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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学与人类学的界限谁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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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文学虽然也要田野,但应该是更注重文本吧,华中师大的民间文学就非常注重文本,他们的理论成果是最丰厚的,但是也是建立在田野材料的基础之上的

民俗学是不是比民间文学更注重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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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王京 于 2010-1-16 13:41 发表
而导师或是有影响力的学者们,有义务拿出比在一个所谓理论的大帽子下罗列民俗现象更为学术的成果。...
实话说,我现在的观点跟八年前没有太大的改变,
至于王京兄说到的“应该如何”或“有义务如何”,我没有一条反对的,全同意。

问题在于,现实有没有可能性。
比如说,王京兄认为学者们有义务拿出一个“更为学术的成果”,我完全同意。
而且我相信,所有人都同意。
问题恰恰在于,我们拿得出来吗?

就算我们拿出来了,
好东西就自然能被认可吗?
我们有一个识别珍珠和鱼目的标准或机制吗?

就算珍珠被识别了,
我们有一个推广珍珠的好的市场机制吗?

所有这一切,我们这一辈人都没能完成。
这正是我写作《学术行业生态志》的最初想法。
我特别希望这篇文章能引起更晚一辈民俗学者的关注。
希望我们晚一辈的民俗学者们能够更早地清醒地认识什么是“学术界”,知道学术应该如何去操作。

在谈论学科建设的时候,我们都是从学术内部来讨论学术,
可事实上,学科建设更信赖于学术策略,或者说学术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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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们有义务拿出一个“更为学术的成果”,我完全同意。而且我相信,所有人都同意。问题恰恰在于,我们拿得出来吗?”
这个问题比较严重,但如果拿不出来,还要这个学科干什么?我们又拿什么去学术操作?

”我们有一个识别珍珠和鱼目的标准或机制吗?”
这本来是学科内部的问题。现在很多成果都似乎是直接通向出版社和杂志社。出版前没有经过学界同仁的议论,出版后也很少有评论和回应。可以说是学科某种程度上放弃了自己的监督功能。是否可以重拾呢?这一任务,似乎现在的中坚力量,即40-50岁的民俗学者更有条件来完成。

”好东西就自然能被认可吗?・・・就算珍珠被识别了,我们有一个推广珍珠的好的市场机制吗?“
这是另一个问题,施兄所谓学术策略,学术操作,应该是指这一层面的问题。这是之前公开议论很少,但实实在在存在的问题。对这一问题的重要性,我没有异议。

但总觉得大肆议论这种话题,犹如武林秘籍惊现,是一把”双刃之剑“。依法而为,在个人,可以事半功倍,也可徒伤其身;在江湖,可以扶弱济贫,也可以为祸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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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
对于学科建设来说,只有落到实处的学术策略才是有意义的。

民俗学界过于强调学科的独特性,长期忽视“大学术”的游戏规则,
你不按游戏规则玩游戏,
别人就不会承认你的游戏玩得好。

我们室邹明华曾经写过一篇《专名与传说的真实性问题》,文章写得非常好,
可是,我们把这篇论文提交到所里评奖,却一下就被人毙掉了。
原因是:
这篇论文从未被别人引用过。

类似这样的问题不胜枚举。
正如我在论文中说到的:“在既有的游戏规则之下,民俗学学科内部的不可通约性导致了对民俗学学科水平的评价严重偏低。”

所以我才会说:
正是由于民俗学学科对象太泛,话题很不集中,导致了学术话语的不可通约,学者们自言自语的现象非常严重。每次民俗学大会上,表面看起来人声鼎沸众声喧哗,实质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你的我不懂,我的你不懂,大家变得只有在吃饭喝酒的时候才能找到“共同体”的感觉。这样,“学科”作为“学术共同体”的意义也就逐渐丧失了,民俗学大会变得更像是一次“学术赶集”,民俗学作为一个学科近乎名存实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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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室邹明华曾经写过一篇《专名与传说的真实性问题》,文章写得非常好,可是,我们把这篇论文提交到所里评奖,却一下就被人毙掉了。原因是:这篇论文从未被别人引用过。
类似这样的问题不胜枚举。正如我在论文中说到的:“在既有的游戏规则之下,民俗学学科内部的不可通约性导致了对民俗学学科水平的评价严重偏低。”“

我怎么觉得以上的例子和结论之间有距离呢?
你们所不是民俗学研究所,因此同事关于传说的论文未受评价,应该是民俗学学科之外对民俗学成果的理解和承认问题,而并非学科内部的不可通约性的问题呀。

而论文未受评价的理由是,未被引用。这里当然可以责怪所里评价标准的死板僵硬,重形式轻内容。但话也得说回来,如今学科内部尚且细化严重,学科外客观评价你的成果,当然有困难。
说他文章写得好,是学科内,甚至领域内的评价。但需要把这个评价变成领域外和学科外可资参考的形式。试想,如果你对之有文章形式的评价,或是介绍给相关领域的学者,他们做过评价或是引述,这篇论文岂不是就能够过这第一关了吗?
所以说,这里不是只有一个”不可通约“的问题。自然,自言自语者应该多写自觉,但每一个处身学科之中的人,面对研究领域外的成果时,有一个是否有学术兴趣的问题(即愿不愿意,有没有努力去懂对方)。而无论对领域外或是领域内的成果,褒贬的评价,多在心里,至多在口头,而没有落到可资参考的形式上,也是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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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我想说的是:
学术的游戏规则是一定的,如果我们想要加入这个游戏,我们就得遵照这个游戏规则来从事学术活动。
可是,我们中的大多数学者都还没学会适应这些游戏规则。
所以,我们常常不与自己的同行对话,不引同行的论文,
如果民俗学同行都不引证同行的论文,我们的论文就不可能得到游戏规则的承认。

我们在强调民俗学的学术独特性的时候,
更应该考虑如何在坚守独特性的基础上,
学会适应大学术的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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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理解反了!同意!
有话说:文人相轻,同业甚之。不知有无这方面的因素。另外对“原创性”的错误理解,或许也是一因?
评介引征同行论文著作,即使不为游戏规则,纯为学术内在发展,也实在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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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引用:
原帖由 施爱东 于 2010-1-16 08:24 发表

这句话出自我八年前的一篇小文章,
口号是刘晓春兄提出来的,被我借用做了文章标题。
但我当时还有一个副标题“——关于中国现代民俗学研究策略与方法的反思”,发表的时候被叶涛兄给略去了。

这篇论文的意思 ...
本无意参加论坛的辩论,损耗精力,鄙人内力有限。
但爱东兄提到我的名字,即便是陈年旧账,也有必要交代几句。
首先要声明的是,我是田野派,我至今认为,田野调查是民俗学者的基本功,尽管有许多大家从来不做田野。各人有各人的理解,鄙人没有将自己的理解强加于人的意思。
多年前所说的“告别田野”,是为了田野储备更充足的知识。去年暑假在珠海会议上,我还说过,我要“回到文献”,也是为了田野储备更充足的知识,更好的理解今天的民俗。
文献、田野、理论,不同学者各有擅长,应充分尊重他人的研究路数,其他所谓强势学科也很难有通才。

[ 本帖最后由 刘晓春 于 2010-1-18 12: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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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讨论有意义,让我们看到了不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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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田野、理论,不同学者各有擅长,应充分尊重他人的研究路数,其他所谓强势学科也很难有通才。


若能此三方面都有所了解,突出重点,亦为美事。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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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师都是做学术史出身,不同的是施老师做中国的民俗学史,而王老师研究30-40年代日本学者的中国行状与学迹。二位刀光剑影,打得这般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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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在小熊诚老师的Seminar中,我们读了一学期王京老师的书呢。记得我发表的章节是“直江广治”。
我日语太差,被特赦用中文做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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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刘晓春 于 2010-1-16 22:17 发表

本无意参加论坛的辩论,因为损耗精力。
但爱东兄提到我的名字,因为是陈年旧账,有必要交代几句。
首先要声明的是,我是田野派,我至今认为,田野调查是民俗学者的基本功,尽管有许多大家从来不做田野。各人有各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术进路。因为个人才情倾向、知识结构、所在的学术小圈子熏染等等因素的影响,在学术研究中,往往各有所侧重。
而进路无非刘晓春老师所分的田野、文献、、理论三种。
若是非站个队的话,我是文献派。我所受的训练就是,通过大量的民间文献,如何在特定的时间、空间内,去理解那种社会和文化,去理解那群人。历史人类学的学者,称之为“重回历史现场”。对我们民俗学而言,除了重回历史现场的追求,还有从民俗的传承和变异种,从传统理解当下,那种文化之脉。
我也做田野,也读理论书,并且都抱有热情。做田野不仅仅是为了理解现在。而是通过目前可见或者沉潜的一些线索,去帮助真正解决手头的问题。理论是种思考的工具。它是利器,但不是目的本身。因为用别人的器具早已形制完好、使用便捷,甚至有使用说明、注意事项,所以面对问题的时候,我常常会拿理论来衡量一下。期待会看得出我所面临的问题,在学术脉络中的位置,或者它可能的价值。不过那种循着别人的老路,用自己的脚重走一遍,常常会让人有恍惚的成就感,以为真的解决了某些问题。(惭愧,我的硕士论文就是这么回事)黄宗智谈到年轻时代治学,讲到“四个陷阱和一个问题”,其中谈到理论的陷阱。随着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历史学倾向,我也终于肯承认,他是对的。http://www.xschina.org/show.php?id=2370
其实,文献、田野何尝不是工具?只是按照自己的所长,各选其一。在其中某一种进路,倾注更多精力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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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立场,还是施老师教给我的:
只有问题。材料、理论、田野,都只是为了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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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笛威辛亢 于 2010-1-16 09:09 发表
我这刚想贴一个CAJ的版本呢,爱东老师自己就贴上WORD的了。不过,还是要贴一个。但愿巴莫老师别怪我占了服务器的空间。
CAJ应当是正式发表的版本吧?因此你最好还是看施老师的Word版,那个应该是他自己的保存版。
施老师的文章发表有一个特点:一篇论文往往有N个版,找到其完全版或终极版才是“原典”。
当然,造成这些个版本异文的一个原因是刊物的篇幅所限。

服务器空间对学术讨论而言绝对是无限制的。有了“溢出”问题咱们就找叶涛老师想办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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