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看到花儿,就放慢了脚步--------就停在这里吧。看这真实的存在,竟如童话般让人流连,流连不已。

2012开始——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2-01-02 20:24:14 / 个人分类:此情可待

2012开始——

我说:我要写东西。母亲说:写那做啥,伤脑筋,谁看呀——即便如此吧,看了今天下午那几条“说说”,还是忍不住要写下今天。

2011年的末梢,我惊觉:我生命中最大的快乐也是最大的不幸,就是把虚的东西看的太实,把实的东西看的太虚。就像这文字,大多数人看着虚无缥缈,我却看的太真,是大不幸,然而,很深沉的快乐也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之前,夜半私语时,聊到深处,我和慧敏说:因为我们经历过深沉的痛苦,所以,以后会有深沉的幸福。后来,她整理好的版本是:唯有经历深沉的痛苦,才会获得深沉的幸福。2012,愿我们经历的那些深沉的痛苦,能换来深沉的幸福。

2012到来的时候,我躺着,手里握着慧敏的手机,听《夜的钢琴曲》一到五,有短信来,手机震动了一下,我一看,随口就喊出来:新年快乐!慧敏在桌前擦脸,她笑着: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后来她说,那一刻,她对着镜子努力地微笑,微笑,微笑——新年要有新的开始了。我们不知道,那一刻,从20112012跨年的那一瞬间,有人竟然哭了。我的眼睛,有一瞬间也是要哭了,最终,还是笑了。

2011,和一些人,和很多话,和无数起伏的情绪,和哭过的泪笑过的笑,和零零碎碎的文字——一起消逝了,沉入时间深处。她写了三页日记,收藏2011。我翻着手机,删了很多信息,那些迷糊的枝枝蔓蔓留给2011,剩下的——简单,明朗,多好。她念写好的日记,念周国平的文字,我们聊那些有哲理的话,聊中学大学时光,聊以前的朋友,聊各地的吃的……

我说,希望明天天气很好,我要带弟弟去爬山。她看微博,告诉我:明天你是最幸福的星座,所以,天气会很好,你们一定可以去爬山的。就那样,沉沉睡去。梦中,一个很大的房子,好像是我们宿舍,慧敏拖了地,亮闪闪的,我一走,一个一个清晰的脚印……

一觉醒来,已是9点半。我先讲了这个梦。又说,爬山不可能了。还想起来,前天父亲打电话,让我回去时买二斤猪头肉。再想起,妹妹给婆买的蒸蛋器,要带回去,还有很多衣服,还有电脑——满满的一天,开始了。

慧敏放音乐,《夜的钢琴曲》一到五,循环了三遍,换——Let the sunshine in,蒲公英的梦想……阳光的,飞翔的,欢快的,轻松的音乐——真好。我说:2012,我就应该听这样的音乐——以前那些歌太忧伤了,还不断循环……慧敏很赞同:就是,就是的,这样的歌会让人积极向上——昨晚,宿舍里还放着《不想长大》,今天,我们都要长大了。

整理桌子,收拾东西,出门时,已是11点多了。背着提着大包小包,喊着:姐姐妹妹,新年快乐,新年快乐——今天,第一个走了。慧敏和石妍还在宿舍,为出门准备着。

学校附近的饭店里,服务员们围坐一桌,择菜,拣豆芽,我进去,看菜单,问:有没有猪头肉?那个女孩子微微笑着:猪头肉是什么?翻着看,要了一份猪手,一份耳片。打电话回家去,让他们先别吃饭,等我回去了再吃。L告诉我,千河路口堵车了。我说,到了再看,实在过不去,让我爸来路口接我。却是,一路畅通地到了桥头。车里暖烘烘的,坐着很瞌睡,就打了很多电话。孙晓妮竟然正在做饭,妹妹在上海,今天去了一个亲戚家,刚到,说是路上人很多……

一下车,每次都觉得眼亮心静——那样安静,只有我手里的塑料袋吱吱啦啦地响。到火车桥下,才遇到弟弟,就把两个包塞到他手里,快到家门了,母亲过来,再把拎着的一个包给母亲,只背着一个包——进门去。

父亲还在干活。家里改建的房子,已初具规模了。我绕着看了看,满心欢喜。母亲开始做饭。菜和调料摆上桌了,面煮好了。打电话,叫三爸来。父亲说:你三爸和我一样,今年冬天,一个冬天了都没出去,都馋了……你别看我们这些下苦的人,平日干活吃大力,到外面去,要是人馋了,想吃啥了,就一定会买来吃的……他们一定很想吃肉了——一年都到头了。

三爸啃着骨头说:你买这猪脚做啥,这都是骨头,饭店里的都贵……我笑着:人家那叫猪手。又问:猪头肉是啥,是猪脸上的肉吗?父亲满手是油,说:猪头肉就是猪头上的,猪耳朵也算……不知怎么,这时候,就觉得猪很亲切。

吃过饭,我拿出妹妹买的蒸蛋器。很认真地看说明书,一步一步实验——蒸鸡蛋。第一次,蒸了一个,成功,父亲吃了,说是很嫩,比我们煮的好吃。第二次,蒸了三个,也很成功,三爸,弟弟和母亲都吃了。因为蒸之前,在鸡蛋大头上要钻一个小孔,所以蒸出来的鸡蛋顶上都冒出像爆米花一样的蛋清,很有趣。

我迫不及待地拿去给婆看,立即就拿两个鸡蛋来蒸。结果,蒸出来的,蛋黄没熟。后来,大伯又实验了两次,都不成功。晚上,我再拿回来实验,结果证明:是那鸡蛋有问题。打电话告诉妹妹,蒸蛋器好着,可以付钱了。就算不好了,大伯和父亲都说了:就二三十块钱的东西,那么远寄回来了,还能给人退回去么?

下午,我在婆那里睡着了,很沉很沉。叶叶来了,冰手放在我额上,这才醒来。我们俩,爬在炕上,一样的姿势,敲着一样的电脑……婆烧了炕,屋里有烟,我的眼睛总觉得烟熏的难受,可是,我们笑啊笑啊,说了那么多话,我一数,竟然发了九条“说说”。张驰也来了,他用手机上网,大伯看电影,婆看电视,说着话——零零碎碎的,温暖幸福的时光,在新鲜明亮的音乐里,缓缓流淌。

今天是腊八节。我所知道的,只有婆做了米粥,大伯三爸都吃了。我们都忘了。吃了腊八米粥,人就糊涂了,糊里糊涂就到过年了。带回来的春联里,还有一叠窗花,机器剪的,看着还是一整片,一动,剪出的红纸掉下来,一地碎碎的红。过年的气息,触手可及了。

回来时,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草木,忽然想:时间是什么呢?我们的时间——年月日时分秒,是那样清晰的一节一节,那些草木的记忆力,时间怎么记的呢。昨天与今天,紧紧相连着,就是那样一跳,一节过去了,转入新的一节——真的,什么都可以那样清晰的划分开来吗?2011,有的人有的事,我真的很想浓墨重彩地写一笔,可是就在那一跳的瞬间,断了节,没了写的念想。

都是慢慢在变化,慢慢在成长——我们看不见连贯的浑然的变化,于是,在时间的节骨眼上整理,总结,计划——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一本账。

     糊涂账也是有的,只是在这节骨眼上,都交给混沌的无际涯的时间,过去的,就清算了。2012,开始了,慢慢快乐,慢慢幸福,剩下的,慢慢填补——

                                        2012.1.1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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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布谷——麦子的成长空间 引用 删除 麦子   /   2012-03-02 22:53:05
谢谢张老师~
原帖由张勃于2012-03-01 12:16:50发表
你的文字总是那样有味道,我非常喜欢^
张勃的星空 引用 删除 张勃   /   2012-03-01 12:16:50
你的文字总是那样有味道,我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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