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学家、肤纹学家都有一个美好的梦想:完成自己国家的全民族肤纹研究。今天,在中国,这个梦想实现了。”这是《中国全民族肤纹地理格局》论文的头两句话。作为论文的第一作者,张海国副教授2007年曾在本报发表《肤纹学视野中的中华民族》一文,今天,他应邀讲述了中国56个民族肤纹综合分析的研究经历。
“世界上的1.
中国建立起世界上第一套含有全国民族肤纹模式样本的数据库,占据了国际肤纹学研究的引领位置
理论周刊:1月20日,您作为第一作者兼唯一通讯作者在美国杂志《PLoS ONE(公共科学图书馆-综合)》在线发表了题为《中国全民族肤纹地理格局》的论文。这一学术成果的公开发表,标志着我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完成国内所有民族肤纹研究的国家。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什么是民族肤纹学吗?
张海国:肤纹是个体外在的生物学性状,它终身不变,每人各异。其终身不变的特点,使得对个体的肤纹观察不受年龄或生死的限制;每人各异的特点则使肤纹成为个体识别的可靠证据。在群体中,一些肤纹项目的数据相对稳定,是人类群体遗传学研究的一种有用的遗传标记。肤纹能够被定量定性分析,因而可以作为民族识别的佐证,在揭示民族间的差异方面有很大的作用。
民族肤纹学是以民族群体为对象,以建立肤纹模式群体为方法,以追踪民族渊源和迁徙路线为目的的基础研究科目。它与民族学、人类学和遗传学的研究有着直接的关系。我国民族肤纹学调查源于1910年的台湾,1971年前共发表肤纹论文50余篇。大陆在1964年前有过少量的调查,1977年后开始大规模调查研究。
理论周刊:中华民族肤纹研究是我国第一项含有56个民族的生物学项目——体质人类学参数的基础研究,它是经过包括海峡两岸千余名肤纹学工作者30年的辛勤努力才完成的。那么,这一研究有什么意义?
张海国:我国历史上曾有过多次民族人口的迁徙,都是因战争、饥荒等苦难所致。现在的人口流动与改革开放的政策有关,但因种种原因,还没有达到大迁徙的程度。在我国各民族大流动、大迁徙的高潮尚未到来时,抢先做好全民族肤纹的研究工作,保留民族体质财富和遗产,正逢其时。
寻根问源是每个民族历史定位的必需,也是心理慰藉的需要,确定了各个分支的具体位置,才能够归纳到某一具体的主干。
文化和体质的多样性,我们对这些多样性了解得不多,也不全面。肤纹是民族外在的生物学性状,对揭示民族间的差异有很大的作用,我们在一些民族间见到肤纹有显著差异,群体遗传学的“回归定理”使肤纹发生“淀积”现象,这是民族肤纹多样性的具体表现。
中华民族由56个民族组成,各民族在历史长河中虽然有共同的渊源,但也有不同的进程。各民族在生理、心理、习惯、语言和体质上有很大的不同,表现出中华民族的肤纹研究是基础性工作,基础性研究不做“主题先行”之事。所谓基础研究“主题先行”,犹如文艺创作的“主题先行”,后患无穷。基础研究的结果具有不确定性,研究人员可能会付出较多的心血,却不一定有等量的回报。因此,基础研究的初衷还是为了提供殷实的数据。在基础研究基本告一段落后,通过对基础数据的整理,会发现某些新观点新视角,这种收获有意外滞后的特征。
社会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具体而言,这一学术成果在国际学界有什么影响?
理论周刊:《中国全民族肤纹地理格局》一文发表之后,在国际张海国:“世界上的人类学家、肤纹学家都有一个美好的梦想:完成自己国家的全民族肤纹研究。今天,在中国,这个梦想实现了。”这是《中国全民族肤纹地理格局》论文的头两句话。
该研究在世界上建立起第一套含有全国民族肤纹参数的数据库,填补了生物学资源的空白。并且,这个具有民族特色的原创性基础研究是由中国学者完成的。业内人士认为,中国已经占据了国际肤纹学研究的引领位置,保守估计也要领先其他国家15年到20年。在肤纹研究的“标准”方面,中国话语占有决定性的地位。
2.
“肤纹有群体遗传特异性,群体标志可溯源”,这意想不到的理论,竟然产生于不经意之中
理论周刊:生物学研究的成果以前很少用于社会学的领域,现在则不同,大家耳熟能详的DNA已经广泛用于社会生活的各方面。这或许就是您所说的基础研究意外滞后性的体现。您能展望一下民族肤纹学研究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吗?
民间自发的、官方承认的、非赢利的、无拨款的、很小的一个学术团体。是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在没有外国压力的情况下,做自己本民族的事,就如同是在没有时间催促的境况下,细细烹调打理家乡小品一样。基础研究是要花费很长时间的,结果就是一大堆模式、样本、数据。至于这些数据怎样用,有什么用,在哪里可用,那是应用单位的事情。
张海国:我们团队的初衷是完成56个民族模式样本建立任务。中国肤纹学研究协作组属于中国遗传学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