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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刮席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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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打草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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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草席成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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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席草 |
流传的,不一定就对。比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比如:“近水楼台先得月。”
广西临桂县两江镇下高寨村坐落在该县第一长河义江河畔。义江河鱼类多、品种全,虽然下高寨人个个都是游泳高手,但是,他们却不习惯撒网捕鱼,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擅长捕鱼。哪天,家里来了客人,或者想打牙祭,他们就到两三公里以外的集镇上去买鱼。那么,下高寨人以什么为生呢?从古到今,一年四季,编打草席是他们的主要收入——小到学龄儿童,大到白发老者,个个心灵手巧,都是编打草席的高手。
传统工艺。
为了了解下高寨人编的草席,笔者来到草席名村——两江镇下高寨村,探访这即将消失的天地良缘草席先
故事数不胜数。但是,流传最广最久最神秘的,莫过于草席在新婚仪式时的重要作用。
在临桂,在桂北,在广西各地,关于草席的民俗旧时,不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办婚事、置嫁妆时,预定新草席是必不可少的项目。婚宴当日,男女两家都要送新人一床像样的草席。
长辈们为新人选草席时,规格和价钱可以商定,但是其制作要求和材料选用则不得含糊。接下订单后,匠人们在编打草席的时候,专门选用品相较好、粗细匀净、质地良好、光洁无霉点的席草,并且完工后的草席,两端不得露出草头草尾和黄麻。迎娶新人这天,鞭炮齐鸣,鼓乐喧天,媒婆大人口袋里兜着红包,肩上扛着系有红绸缎的草席,走在送亲队伍的前头,那气势如同凯旋归来的将士。
到男方家里,接亲公和接亲婆双手接过草席,恭恭敬敬地拜过祖先和香火,然后,郑重其事地抬着草席进新房,为小夫妻们铺就新床;这里草席刚铺到床上,那里新郎立马跃上新床,在四周用脚踩踏草席。不明事理的客人们往往一头雾水,哪知其寓意深刻:一来,在乡村,降不住内人的男子是要被村里人耻笑的,入洞房之前,如此这番,表示本人是绝对的男子汉,不会患“妻管严”;二来,不管今后历经什么坎坷和风浪,夫妻两人都能四平八稳,安然过日子。
全民动员编草席
社会推广。
下高寨的草席气味芳香,无虫无蛀,吸汗透水,铺在床上,冬暖夏凉,如果保管妥当,越睡越亮镗,足以使用十几二十年。上世纪50年代,曾有无数的干部群众和老师学生把其作为壮大集体经济的一条创收门路,在文化教育之发祥地。上世纪50年代时,学校把课堂办到农田里。师生们在农场里种席草,种黄麻,待到把席草晒干,把黄麻洗刮干净,在校园里编打草席。同时进行大规模编打草席的,还有10多公里以外的花岭小学。一时间,校园里举目所望,唧唧复唧唧,浩大的场面,忙碌的景象,颇似八路军三五九旅将士在陕北南泥湾纺纱织线。
距离该村千米之遥,306省道东面的两江中学,曾经是桂林编打草席,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唯独讲究配合的默契,不能心不在焉。编打草席的席架高2.5米,宽3米,方正结实。夫妻母女,父子母子,一人在旁边递席草,一人则坐在席架旁,手握席扣用力上下压打,否则,日后上市的草席就不结实,不匀称,自然也卖不出好价钱。
为了推广草席工艺,有数千年历史的两江镇,在街上成立了一个草席厂。席厂工人来自各村各寨,但是,厂长和技术人员则是由下高寨村的人担任。说起那段历史,今年67岁的周业禧依然充满骄傲和自豪。
时至今日,周业禧已经随晚辈住进了两江镇的新房,安度晚年,但是,喜欢劳作的他,仍然和老伴回到三四里路外的村子里,种席草种黄麻。闲暇之余,夫妻两人,夫唱妇随,编打草席,一来消磨时光,二来重温那日渐生疏的草席制作手艺。
百年草席临瓶颈
“下高寨村全部姓周,其祖先从义江上游的大埠头村搬迁出来,几百年以来,祖祖辈辈都会编打草席。”周业禧对笔者说:“每年夏秋开始到农历十二月底,各地商贩都驱车到村里收购草席。所以,在旅游城市桂林和工业城市柳州,或附近融安县、融水县,以及外国游客常常光顾的文化古镇大圩、阳朔的商铺里,到处都摆有下高寨草席。虽然这样,但传统草席的生产势头,却不是很好。”
耗时多,投入大,盈利小,是传统草席生产难过的第一关。笔者了解到,一床草席,开始是种席草黄麻,然后转入田间管理,收割、分拨、晾晒,然后把晒干的席草存放在仓库里,最后编打成为成品。最辛苦、最耗时间和体力的,就数这半个月,农户们每天起早贪黑,头顶烈日,把成熟的席草全部收割回来,还要在几天之内把席草晒干捆好,存放到仓库里,忙得脚下生风,连吃饭都要在田间地头。现在,化肥农药价格一路攀升,编打一床草席,零零总总需要4个工日,所以,每床草席所剩盈利就不多了。
民间工艺的,除了老人妇女以外,就是小孩——而小孩仅仅当下手而已,很难看到青壮年了。
如今,年轻人外出淘金,这也使传统工艺后继无人。日复一日地手工编打草席,枯燥无味;到外面打工挣钱,比编打草席来得快来得多,所以,现在的下高寨村,坚守在高高的席架旁从事这一古老的生活相差甚远。
机械化设备冲击,是传统草席工艺难以发展的桎梏。由于机械设备的推广和应用,各种诸如竹席、毛毯、麻将席、席梦思、电热毯等层出不穷。但是以上这类产品,不是易凉,就是易热,不宜老人小孩们和身体欠佳者使用,与环保健康的绿色历数草席的过去和现在,曾经到浙江参观过现代化草席加工工艺的周业禧,忧心忡忡。他告诉笔者:“现在,以传统手工方式编打草席的人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