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联合比较民俗学田野考察:中国江南农耕民俗文化•
(1989-1992年)
研究报告
Research Report
山根村畲族学师仪式研究
——兼论成年礼功能的衍变
(浙江•丽水)
A Situated Fieldwork on “Xueshi”Ritual among the She People in Shangen Village:
With Attention to the Functional Degradation of Initiation Rite
(Lishui, Zhejiang)
目 录
弁言:学师活动的有关研究 1
一、仪式描写 2
㈠ 山根畲民学师概况及有关背景 2
㈡ 学师习俗的仪式传说 4
⒈ 口传 4
⒉ 图传 4
⒊ 文传 5
㈢ 学师的传承惯俗 5
1.学师的年龄俗定 5
2.学师的传承惯制 6
㈣ 学师的仪式主持人“十二六曹” 7
1.“十二六曹”的分工职司 7
2.“十二六曹”的服饰及祖器 7
㈤ 学师的仪式程序 10
1.拣日子 11
2.采祖 11
3.安神 12
4.引朝 13
5.度法 14
二、仪式论析 18
㈠ 学师仪式的成年礼内核 18
1.名上祖杖:学师仪式中图腾入社式的遗形 18
2.“过九重山”:成年礼“考验”的原型象征 18
3.从“子弟变身”到“行乞归乡”:成年礼“拟死再生”的主题凸现 19
4.子弟社会角色转换的实现 21
5.子弟实现社会角色转换的宗教化表征 21
㈡ 学师仪式中的祖先崇拜之主题 22
1.学师活动中祖先崇拜的两种形式 23
2.学师与祭祖 23
3.祖先崇拜与学师仪式的功能转化 27
㈢ 学师仪式中的道教色彩 27
1.学师仪式与道教神祇 28
2.学师活动与道教仪式和方术 28
3.学师的仪式训戒与道教的宗教伦理 29
结语:畲族成年礼功能的衍变 32
1.成年礼功能的消退 32
2.成年礼功能的转化 32
3.成年礼普遍性社会意义的丧失 32
弁言:学师活动的有关研究
“学师”是畲族历史上世代相传、普遍盛行,并带有浓厚宗教色彩的一种传统仪式活动。浙江丽水畲族又称之为“做阳”、“做聚头”、“醮名”、“学师传师”、“奏名传法”、 “做受篆”等,意即“把活着的人的名字告诉祖先,把祖先的法则传给后代”[1]。 关于这个问题,虽则在清代的一些地方志及以前部分汉文史籍记载中有过只言片语的附带叙述,但讹误不少。如清·同治年间的《景宁县志》卷十二《风土》中就把学师与畲民的祀祖活动一概通称为“祭祖”。凡此种种,都给研究畲族的学师习俗造成一种误识。
三十年代前后,国内外学术界始对此偶有论述和研究,虽寥寥可数,但学术见解上的分歧已赫然可见。就笔者所掌握的材料而言,最早涉及学师活动的文章是沈作乾于1924年发表在《东方杂志》上的《畲民调查记》一文,文中载:“在畲民较多的村中,必有一畲长。欲作畲长,必先醮名,大概和我国古时父亲蘸子的意义相同。到期,偏邀亲族,于深夜设祖像,相与罗拜。……”[2] 其观点似乎是认为以“醮名”即学师获取“畲长”之身份,其意义在于通过学师确定学师者的族长、村老类的社会地位。三十年代初期,德国学者史图博(A.Stübel)、李化民又认为学师是为了取得一种“僧侣身份”[3],把学师活动归之为道教影响之所致;尔后,我国著名的人类学家凌纯声从图腾文化研究的角度,把学师活动视为“图腾制的入社式”[4]。直至八十年代后期,学师活动重又引出学术界的观点分歧,主要有“古代男子成丁仪式遗迹的始祖崇拜”说[5]和“祖先崇拜”说[6]两种看法。
根据笔者在两次参加中日农耕民俗文化比较研究考察期间对浙江丽水畲族地区“学师”仪式所作的专题调查和所获取的有关资料,本文拟从仪式描写和仪式分析两方面对畲族学师习俗进行初步的考察研究,以探讨学师仪式的意义衍变,从而对畲族成年礼功能的历史性退化和变异提供一个可以参照的文化背景,以补前人诸说中的一些偏颇和失当。
调查时间: 1990年3月;l991年3月
调查地点: 浙江省丽水地区丽水市碧湖区龙江乡山根村
调查对象: 蓝炳贤 76岁,山根村村民
蓝东昇 44岁 同上
钟文华 64岁 同上
蓝雪英 57岁 同上
蓝周根 61岁 浙江省丽水县政协干部
(本文以《畲族“学师”仪式研究──兼论成年礼功能的历史衍变》为题刊于《中国江南の民俗文化》,第121─141页。千叶:日本国立历史民俗博物馆,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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