地气的优劣、有无瘟灾等,然后方能决定迁徙与否。选择捕鱼地点,观察水患水灾,也多窥水鸟而知:“浩泽无羽,安存虾鱼;鸟蹈浊浪,必生中鱼。”鸟集捉鱼,必择鱼虾丰盛的江河湖沼,满族先民通过观测水面上鸟羽、浪涛,便知水中鱼情。

5.测灾异:灵禽类天性机敏,对瘟疫、烟火、野兽有极强的反应力。如乌鸦遇兵、野兽、僵尸、烟火时,群鸣报警。如发生山火,乌鸦能辨别火势、火灾朝着与火漫延的反方向振翅高飞。麻雀被满族尊为“挚友”。麻雀平日静飞,主宅院吉利;若麻雀舌闹喧天,必有隐火、毒蛇、瘟疫等异兆。此外,猎民在山中常迷路,何处泉水能喝,何处水质有毒,很难判定,满族猎民常观鸟类、水鸭饮水,方敢食用,并暂时安家。

6.狩猎助手:鹰雕类猛禽具有非凡的捕捉动物和觅食能力,目光锐利,勇不可挡。满族先民们在长期的狩猎生产中,逐渐掌握了鹰的习性,摸索出由“蹲鹰”、“熬鹰”、“过拳”、“跑绳”等组成的驯鹰过程,最后达到只要听到猎人的呼唤,鹰即能飞回其手臂,这时野生鹰就成为“熟鹰”了。放鹰时,只要猎手将猎物哄喝起飞,野鸡、河鸡、山兔等便会立即被擒,成为狩猎生产的得力手和工具。

7.战争利器。根据鹰的上述特点,在部落战争时代,鹰被用作战争的武器,平时用与敌方服装、旗帜颜色一致的布包裹肉食,带着布包哺喂饿鹰,久之形成条件反射,打仗时,将战鹰放出,一见敌方的服装颜色,便猛冲入阵,利嘴尖爪,常使敌人遍体鳞伤,溃不成军。

 

 

满族鸟崇拜观念从其产生至近世,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具有广泛意蕴,业已渗透到文学艺术、衣食生活、装饰、游艺活动等民俗文化中,形成了具有鲜明特征的鸟文化丛。鸟图案、雕像,不仅作为萨满教的象征文化,在萨满神服、神帽、神鼓、神杖、面具、神偶等一系列神具上,有着丰富的反映,而且,在众多的民俗事象中,亦有广泛的遗留。苏联学者托尔马切夫在《白城遗址》中记载,在白城遗址中出土的遗物中,就有“一面磨光、另一面饰有两只小鸟的浮雕像。”在满族先世女真人征伐兴师的战旗上,也绘有鹰隼等绣像。满族服饰的装饰图案、窗花、妇女佩饰,也多以鸟图案为主题。1955年,苏联学者在乌苏里江沿岸的金代土城遗址中,还发掘出带有鸟图案的砖瓦。

以鸟羽、鸟骨作饰物,在满族婚礼装饰和妇女装饰中,也很普遍。满族先世素以鸟羽为青年男女定情信物和装饰的风习,自肃慎至民国,沿袭不衰。史载:“肃慎氏一名挹娄,在不咸山北……男以毛羽插女头,女和则持归,然后改礼聘之”。黑水靺鞨人“俗编发,缀野猪牙,插雉尾为冠饰。”民国年间,宁安、吉林等地满族人家结婚,新娘要穿用野鸡彩翎织出的披肩,花式多样,美观大方,视为贵重物品,新婚后即收藏起来,正月拜年或年节才肯穿上。满族人结婚,也有新妇插羽花的习俗。

女真少女则多佩鸟颈骨镂花的骨状五色串珠,琅锵悦耳,并为避邪灵物。鸟羽制品,成为满族先世的必备生活用品,并入贡中原王朝,据满族长篇说部《东海沉冤录》记载:东海女真人向喜用鸟羽制品,如穿羽袍、戴羽帽、披羽斗篷、编羽帐、铺羽席、用羽伞,更有“富者以雕翎盖屋。”鸟羽制品华美精致,简易实用,成为满族一些部族的重要生活品。总之,鸟类对于人类有着多种用途,它们给人类以诸多恩惠,有益于人,有助于人,成为北方民族生产生活中不可或缺之物,这正是鸟崇拜观念历久而不衰的真谛。

 

①《吉林通志》卷27《舆地志》15“风俗”条,《长白丛书》本上册第473页,吉林文史出版社。

②《吉林通志》卷27《舆地志》15“风俗”条,《长白丛书》本上册第473页,吉林文史出版社。

③(俄)A·奥克拉德尼科夫《西伯利亚的古代文化》,(日)加藤九祚·加藤晋平译,昭和49年东京讲谈社出版。

(俄)A·奥克拉德尼科夫《西伯利亚的古代文化》,(日)加藤九祚·加藤晋平译,昭和49年东京讲谈社出版。

“天宫大战”:满族创世神话。详见富育光《萨满教与神话》,辽宁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227245页。

“天宫大战”:满族创世神话。详见富育光《萨满教与神话》,辽宁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227245页。

参见崔奎《哈萨克族的习俗与萨满教》、《伊犁师范学院学报》1987年第1期第32页。

《清太祖武皇帝实录》,台湾华文书局股份有限公司印行,第2页。

引自黑龙江省吴氏祖传包衣萨满遗训汇辑《吴氏我车库祭谱》,吴纪贤等辑成。

富育光译自吉林省九台市《满族尼玛察氏(杨姓)萨满神谕》。

《吉林汇徵》,中国民国3年版。

《晋书》卷97《四夷传·肃慎》,中华书局1983年版。

《新唐书》卷290《黑水传》,中华书局1983年版。

富育光《满族佩饰古俗考源》,《民间文学论坛1988年第4期。

 

《西北民族研究1996年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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