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文人多自谦,戒浮燥,胸怀平常之心,甘为边缘人。粗茶淡饭,布衣裘褐,倒可以冷眼洞察社会,静观人生百态,写出多少能够传世的作品来。——录自随笔《边缘人》(1998)

郝苏民《骆蹄梦痕》序和自叙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4-09-15 10:58:03 / 个人分类:艺文随笔

郝苏民《骆蹄梦痕》序

刘锡诚


郝苏民兄发来一封邮件,是他刚刚编好的随笔《骆蹄集》的文稿。附言说是为自己即将到来的生日准备的一份礼物,要我为之写序。细细琢磨他所拟定的书名,不期然地就想到了“不待扬鞭自奋蹄”的诗句,也就从中多少读出了他的苦心:他把自己比作一匹终年在漫漫沙洲里负重跋涉不辞劳苦的老骆驼。以骆驼自况,对他而言,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苏民的这一束随笔,乃是这个朔方回民之子、如今堪称是民族传统文化、人文学术净土守护者的“尕老汉”,1986年起主持《西北民族研究》学刊以来至今30年期间未曾间断、以每期一篇“卷头语”的形式和文体留下来的一串串脚印。碰巧的是,文章凡77篇,而其人正逢77岁!意味何其深长!

随笔者,是社会和历史所需要与养成的一种散文形式。作者对世事、人事、文事、学事有感而发,题材随时捡拾,一鳞一爪,尽收笔下,抒情、叙事、评论,兼有而不拘一格,篇幅短小却不避锋芒,语言灵动而不乏犀利。我做过多年的刊物编辑,在我漫长的编辑生涯和阅读历史中,曾经形成一种不足为人道的私人看法,即:好的随笔并非一定出自作家之手,倒是一些从事学术研究的人,不论是从事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人,还是从事自然科学研究的人,他们所写的一些随笔,往往更有一般人难以企及的思想深度,文章也就自然更有嚼头。郝苏民的“卷头语”随笔,也许就属于这一类吧。

我的一生中的大多数时间也是吃编辑这碗饭过来的,在这一行里,见的、看的、接触的、经历的,可说是无计其数,但像苏民兄这样能连续在一家学术期刊的主编位子上一干就是三十年的人,却着实并不多见。无疑他是一个例外,也算得上是个幸运儿。君不见,他主持这本学术期刊的岁月,跨越两个世纪,其时正遇上中国经历着改革开放,西部大开发、大发展蓬勃推进,信息化、城镇化闹得沸沸扬扬,热气腾腾,也就是说是中国社会发生巨变的三十年。随着社会的转型,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价值观念或明或暗地被颠覆与改易,理想精神被消解甚至沦丧,社会问题层出不穷,分配悬殊导致的民生问题不期而至,拜金主义侵蚀日烈,学风不正、道德失范日见凸显,而以改造和推动社会进步、坚守学术道德和治学正气、发扬人文精神和抵制物质主义为己任的苏民,他的那支笔,从一开始就没有仅仅限定在纯学术问题和圈子里的学风问题上,而是时不时地把自己的视野和目光扩展到了全社会,抓住一点,生发开来,直抒胸臆,抨击现实,发扬正气,指斥邪恶。于是,如我们看到的,这样的人文精神和思想追求,几乎渗透在每一篇篇幅短小、文风轻松、甚至不大像刊物“卷头语”的随笔里。他的这些文字,也许并非篇篇都是精致之作,但最大的特点是与学院式的、书生气的玄论无缘,既非锈迹斑斑的旧八股,也不是花里胡哨的洋腔调,而是以治学者的视角、思想者的理性、随笔家的穿透力、“尕老汉”的幽默感,给社会和读者“存下了那一段世象、那一片儿生活、那霎时一角世相、一瞬间的心态或半屡思绪的残影。”对于一个随笔作者来说,我想,做到了这一点,也就足够了。

苏民兄半生坎坷,是改革开放给他的命运带来了转机。跌宕艰苦的人生境遇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出色的蒙古学家。他的学术贡献,主要在人类学、民族学、民俗学等领域;近十年来,在西北诸民族的传统文化(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贡献良多。而《骆蹄梦痕》不过是他人生著述的“另类”。苦难是智慧的摇篮。这部“另类”之作,也许比那些冷冰冰的学术著作,更多更深地显示出他的人生底色——人格。作为同庚老友,我写下上面这些文字,以表示我对这本书出版的祝贺。

刘锡诚

2013623北京


乐本苦中品人生

——代自叙

郝苏民


在大西北各族群民、尤其甘、青城乡平民百姓中,流行一种惯用汉语河湟方言(甘肃河州、青海海东一带地区)或仿其方言的民歌,常常是联手们(友好们)在休闲场合相聚嬉戏时演唱,亦名“酒曲”《一个尕老汉》谓之。首段歌词是:

一个(么就)尕老汉哟哟

七十七(来么)哟哟

再加上四岁者(叶子儿青哟)

八(呀)十一(来么)哟哟——

既唱且演,伴有相互挑逗性鬼脸或即兴约定的体语:叉腰耸肩;手势示意等,以顿拍、节奏协调彼此动作,滑稽又戏谑,放怀更无羁,气氛轻松活跃,爽心、痛快!

您试想想看:歌词里明明都自报是77岁老头儿了,却毫无忧心、更不认同酸文人们“七十古稀”的作造警示哀叹;也没有那种动不动仰视矜持,以示老成持重得摆活;却要摇头摆尾,忘我如痴,期盼着“再加上四岁者”——反而是“叶子儿青”,并非枯木“老朽”之类!这里既没有丝毫对岁月维艰的凄凄惨惨戚戚,更没有装腔作势的豪言壮语以呈北方猛士的傻愣。实在是昔日穷乡僻壤/闭塞土冒之漠北百姓们生存智慧的真面再现:身苦不为苦,世苦心不苦。这还不是热爱生命、悠然生存态度的写真吗!正是一种黄土风格:素面朝天、淳朴漫地,无华似水,又能“相忘于江湖”(庄子语)。散漫平凡得伟大!恰如瀚海胡杨:生命之于自然大漠,张力内炼得默默无语……!

今年吾亦古稀挂7零,可属正宗朔方“尕老汉”一个。脑袋里惯性地涌现出蒙古语里,七、七十 数字犹如汉语“九”、“九十九”的神秘性,含极数无限义;如“dalan  hudalchi”,不可逐词死译为“七十个谎言者”,而是“弥天大谎”、“说谎大王”义的概念。“文革”后,余际遇主编《西北民族研究》,打“卷头语”旗号逐期“随笔”恰达77篇。跟友好与门生议起,皆认此双重“七七”数实乃意味深妙。遂听众言从计而辑之,成本册所收正文,自1986/6-2013/5月历时三十春秋矣。岁月不短,但无所谓“隔膜之感”,本是时间的轮回链接;生命跃动的往复;生活场景的演绎和历史因果的轨迹。这仅指本体而言,况且别忘十多亿中国人“十年动乱”甫一结束的现实;更别忘从1949年始新中国已经把那些为“资产阶级”服务的社会学、人类学之流学科“斩草除根”!初抬步何止“表述危机”(srisis of representation),根本就是“噤若寒蝉”。

今蓦然回首方知也。所谓“塞翁失马”之“塞翁”者,原本即指今北方“尕老汉”,正是“自我”之典。当然,“安知非福”云,确不失边陲“非福”之一的“乡野文化本相”焉。故此,在下也应慰藉而安,知感信仰;原来,西域阿凡提们倒骑驴之俗,竟与口内“八大仙人”张果老倒骑驴属一文脉!好一个“美美与共”的“蹊跷”而“奇巧”。

悦度人生漫漫路,憨拙中有大智慧!遗它憾之何有?足矣!阿哥的联手、哥儿们呐,您说是也不是呢?!

2

本册封面上用了“三十春秋磨一针”语句,当然不指册中每篇所写都是三十年磨一“剑”的意思。只想说,这捆儿绝非洋洋大观的“呓语”,或许该称“梦笔”、“幽记”,是“随笔”、“随感”、“杂文”,抑或西北土语谓之“半吊子”的“二话”之类闲言(曲笔),只因累计了30个年头汇集成册,一年年本真地走了过来,这就存下了那时一些世象:一片儿生活掠影、霎时一角世情、一瞬间的心态或半缕思绪的残叶儿罢了。

 那阵时日,是在刚刚儿经历十年文化暴力大劫后(人性的一点底线犹存;语言的硝烟尚浓),从“文字狱”、“焚书坑儒”、语言崇拜与禁忌,一跃而奋起办学刊之理性在科学春天来临刹那的突降,虽有口难言“心有余悸”,实际心中朦胧确是真情;诉求而敢于冒险,于是便也幸借“摸着石头过河”的新语。这是当时过来人深感了不得的过望“待遇”!宽容试水的权力,成了被斗跨斗臭者重新站立起来的无穷动力;边揣摩、边探索走过来,直达深化改革开放的至今!没有其时这点松绑的打头儿,上世纪八十年代创刊号伊始,我们岂敢把刊物定位“外向型”?!(参见创刊号《卷头语》) 从那后,白纸黑字,都刊发在上世纪80年代至今年的各期刊物上。雪泥鸿爪,历历在目。所收以“卷头语”为名的一页“千字文”,其实就是各有题目的随感,初为半年、后为季度各一篇,前拉后扯余陪此刊30岁月了。装在“卷头语”框子的所“感”,虽然“杂”得忒行云流水点;更不敢认其能“针砭”什么,但仍然是“三句话离不开本行”地没绕开本刊属性——自认为是重建的人类学/民族学,社会学和民俗学应有的民众“视角”。站在西北塞外一隅说学科,不避“地方主义”、“民族主义”之嫌而大谈“西北学”;从不堪回首的社会记忆、到仍有阵痛的生活现实里围着刊物专业抓话题,这大大有离正统编辑学之“经”,叛一卷杂志首语“纪律”之“道”嫌;这还不算,还得堤防暂屈于阴暗处窥伺者的绿光。那时恰是“十年动乱”黑云翻滚阴霾久,幸逢文化起死回生时中国书生办刊冲动真实的写照(难忘吉林创办于19785月的《社会科学战线》,问世前后,竟成学界奔走相告传递不息的头条佳话)。当今青年是体会不了彼时我类被站惯了的人,猛孤丁让坐下是绝对一个笨手笨脚的特色激动!当假话讲到比真话还真时,你能分清真话是姓什么吗?其时拨乱反正,正需人价回归!门窗须打开,社会须清扫!人类必须认同!我们重始入梦。可别忘其时各类“丸散膏丹”和“狗皮膏药”比“两个凡是”更充斥于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在有限的一页文字里留下的“曲里拐弯”、“闪烁其词”,应看做其时“老九”心态与学步的蹒跚。实说,“摸着石头过河”的中国表述,与我们这些“学科”的“重建”,实在也是一个“试验时代”的实验!

3

我这个人吧,属这个时代里“倒霉鬼”群体中一名大幸运者。远在50年代初系着红领巾还陶在天真优秀青年五彩梦中未醒时的“助手”,仅因未及学会临急乖巧转圜,小小年纪,一个早晨被“同志们”莫名狠心地推进另册;继而历次借重为青年做“反面教员”身份,而被一个个运动和兴时语词逐次刷新“斗臭”;可自始至今竟未被无产者铁扫帚扫除大学门外;最终经大专、本科,硕士到博士生,都教过、都带过了。在“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50年代中,“未敢翻身已碰头”地被“运动”30年后,甫一结束便又再历30个年月的教师兼办刊生涯,一点也不含糊地算过了一把身兼策划、组稿、审稿、划版、校对、发行为一身的非专业“主编”瘾。忙乱自不待说,但这又是多大的时代幸运!就自身学科言,这“编辑”身份是外行且兼职;从办专业刊物看,我似乎又是一个“行内”的边缘者。青春年华时“牛鬼蛇神”一族除享劳动改造思想的资格外别无它用;而一经翻身便机遇接踵而至……。这也是我所身经的中国社会实践之一。不该感激时代的赐予么?这大约就是《老子》所说的“有无相生,难易相成”的道理吧?

值得品味的是这超疆界意义的人生体悟该如何对待?当然啰,生命里又有几个30多年可以任意拿来轻易投资仅为体悟呢?学费太高!但别疏忽基本国情和传统心理:历史悠久、地大物博、民族众多,是地球村里惟一泱泱魁首:绵长的华夏历史——(从三千年推至五千年,有人仍在向八千年文明史上奋进哩)史传早就浩浩然;人口环宇老大的神州——人众,从来得意洋洋然!这都是中国人的传统自豪!至于,人的尊严价值认知,难道无需以辈辈生命之重,代代历时之久投入正比例之资吗,还能去和梵蒂冈之类所谓“国”去相提并论吗?!(秦皇汉武稍逊风骚……)。

呜呼幸哉!斯时斯地之缘,应视我神州赤县大幸。以史传“中心”而大;而自豪,故“四夷”朝贡为“天经”,故名“中国”;最辉煌的记忆,恰是绵长停滞的封建史传,期盼“真龙天子”的皇帝,在世界所有人类语言里,故惟汉语里产生出 “万岁万岁万万岁”、“千岁千岁千千岁”分等级的“天子”特殊词语……!所谓中华民族的“文化自觉”,从国耻到近现代先烈热血,代价的成本早已付尽,我们这代子孙终于醒过来了,还不万幸?

结集印出,想到或许可存两点小用:是耶非耶、正路邪门,都已生米做成熟饭,钉在其时“卷头语”这个平台钢板上,没遮掩,难改写;舒不舒服,好在都留下了供自照与他照本真面目的镜子;二是可做这段世情的笔录、写照,今昔可比,实证生活历程真相,可否起一点史料佐证之用?是否有罔顾时代风云,闭门臆造事象的假面?对那类已惯于数典忘祖、把青史都可拿去造纸的全然失忆者们,本属不屑一顾之类也,无言以对。

凡此等等起因也非“文化自觉”的自觉,倒是先来自当年巴金《随想录》读后,让人牢牢难忘的素话两句:

“我们这一代人的毛病就是空话说得太多。”;“但是这些年我们社会上有一种‘话说过就忘记’的风气。不仅是说话,写文章做事也都一样,一概不上帐,不认帐。”(《随想录》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7年版,页909)。

无独有偶:瑞典著名作家、诗人、教授,评选诺贝尔文学奖的瑞典学院终身院士谢尔﹒ 埃斯普马克(Kjell Espmark,1930_)在他的长篇系列小说《失忆的年代》(万之中译)“中文版序”(20129月)里有这样的话:

“人们应该记得,杰出的历史学家托尼 ﹒朱特最近还把我们的时代称为遗忘的时代’。在世界各地很多地方都有人表达过相同的看法,从米兰 ﹒昆德拉一直到戈尔﹒ 维达尔:昆德拉揭示过占领捷克的前苏联当权者是如何抹杀他的祖国的历史,而维达尔把自己的祖国美国叫做健忘症合众国’。

“失忆是很适合政治权力的一种状态——也是指和经济活动纠缠在一起的那种权力——可谓如鱼得水。因为有了失忆,就没有什么昨天的法律和承诺还能限制今天的权力活动的空间。

“……给社会做一次X光透视,展示一张现代人内心生活的图片——她展示人的焦虑不安、人的热情渴望、人的茫然失措,这些都能在我们眼前成为具体而感性的形象。其结果自而然就是一部黑色喜剧。……但是,这些小说里真正的主人公,穿过这个明显带有地狱色彩的社会的漫游者——其实就是你。”

果戈理式幽默“你笑你自己!”又轮回了。

在下从刊期间,脑差窍、心眼儿不通透,期间总珍惜一切来之不易,而时不时地也曾与时贤们有感同身受之时。君不见:假大空;集体失忆;错了不认帐;断裂历史;搞好了伤疤便忘痛;明明是假冒伪劣,却能横行直撞;只要徒弟一当领导、或发财致富,大学师傅们便应掉价去台下捧场。更有与时俱进者:当了厅局级就得沾沾“博士”光,论文秘书写,指导顾不上。中国长官特色,一经上台便成“全能冠军”,任事都可指导教训。博士们为一科长职位争夺,宁可挺着蛇队熬日、委身哈腰钻营都可,就是不可惜专业一夜无用!煞有介事地过升平盛世、享乐悠悠的拙劣表演……等等之类,都曾逐一登台不讳。30年间办刊中,小文里有过可算为本土“特色”案例的一二陈述。

记起当初学科厄运,十年动乱后的学科重建,一度是学院派们老少狂喜的动力。但在开放中又于改革进程里去重建学科,各路首领却是各有套路和背景的。地处塞外荒漠西北,哪能和江南、京华可同日而语?这里是属于哪派都无缘的“野战军”!站在学院派立场看来,苍莽大西北,虽地大寥廓,但在1949年前,几乎是原无名校及其人类学/民族学、社会学和民俗学专业基础而言的;地处西安的西北大学,49年前曾有边政教学(兰州大学也仅有过不成规模的藏语文教学),院系调整时师生迁移兰州合并组成西北民族学院,归属国家民委管理,仅以培养蒙藏维三种语文翻译为教学目的,没有组成民族学之类专业任务。

怎说呢?在当今“王中王”时代,南霸天、山大王之类海了去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李鬼们才不缺钱更不缺人,专玩儿善变的“猴戏”;语言崇拜成俗,一旦成精,比真人还真人。文革里暴力者们曾把语言文字的能量搾干用爆,不惜搬出原始语言禁忌(TABOO)的家伙,换着法儿地为思想苍白、生命僵化和个人崇拜创造“规范”和“一致”等等,害得至今上行下效,文风难改,影响犹存!的确,管好自身为己任也并非易!怨谁呢?祖先精华里的糟粕,本与“国粹”连体……。

可如今,我们醒了!就会不忘“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寝淋漓的鲜血”的言在,有无自信勇气,因为这是自己千真万确的经历,并无虚妄。试存此耳,为了提示自己与同道之友的“忧患意识”罢了!

30年里几十篇小文,大多没离开所谓人类学、民俗学、或曰总体属民间文化范围里一介民人的视线在唠叨。身份、社会角色、经历、生活本身和社会过程煅造过我们。我们最终明白怨天尤人之可笑,恰如果戈理之名言。事实是1949年后,便享到的首杯沁心甘露,是知道了“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是神仙和皇帝……”。中华民族的复兴,仍得靠中华民族各族群民众齐心合力传统;祖祖辈辈期盼“真龙天子”降世拯救苦难的长梦,终被历史与现实的醍醐所灌顶浇醒!中华民族的新生代,已有了他们全新的金色“中国梦”(自然,并非什么“中国梦,梦之蓝”等“醉生梦死的”混账话!)。

那么,应欣慰,中国人做人尊严回归的起始;倡自觉、自信,品味人生、民族与国家的奋斗;享受生命的魅力意义。

还是接着唱时下“原生态”“非遗名录”的作品吧:

一个(么就)尕老汉哟哟”…… (对,一定要唱“原生态的”!)

速莱蛮 草于2013/7-9前夜沙痕书屋

722后修订于兰大二院心内科1号病房。

 


相关阅读:

TAG: 随笔集

从田野到书斋——陶立璠空间 引用 删除 陶立璠   /   2014-09-25 11:07:12
骆蹄踩荒原,梦痕留真情。
一笑堂 引用 删除 宁锐   /   2014-09-15 13:39:19
向老回回热烈祝贺!
 

评分:0

我来说两句

显示全部

:loveliness: :handshake :victory: :funk: :time: :kiss: :call: :hug: :lol :'( :Q :L ;P :$ :P :o :@ :D :( :)

Open Toolbar