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佀玉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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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2013-06-23 10:20:57
/ 个人分类:我的记忆
念佀玉林先生
张志春
昨午时刚到家属区门口,苦楝树荫掩映处,见一绿衣女子布告栏贴白纸。周围稀疏几人立定而严肃。哦,佀玉林先生走了!
遂带祭礼登门拟为佀先生上香。灵堂还没布置起来。客厅一侧,一群人围坐沙发低语悄声商量着事情。
墙上挂着先生遗像,庄严深邃。
立定,凝望,深深三鞠躬!
上个世纪,佀先生刀刻般的剪影,是一句回答,一个选择,一个等待,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一句回答是:当这个学校从一个系拓展为独立学院时,一些新调入的行政人员很不理解高校教师居然不坐班,奇怪。某次开会时,半玩笑半认真地质疑:“佀老师,谁规定的教师不用坐班呀?”回答是淡淡一笑:“从孔夫子时代起,教师就不坐班。”这个经典的回答,在这个社区,一直传颂到今天。
一个选择是:任教最后几年,也刚从社科部主任退下来,学校许以宣传部长之职,他坚辞不就,而选择粉笔沫三尺讲台直到退休。
一个等待是:我服饰文化研究突遇小困惑,遂向已退休的佀先生请教。过后也就忘了。谁知某个黄昏时分,我下课刚回到家属西区院子,远远看见佀先生忽地从路边起身,怀抱几本书,满脸喜色,笑着招手。他急急展书翻页,指读口诵刚找到的资料,声音洪亮,不顾路人异样的眼神,又递上所推荐的陈登原著作。记忆中,冬天,下午,温度摄氏零度以下吧。他在这路边等了多久?天寒心热,而这等待背后那珍贵的人生意蕴,岂是当时书后致谢所能表达,又岂是今日心往神追所能置换?
佀玉林先生,陕西省白水县人。历史学副教授。享年80岁。
2013年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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